樓蘭古國之事塵埃落定,最終以九州鼎落在張百仁手中而告終,但所有人心裏都很清楚,事情並沒有完結,更大的風暴還在醞釀之中。張百仁在沙漠裏被諸子百家追殺,事情絕對不會這般算了,知道張百仁的人都清楚,這小子劍走偏鋒睚眥必報,絕對不會輕易收手。

就比如說是現在,張百仁坐在船上,思忖著後麵報複之事!

這事絕對不能這麽算了,張百仁從小到大還從沒吃過這種虧,要是不報複回去,覺都睡不好。

收起九州鼎,三人與大部隊匯合,沒有在張掖停留,一群人連夜開船向著涿郡而去。

張百仁坐在船艙上,瞧著水下的清波,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這麽悠閑,打算如何報複回去?”魚俱羅來到張百仁身邊坐下。

“自然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張百仁毫不猶豫道。

“隻怕事情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門閥世家再加上各大道觀,諸般力量聯合起來陛下都要顧忌萬分,這種種力量聯合起來足以顛覆了大隋的江河。”魚俱羅拍著張百仁肩膀:“你還年輕,莫要意氣用事。門閥世家力量深不可測,不然陛下也不會如此忌憚,早就將門閥世家連根拔起了。”

張百仁閉上眼睛,呼吸著陽光:“不知陛下會怎麽做。”

“陛下怎麽做,還要咱們演戲配合才行!”魚俱羅笑了笑:“總之你的好處少不了就是了,等你玉液還丹練就陽神,便可為自己找回場子了。”

張百仁聞言沉默了一會,沒有多說,繼續閉上眼睛小憩。

就這般又過了半個月,眼見著除夕倒數之時,張百仁一行人終於回到涿郡。

“我和夫人說你在府中閉關修煉,你莫要說漏嘴。”魚俱羅叮囑了張百仁一聲。

“放心好了,絕不會說漏的。”張百仁背著劍囊走入莊園,從後門進入,來到張母所在別院,高聲道:“娘,孩兒回來了!聽人說城外來了歹人,大將軍怕你受到驚嚇,所以特意接到城裏。”

“你小子可終於出關了,還以為你要過年後才出來。”

莊園裏,張母與張麗華正在繡花,瞧著風塵仆仆的張百仁,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娘與麗華住的可還習慣。”張百仁笑嘻嘻道。

“哪裏及得上自己家中習慣。”張母瞪眼。

“孩兒既然回來了,那咱們就回家。”張百仁招呼一聲,對身邊侍衛吩咐道:“和大將軍打個招呼,就說我回家了。過年了,總不能還賴在這裏。”

侍衛聞言去通秉,張百仁叫人準備好馬車,一行人浩浩****回到張家莊園,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迎了出來,正是張百仁在醉花樓裏贖身的姑娘。

瞧著眼前的花花綠綠,張母一愣,張麗華瞪了張百仁一眼。

“娘,這些姑娘可都是心思伶俐之人,是孩兒找來伺候母親的。”張百仁笑了笑。

“見過小公子,見過主母。”眾位姑娘果真心思靈巧,紛紛行了一禮。

“就你心思多,將姑娘們安排下去吧。”張母點點頭,沒有反駁張百仁的話,算是受了這群姑娘。

張母在前麵走,張麗華落了後麵,一把揪住張百仁耳朵,壓低嗓子道:“小家夥,玩什麽把戲。”

“都是醉花樓裏的可憐人,我一時心軟就贖身了。”張百仁搖搖頭,眼中滿是唏噓之色。

年關將近,莊園一片喜色,大紅燈籠高高掛,涿郡的各家勢力又開始紛紛送禮了,年貨根本就不用張百仁自家買,所有物品用度都是各家送的。

不論酒水也好,糕點也罷,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大紅綢緞高高掛,張百仁一襲紫色綢緞,上麵花團錦簇刺繡,瞧得姑娘們眼熱無比。

