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之人簡直就是修行界的狗皮膏藥,一旦被糾纏上,除非將對方所有機關斬殺殆盡,不然事情沒完沒了。

墨家的機關獸乃是鐵石以及一些奇異材料製成,當真上天入地、刀山火海無所不能,是以墨家在修行界中占據的地位絕對不低,能單獨製造出機關獸的人都可以稱之為一聲大師。

瞧著那一大把機關獸灑落,仿佛拇指大小麵色猙獰的螞蟻向著自己追來,張百仁搖了搖頭:“元磁乃萬物之源。”

說著話張百仁靈魂深處至道陽神世界內,地心元磁本源散發出一股微妙波動,瞬間勾動了大地磁場,張百仁周身此時化為了磁場,元磁之力迸射,所有機關獸受到元磁之力牽引匯聚於一處,然後袖裏乾坤一轉,所有機關獸都被收取進去。

機關獸的命令是搏殺地底一切生命,實際上機關獸並沒有自己主觀意識,進入袖裏乾坤後瞧著七位武者,二話不說撲了過去。

麵對著大成武者,機關獸眨眼間被拆的稀巴爛,化為了一地零件。

“咱們要想個辦法逃出去。”外族修煉了玄鐵真身的男子眼中帶著一抹沉重:“被困在這裏,咱們隻有死路一條。”

“難啊!”王毅苦笑:“咱們打不破空間壁壘,就無法接觸現實世界。”

“不管如何,都要試一試!”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此時張百仁卻是大開殺戒,手中的困仙繩猶若蛟龍一般猛然鑽出地底,將地麵上的一位武者拽入地下,手中長劍送入了對方咽喉。

此時眾位武者隻能幹瞪眼了,麵對著地下的張百仁,誰又能有什麽辦法?

“小先生,咱們趕緊走吧,此地不安全,見好就收才是智者所為!”雛默苦笑站在張百仁身邊:“外界高手不過是被小先生遁地術打了個措手不及,稍後若是反應過來,咱們被甕中捉鱉可就不妙了。”

“倒也是這個理。”張百仁在地下穿梭,手中長劍畫了個圈,掐了印訣:“還需刮一場風沙,咱們才有機會趁亂逃出去。”

一場風沙鋪天蓋地,吹得人睜不開眼。

風沙仿佛是平地卷起,說來就來。

呼風也是元磁之力簡單的應用,好歹前世也學過物理的人,所謂的風就是空氣的流動性,利用元磁卷起空氣的流動一點都不難。

地地穿梭有種種不便,還是地麵跑起來速度更快一些。

在混亂的風沙中張百仁猛然出手,劍光縱橫送入了一位道人的咽喉,血腥味在風沙中快速傳遞。

“不好,這小子居然在風沙中偷襲,大家戒備!莫要慌亂!”有人在狂風中高呼呐喊,瞬間灌了滿嘴黃沙。

張百仁劍意太霸道,易骨大成武者之下,任何武者當發現張百仁偷襲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送入自己的咽喉。

柿子專挑軟的捏,武者當然要挑弱的殺!

陸續殺了三個人後,場中一片驚慌,張百仁趁機隱退,一步邁出腳下黃沙壓縮倒退,轉眼已經到了百米之外。

“快走!”招呼了雛默一聲,張百仁甩開步子,逃出了千米之外,方才眉頭皺起,捂著胸口。

元磁之力搬運身軀,拉開了尚未愈合的傷勢,張百仁麵色難看,明明有快速趕路的辦法,但卻偏偏施展不得,你說要不要命?

“我帶你走!”雛默從大地中鑽出來,一把將張百仁仍在自己背上,紮入地底快速奔逃。

跑了大半日,地底世界不辨方向,雛默也不敢露頭查看,生怕被外界眾人感知。

轉頭看著背上的張百仁,雛默道:“在走個三五日,便到了張掖地界,那個時候才是考驗的開始。越到最後越瘋狂,若是挺不過去,隻怕……”

“還有多久過年?”張百仁忽然開口。

“一個月不到!”雛默愣了愣道。

“還好,時間足夠!”張百仁說完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走吧,朝廷早就應該聽到九州鼎出世的消息了,不應該沒有動靜啊。”

朝廷確實是聽到了九州鼎出世的消息,但並非沒有動靜,而是在張百仁所不知道的地方進行著更大的博弈。

九州鼎關乎重大,為何沒有見神不壞強者出手?為何不見陽神真人偷襲?難道九州鼎不值得這些人動作嗎?

