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我的寶物,我隻能要你們的命!”瞧著躺在地上的六具屍體,風沙緩緩將屍體掩埋,張百仁背對著陽光遠去。

對方能找上自己,張百仁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很正常。

不論奇門測算也好,還是神祇搜尋也罷,甚至於一些怪異的手段叫你防不勝防。

黃沙翻滾,雛默站在了不遠處,擋住了張百仁的路。

“你也想要九州鼎嗎?”看著雛默,張百仁停下腳步。

“不,我可以通過遁地術帶你安全的離開敦煌,隻要你肯傳我袖裏乾坤。”雛默看著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情緒。

“哦?世人都想要我手中九州鼎,想要袖裏乾坤的還是第一個。”張百仁背負雙手,細嫩的手指絞在一起:“袖裏乾坤之術即便是我肯傳給你,你也無法修行!”

“這你就不必管了,隻要你傳我,以後終究是有機會嚐試。”雛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我若說不呢?”張百仁笑了笑,困仙繩蠢蠢欲動,作勢待發。

“你若是說不,那我會宰了你的!”雛默不緊不慢道:“你有時間考慮,這群人追上來需要時間。”

“嗖!”

困仙繩已經告訴了雛默張百仁的選擇。

隻見雛默沉入地下,下一刻無數流沙轉動,張百仁豁然一驚,猛然幾步跳出去,瞧著湧動的流沙,眼中震驚之色甚濃:“可以啊,居然將五鬼搬運大法與你的神通結合,簡直叫人防不勝防,隻可惜你這五鬼搬運大法對我無用。”

“是嗎?”雛默笑了笑,身形消失在黃沙中:“我會等你的!”

見到雛默走遠,張百仁笑了笑:“蠢貨!”

笑完後麵色陰沉下來:“我討厭道法的世界,想要隱匿蹤跡都做不到!雛默的五鬼遍布天下,能發現我倒也罷了,但這群混賬是如何這麽快發現我蹤跡的。”

瞧著天邊的道道黑點,張百仁不敢耽擱,立即起身向著走去。

走了半日,張百仁驀然停下腳步,看著天空中的烈日,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自家丹田中的太陽都已經日落西山了,但眼下天空中的太陽依舊懸掛,散發著灼熱的力量。

相比於天空中的太陽,張百仁更相信自己的功法!

眼下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陷入了陣法,或者幻境、神通之中。

能叫自己悄無聲息陷入其中的,唯有神符類的流派。

比如說青羊宮的春陽道人,修煉的“太上甲乙入木九氣班符”,簡直叫人防不勝防,幾乎再造乾坤,塑造了一方洞天福地。

此類神通介乎於虛實之間,想要防備也無從下手。

張百仁停下腳步,對方神通近乎於完美,若不是自己體內有三陽金烏大法,估計要被困死在此地。

“好厲害的神通,既然來了,那就出來見見麵吧!想要我的袖裏乾坤還是九州鼎。”張百仁慢悠悠道。

“咦!”一陣詫異聲音傳來,隻見黃沙翻滾,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張百仁身前:“好本事,居然看出了貧道的破綻,貧道不知自家神通哪裏出現了破綻,還請閣下告知。”

張百仁沒有回答,選擇了反問:“你是想要九州鼎還是袖裏乾坤?”

“貧道若是說都想要呢?”道人笑了笑。

“貪心要不得,人最忌諱貪心!你這幻境著實玄妙,我居然被困其中找不到出路,你劃下道來吧!”張百仁腳掌踩了踩黃沙,分不清腳下的黃沙是真實還是虛幻。

“袖裏乾坤與九州鼎,隻要你交出來,我便放了你!”道人不緊不慢道。

瞧著道人,張百仁搖搖頭:“我若選擇破陣呢?”

“你破不開,這神通貧道修煉了二十多年,唯有陽神真人才可以坡得開,你差的太遠!”男子嗤笑了一聲:“還是交出寶物吧,我也不為難你,立即放你離去。”

“是嗎?”張百仁藏劍於袍子中,道人頗為機警,知道自己不是張百仁對手,絕對不給張百仁靠近自己的時間。

“你能堅持多久?我雖然殺不死你,但卻可以將你困在這裏,讓你活活餓死!”道人隱隱一笑。

“廢話太多!後麵的追兵耽擱半日已經要趕過來,到時候各路高手齊聚,哪裏還有你的機會。”張百仁丹田中的神胎微微一震,下一刻隻覺得視角一陣變換,那莫名扭曲在周身的磁場悄無聲息間發生了翻轉。

“嗖!”

天外飛仙

仿佛天邊最璀璨的一道流光,刹那芳華鎖定了時空,凝固了靈魂,時間停止了流動,叫人逃無可逃。

看著穿胸而過的長劍,道人口中咳血,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百仁:“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發現我的破綻!”

“你還差了一點火候!”張百仁來到道人身前,拔出了長劍,道人魂魄已然泯滅,成為了過往,被四把法劍吸收。

“神祇力量,超乎你想象!你的神通不錯,但祭煉本命符籙的材質太差,承載不住神力的衝擊。”張百仁看著道人腰間破碎的玉牌,玉乃天地精粹,蘊含著無數的能量,以玉為材質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於還可以得到玉石的增幅。

隻可惜玉石脆弱,雖然於修煉有助益,省下幾年苦功,但材質上卻落了下成,比不得雷擊棗木以及金石。

神通被破,玉石裂開,懶得搜尋道人身上的東西,張百仁繼續趕路。

耽擱半日時間,雖然有道人施展神通替自己打掩護,但不可避免的已經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

神符類修士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悄悄出手,叫你沒有任何防備。

張百仁剛走,雛默便從黃沙中鑽了出來,看著黃沙上的屍體,輕輕一歎:“怪不得那小子口氣這麽大,本事確實了得。”

“唳~”

“唳~”

嘹亮的啼叫震動長空,自遠處飛了過來,隻見兩隻大鳥落在地上。

“是草原的高手到了,看這陣勢應該是東突厥的家夥。”張百仁腳步堅定,似乎沒有什麽可以阻擋自己前行的路。

大鳥升空,兩道人影擋在了張百仁身前。

“小子,咱們兄弟早就聽聞你的威名,今日特來見識一番袖裏乾坤玄妙,不知你的劍術是否有那群廢物傳得那麽誇張。”一個周身黝黑,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漢子開口,聲音裏充斥著金鐵交擊之聲。

另外一人身穿祭祀的袍子,整個人隱藏在袍子中,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裏。

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雄鷹,妖氣滾滾撼動長空,顯然已經成了氣候。

“會跑的比不過會飛的,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會飛的家夥了!”張百仁攥住了困仙繩:“你想要見識一下我的劍術,我偏偏不叫你如願。”

說著話張百仁手中困仙繩飛出,在空中帶著呼嘯向對麵黑色人影抽打而去。

“啪!”

麵對張百仁的困仙繩,漢子也不躲閃,硬生生的受了之後退後三步,眼中滿是震驚:“好厲害,怪不得拓跋愚那老家夥將你吹得那麽玄乎,不過任憑你再厲害,破不開我的玄鐵真身,也是白搭!”

說完後整個人突破音爆,向著張百仁抓了過來。

看著眼前皮膚黝黑的男子,袖子裏長劍瞬間出鞘,仿佛是無盡黑暗中的唯一之光,照亮了昏沉的混沌,這一抹光線乃是大道之光,籠罩時空死角。

“鐺!”

張百仁麵帶駭然,屠龍劍出居然沒有建功,這還是第一次。

以往都是屠龍劍出無往不利,今個終於吃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