“這是皇宮裏的貢品,要宮中刺繡最好的大家,幾個月才能裁剪出這麽一身,皇後娘娘對你真是不賴,過年還記得給你送衣服!”張麗華扯著張百仁身上的料子,宮中的貢品乃皇家專屬,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就算是尚書令、司徒也不行。

“今年太子歸天,皇後娘娘傷心過度,幾次暈厥,你有時間就去上京城看看。”張麗華整理著張百仁的衣領。

“知道了。”張百仁點點頭:“年後正好要去上京城走一遭,見見當今的大隋天子。”

瞧見一群姑娘穿著新衣在遠處水榭處嘻嘻,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熊皮:“你說這些姑娘怎麽想的,也不怕冷。”

“就你問題多。”張麗華掐了掐張百仁的小臉:“在過年,小先生可是七歲了,小先生長了一歲,妾身卻又老了一年。”

“你帶著北海明珠容顏不老,看不出歲月流逝的樣子。”張百仁輕笑:“你放心,我這次從樓蘭古國得了不知多少秘術,定然有辦法助你一臂之力的。”

正說著,有姑娘走過來道:“小爺,主母叫你過去。”

“知道了。”張百仁站起身,拍拍張麗華:“你別多想,等我回來在和你說。”

張百仁來到張母的庭院內,周邊氣機起伏,隱藏著牽機營的高手,時刻不停的暗中守護。

自家莊園內布置沒話說,張百仁細致的做了安排,而且莊園內足足養了十幾隻獵狗,有人想要混進來比登天還難。

走入屋子,張母閉目坐在椅子上,靜靜坐著不語。

“娘!”張百仁喊了一聲。

張母睜開眼睛,看著衣著華貴的張百仁,麵無表情道:“你隨我來!”

說完話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自家老娘嚴肅的麵孔,張百仁頓時覺得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不曉得自己哪裏有問題,惹得老娘發怒。

進入廂房,看著屋中擺設張百仁頭皮麻煩,自家老娘什麽時候弄了這麽多牌位?

密密麻麻,朱紅色的排位一排排高低有序的排布好,下方安插著朱紅色的鼎爐。

“這是我張家的曆代祖宗,你跪下燒香吧!”張母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苦笑,祖宗還是要跪貴的,便宜祖宗也是祖宗。

燒好了香火,張母沒有叫張百仁站起身,而是道:“可還記得娘以前和你說的話?”

“什麽話?”張百仁一愣。

“娘要你登科及第,考得文武舉人!”張母瞪著張百仁。

張百仁愣了愣,舉人這一說法是有來曆的,個人理解為古時候隋唐之前沒有科舉,人才的聘用都是各大門閥世家舉薦,而開了科舉之後,隻要你經過重重考試,到了“舉人”這一級別,就可以做官了,地位等同於各大門閥世家的舉薦,其才智足以及得上各大門閥世家舉薦之人。

“娘你叫我考狀元孩兒能理解,但是武科舉是什麽鬼?沒聽人說朝廷要開武科舉啊!”張百仁撓了撓耳朵。

“此乃你外祖父當年親自測算天機提筆批字,絕對不會有錯,你照辦就是!今日叫你到這裏,是要你記住娘和你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忘了!”張母瞪著張百仁:“你這些日子醉心武道,卻是將功課都落下了。武道也好,道法也罷,都隻是小道,隻要你入了朝堂,天下能人異士盡數為你驅策,你切莫胡亂分心,武道修煉強身健體就好,莫要耽誤了道業!”

聽了張母的話,張百仁苦笑,自家母親怎麽就那麽瞧不起武道與方外之人。

不過張母的話他還真沒膽子辯駁,隻能悶悶的受了,不斷點頭。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武夫與人拚殺,殺人者人恒殺之,早晚要戰死,還是當官逍遙自在的多。”張母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