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小草走遠,張百仁其實挺同情這小丫頭的,四歲年紀便開始離家修道,或許過個三五年,這孩子已經不會記得眼下一群人了吧!不會記得這小村莊、不會記得張百仁,或許隻記得漠北!

看著嘈雜的屋子,之前張母可是為妙雲道姑與張小草做了不少麵餅和肉食,都沒來得及收拾,沒有了張小草,張百仁感覺自己的生活似乎少了一些樂趣。

張百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些修士匆匆離去,不過想來也是和魚俱羅有一定的關係。

是夜

張百仁裹著袍子,走出了院子,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繁星,許久無語。

紫微鬥數也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來的,總共分為三卷,利用紫微鬥數預測之時,按順序:一定時刻,二起八字,三立格局,四排星辰,五立坐命,六起大運,七起大限,八書化曜,九書喜忌,十排吉凶。

一看八字強弱,二看立格用神,上看命宮空貴,四看六親多寡,五看前程興衰,六看守限星照,七看流年行宮,八看倒限神殺,九看落枕安慰,十斷生死命運。

這就是紫薇起局的規律,其實紫薇與奇門之間道理相同,隻不過是用法不同罷了,若是能熟練掌控奇門的人,去學習紫微鬥數,很快的,用不了多久。

張百仁排開紫薇格局,根據問卦的時辰,起了格局,然後在看星空的群星,站在院子中許久不語。

文昌吉曜臨身命,主擢巍科邁等倫。

紅鸞才質十分奇,美貌光亨事事宜。

福德若臨身命上,定膺福祿兩相隨。

看著眼前的卦象,張百仁嘴角微微翹起:“張小草算是遇到貴人了,此去改命也!不過這命數也不是那麽容易改的,日後必然有波折。”

說到這裏,張百仁看向了星空:“自洛陽方向,有鳳來儀,莫不是哪位皇妃來塞北邊關探親?按照這卦象顯示,我若是能與此人產生瓜葛,那必然是貴不可言,日後如蹬青雲路,甚至於仙道也要應在此女身上!”

“宮裏的皇妃,來北地探親,倒是尋常,怎麽會與我產生瓜葛?莫非這皇妃身上有我需要煉製寶劍的材料?看起來倒也不對,這女子身上有我的機緣而已。”張百仁看著自家的卦象,有些無語:祿元星宿主科名,衣錦腰金甚貴榮。輔佐君王成大業,金枝玉葉是皇親。

天星是有鳳來儀,自洛陽而來,而卦象上是這般批示,自己若是想要輔佐君王成就大業,張百仁還真不知道這天下間有誰配得上自己輔佐!楊廣?不行!李世民?更不行!

“帝王多薄幸,不可信也!”張百仁鬆開了手掌的推演,看著天空星象:“此事還有些波折,到時候看我手段。”

正在想著,屋內傳來張母喊話,張百仁緊了緊衣服,轉身走入屋中開始吃晚飯。

第二日,張百仁美美的喝了牛奶,趕著群羊走出村中,就看到宋老生與馬有才在哪裏等候。

“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麽?”張百仁放任群羊吃草。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將軍說最近這塞外有些亂,叫我等過來陪你放羊,若是有什麽事,也好相互照應,朝廷欽天監已經來人測定了寶物即將出世之地,過些日子可是沒時間陪你了,我等要去看那寶物,與突厥人征戰。”張百仁點點頭:“是否需要我出手相助?”

“不可,將軍說了,此次寶物出土,卻是大凶之兆,區區寶物罷了,再厲害也是死物,哪裏及得上你重要。”宋老生看著張百仁:“你絕不會知道,將軍究竟有多麽看重你,對你比對我們這些弟子都要好,隻希望小先生日後莫要負了將軍的恩情。”

張百仁笑了笑,看著遠處的羊群,緊了緊衣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說完後揭過這一篇,有些好奇道:“昨日村中的道士,是朝廷出手?”

宋老生一笑:“那是當然,你可別忘了,這裏是將軍的地盤,想要將他們攆走,還不是將軍一句話的事情。你可別小瞧那些人,這群人三教九流,本事未必會很高,但手段卻是有一些,將軍也拿捏不住,所以都趕走了。”

張百仁點點頭,確實是如此,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秘法無數,就算是見神不壞的高手也難以把持全局。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張百仁發現自家的便宜大哥仿佛是失蹤了一般,不見任何蹤跡。

張百仁不相信魚俱羅能驅趕得了淮水水神,自家這個便宜大哥的去向,可謂是成了謎團。

看著那越來越靠近北方的鳳氣,張百仁知道,自家的機緣到了。

“仙道機緣,倒要看看是什麽機緣!北方突厥似乎聽到了動靜,居然派人前去攔截,有人蒙蔽天機!居然有人蒙蔽天機!朝廷肯定沒有反應過來!”張百仁看著星空中北方一股隱晦氣流向著鳳氣接近,頓時心中一驚,遮掩天機可不像是小說中說的那麽簡單,以人力撬動星宿之力,付出的代價絕對超乎了人們的想象。

“究竟是什麽人,居然值得突厥動手遮掩天機。”張百仁走回屋子,三月份的北方依舊是寒冷無比,不過山中的杏花耐得住這寒冷,居然在寒風中緩緩綻放。

手中拿著絹布,張百仁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長劍,長劍雖然普通,但這些日子經過張百仁劍意的熏染,已經脫離凡俗之態,化為了法劍,可以震懾惡鬼。

“這件事要不要和將軍說?將軍也未必有時間,現在和突厥方麵整日裏勾心鬥角難以分心,單憑我足夠了!”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拿出磨刀石,開始緩緩的摩擦著劍刃。

“百仁,你怎麽坐在寒風中磨刀,快進屋來,外麵黑燈瞎火的,小心染了風寒。”張母在屋子裏喊了一聲。

張百仁應了一聲,拿起長劍,走入屋子,開始緩緩的磨劍。

“成敗在此一舉,若是能殺了這群人,必然能創傷隋朝氣數,給我突厥爭取幾十年的時間,聽說三祭祀為了這次事情,消耗了三十年的壽命,耗盡了潛力已經轉身投胎了,所以說這次隻能成功,不許失敗!”一群突厥人隱匿在寒風中,身上裹著厚厚的獸皮:“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此次大王有令,要麽成功,要麽自盡!我等是死士,家族妻兒老小皆有賞賜,爾等身後事不必擔心。”

“大人,這次寶物真的有那麽邪門嗎?居然要叫大隋的這位貴人親自冒險來到北地。”一位突厥士兵怪異道。

“聽人說,此次出土的寶物非同小可,極有可能會釀成天災,所以大隋貴人才不得不親自來此。”那首領道。

“聽人說大漠十三鷹也來了,可汗這次可是下了狠心,非要斬草除根不可,專門衝著那小畜生來的,這小子真的有情報中說的那麽邪門嗎?不過是四五歲孩童,怎麽會踏上修煉之路?莫不是那些混賬因為戰敗胡謅找借口?”有突厥士兵臉上滿是疑惑。

“這事與咱們無關,咱們的事情是阻殺這大隋來的貴人,貴人身份非同小可,身邊有高手守護,我等此行抱著必死決心,決不後退!”

北地邊關之處,兩輛馬車在幾十位護衛的守護下緩緩北上,這幾十位護衛俱都眼中精氣神足,身材壯碩,顯然不是庸手。

“機緣!”張百仁看著星空中的兩道氣流,眼中殺機閃爍:“明日!就在明日!沒有人可以阻擋我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