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統之事自古有之,當然了……雖然說傳內不傳外,穿男不傳女,但也有破開規矩,向外族傳道之人。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傳道,使得異族踏入了修行之路,給中原百姓帶來了災難。

傳承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對於那些口中聲稱打破門規的,張百仁若是遇見一個便會打殘一個。

不過事已至此,外族已經形成了自己修煉體係,成了氣候,有些人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在那麽重視,隻要外族肯給自己修煉資源,哪裏會顧得上那麽多。

張百仁笑看著納蘭靜:“納蘭家族能在中原紮根,自然有屬於自己的生存手段,隻要納蘭家族想,找到名師還是沒問題的。”

納蘭靜苦笑:“小女子不過是自己憑借一本道經琢磨出來的一些領悟,說實話,初始之時父親不希望我習武,等我真正踏入道業,父親發現我天資之時,也已經晚了!修行中人都是一脈相承,誰會收我這半路出家之人。”

張百仁聞言麵色動容:“自己領悟典籍琢磨,小姐好高深的悟性。”

納蘭靜搖搖頭:“唉,行路難啊!我父親已經幫我訂婚,我正在想著如何擺脫婚事,所以才打算到處走走散散心。”

二人說了一陣話,看著外麵倒退的河水,遠去的涿郡邊城,閑著無事論道,倒也快活。

天色漸暗,張百仁站起身,瞧著江水倒映的彩燈,露出一絲笑容:“今日與小姐交談,小生耳目一新,日後路子長著呢,還希望多聽聽小姐的教誨。”

張百仁這話絕對不是謙虛客套,納蘭靜自己一個人憑借一本道經踏入修行之路,這其中的感悟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珍貴無比。

“小先生說笑了,明日還請先生與我論道,今日得小先生指點,也是茅塞頓開。”納蘭靜站在船艙笑著,有一種令人陶醉的恬靜之美。

就像是一株碧綠的青鬆,生機勃勃的站在那裏,和納蘭靜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會覺得冷場,談話永遠都不會累。

回到自家船艙,隔壁傳來法明和尚酸溜溜的聲音:“我說小先生,你可真是豔福不淺,走到哪裏都有美女撲過來。龍門客棧的老板娘如此,納蘭家小姐也是如此。”

“和尚,出家人貪、嗔、癡、怒、色乃五毒,你該不會是想要服毒自盡吧。”張百仁打趣了一聲。

法明和尚聞言悶悶閉上嘴,躺在隔壁不語。

張百仁也不睡覺,自顧自的做著晚課,夜半時分才熄了燭火,將劍囊掛在牆上,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

“嗡~~~”案頭邊的長劍微微嗡鳴,張百仁瞬間驚醒,一把攥住了床頭的寶劍。

“殺氣!有殺氣!所以寶劍才會自動示警。”張百仁緩緩坐起身,口鼻間一股香甜之味緩緩傳來。

“有些意思!”張百仁再次躺回**,瞧著船艙外閃過一道黑影,然後便見窗子緩緩撬開了一道縫隙,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大搖大擺摸了進來。

來到張百仁床頭,瞧著死豬一般沉睡的張百仁,男子輕輕冷笑:“劍術厲害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吃大爺的洗腳水。”

說著話開始動手在張百仁的床榻周邊翻找,翻了一會悶悶道:“怪哉!地圖去了哪裏?”

說完後輕輕點燃燭火,慢慢的走過張百仁所在房間,到處不斷翻找。

“怪了,怎麽沒有!這小子既然去敦煌,不可能不將地圖帶在身上。”男子熄滅了火折子,轉身來到張百仁身邊,緩緩的抓住張百仁被子,慢慢拽了起來:“沒有?”