當然不是,因為魚俱羅早就來到了塞外,並且不斷與各路見神不壞高手、陽神真人爭鬥,退去了一位位陽神真人與見神不壞高手。

魚俱羅太強了,要不是有東突厥內的那位半步至道強者牽製,隻怕整個西部所有大高手都要被魚俱羅斬盡殺絕。

於無聲處聽驚雷,在無色處看繁花,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有著屬於另外一個境界的戰場。

當然,除了魚俱羅外朝廷還有別的高手,隻是所有外族以及關內群雄似乎有意識想著要將朝廷這位最大的大佬排除在外,於是聯合起來偷襲暗算,剛剛步入張掖、敦煌,朝廷人馬已經折損了一小半。

不斷的偷襲令人防不勝防,朝廷高手趕路的速度大大降低。

半個月的征戰,魚俱羅終於擺平了塞外的各族高手,循著冥冥之中感應,看著殘破的朝廷大隊人馬,露出慍怒之色:“你們怎麽才到這裏?”

“將軍,這裏不是咱們地盤,咱們在這裏仿佛瞎子一般,處處受到肘製,損兵折將不說,咱們如今也徹底與探子失去了聯係,這可真怪不得末將。”武者苦笑。

看著昏昏黃沙,無邊無際的沙海,魚俱羅沉悶道:“耽擱了這麽久,希望小先生沒事,本將軍親自去走一遭,你等回張掖待命。”

說著話隻聽得隆隆作響,魚俱羅卷起音爆消失在大漠中。

沙漠中,張百仁一瘸一拐的走在黃沙上,哀怨的看了雛默一眼,雛默低頭看著腳下黃沙,對於張百仁的小眼神仿若未見。

雛默也不是陽神真人,體內真氣有限,不想被悶死在大地中,隻能出來恢複真氣。

“我說雛默,你既然投靠我了,我好歹也是你主公,你就算不肯背我,攙扶我也是好的。”張百仁無語。

“我要回複真氣,攙扶你會拖慢我恢複真氣的速度,一旦後麵追兵趕上來,咱們都要喪命!”雛默悶聲道。

瞧著雛默的動作,張百仁手中屠龍緩緩點在了黃沙上,感應著地下的波動。

“五十裏!這群人距離咱們還有五十裏,還需半日的時間。”張百仁頓了頓。

遁術未必能跑得過快馬,更何況是比馬還快的易骨強者?

二人繼續前行,走了半個時辰後,張百仁腳步忽然停住,瞧著遠處那道幹瘦的人影,嘴角逐漸咧到了耳後,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終於來了!”

“那個人是誰?”遙遙的看著天邊人影,雛默疑惑道。

“一個可以救命的人,咱們小命總歸是保住了。”張百仁一瘸一拐的來到雛默身邊:“快蹲下背我過去,不用你回複真氣了,有這位在,咱們性命無憂。”

張百仁說的如此篤定,雛默沒有反駁,將張百仁背在身上,立即發動遁術,向著天邊的人影趕去。

遠處

群雄看著在風沙中狂奔的張百仁,再看看天邊更遠的那道人影,瞬間紛紛止住腳步。

雖然看不到張百仁的麵孔,但眾人仿佛看到了那張臉上的那股子得意笑容。

“這小子太難纏,咱們這麽多人出動都被其走脫,敗得不冤!”王家弟子無奈一歎。

“為何不追了?”有人麵露不解之色。

“蠢貨,知道遠處那人是誰嗎?”

男子搖搖頭,臉上滿是疑惑。

“大隋第一高手魚俱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