看著張百仁身下的褥子,男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白嫩腳心,緩緩的撓了撓。

張百仁彈了彈腿,翻滾側過身子。

男子見機大喜,連忙到張百仁的褥子下一陣**,卻沒找到地圖。

正在男子心急如焚之時,借著月色忽然眼睛一亮,張百仁的枕頭下一層皮子閃閃發光。

“找到了!”男子大喜,手掌毫不猶豫的向著張百仁脖子扭去,地圖既然找到,當然還是殺人滅口的好。

“呃……”男子忽然隻覺得眉心一痛,渾身上下霎時間失去了知覺,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百仁,逐漸失去了光彩,懸浮在空中的手臂慢慢垂落。

月色下,一根發絲插在男子的眉心之處,張百仁睜開眼睛腦袋一動,發絲緩緩的抽了出來,不染絲毫血漬。

“殺人者人恒殺之,是你要先殺我的!想要殺我的人,道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張百仁緩緩坐起身,真水玉章封住了男子傷口,血液在緩緩凝固,一縷朝陽之力流轉,傷口在緩緩愈合,所有血漬消失得無影無蹤。

敲了敲隔壁的木板,法明和尚模糊中醒來,迷糊的看著天邊月色,三更半夜敲什麽木板?

不過隨即一愣,一個激靈醒來,躡手躡腳的打開門來到張百仁房間,此時張百仁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發生了什麽事?”法明壓低嗓子。

“幫我毀屍滅跡,將這混賬投入江中。”張百仁道。

此人身子結實,體重怕不是有兩三百斤,張百仁一個人拖不動。

法明看著屋子中的屍體一陣愕然,隨即伸出手上下摸索。

“你幹嘛?”張百仁一愣。

“和尚以後有機會會超度了他,先將其身上的寶物收下,算作是給和尚的報酬了。”法明振振有詞。

“我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假和尚!”瞧著法明將死者懷中的寶物掏出來,張百仁一陣無語。

他家財萬貫,不知金錢珍貴。不理解法明這種僧人苦巴巴的日子如何難熬。

“可以的和尚!”張百仁感歎一聲。

“不對勁啊,你是怎麽將這家夥殺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法明忽然一愣,問了一句。

“廢話那麽多幹嘛,按我吩咐行事便可!”張百仁踢了法明一腳,二人偷偷摸摸將法明給扔入了江中,各自回屋睡覺。

躺在**,張百仁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我這豬腦子,袖裏乾坤啊!以後有事沒事多用袖裏乾坤,居然將這神通都給忘了。”

第二日一早太陽尚未升起,張百仁已經起床來到甲板上打坐。

浩**的天邊紫氣仿佛是一條綢帶般,被張百仁緩緩吸入了口中。

這一幕頓時叫船艙中暗中窺視之人心驚膽顫,吞噬太陽之力?沒看錯吧?

陽神真人也沒聽說可以直接吞噬至陽之力啊?

納蘭靜站在窗前瞧著那天邊扭曲而來的紫色綢帶麵容抽搐,過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差距啊,這小子道功已經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地步。”

法明和尚趴在窗前,瞧著吞吐太陽精氣的張百仁,眼皮子直跳,揉了揉眼睛:“我的神啊,沒聽人說修士能直接吸收太陽之力啊,這小子修煉的是什麽邪門功法。”

不單單是法明和尚,屋子裏其餘幾位跟隨而來的武者、修士同時心髒猛跳。

自己麵對的到底是什麽怪物?

該不會是看花了眼吧,除了妖獸可以吸取日月精華外,沒聽說人也能直接吸收的。

日上三竿,張百仁收功,法明和尚栽倒在**,被打擊的無語,懶得站起來,腦海中思索著張百仁功法的來曆。

佛家有大日琉璃真身,可也不是眼下這種吸納之法啊!

大日琉璃乃是觀想,不是真的吸納太陽之力,除非到了陽神境界,才可化虛為實,真的有太陽之力加身。

“小先生,大小姐請您去吃早餐!”李茂站在張百仁身後。

“我去洗漱一番,稍後就來。”張百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