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上古之時的神通、術法太過於晦澀,太難以掌控,導致很多人修煉不了,將天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擋在了門外。

直接以人力撬動天地之力,搞不好就會被反噬,而反噬的後果便是魂飛魄散而亡。

張百仁散了印訣,這次施展術法的籠罩範圍比上次小了幾倍,大概能持續大半日的時間。

“走!”張百仁翻身上馬。

“哎哎哎……你騎在馬上我怎麽辦啊!”法明看著張百仁驅馬在前麵走,將自己扔在後麵,頓時發出了抗議。

“你是俘虜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爺了?要不要小爺將坐騎借你騎。”張百仁翻著白眼。

“這個主意到不錯。”法明和尚猶若是小雞啄米一般,不斷點頭。

“切!”張百仁不理會法明,繼續驅馬趕路,法明苦笑著道:“施主,貧僧這裏有一件寶物,你如果機會奪取了樓蘭古國地圖,可要帶我進去!你若是答應,這一粒種子就是你的了。”

“什麽種子?”張百仁停下馬,在這烈日下,馬匹都似乎不願意趕路,身上汗水淋漓。

張百仁驅動真水玉章,為馬匹帶來了一絲絲涼意。

“喏。”法明在自家的袈裟上扣扣摸摸,拆開了金線繡成的花朵,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種子出現在法明手中。

張百仁拿過種子,翻過來調過去來回打量,隻見種子色澤黝黑,上麵怪異的紋路流轉,看起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種子?”張百仁瞧著種子,露出好奇之色,自己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種子。

“上古之物,乃是以前我佛家的寶物,後來佛教被大隋與各大世家突襲,佛宗覆滅,無數佛家高人轉世投胎,等待複興之機,還有一部分高人帶著佛宗典籍、寶物逃到了塞外,這顆種子便是師父留給我的。”法明麵色複雜,滿是滄桑。

“既你師父給你的,為何給我?”張百仁愕然。

“為了活下去!”法明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為了一次進入樓蘭古國的機會。”

“你怎麽確定我會進入樓蘭古國?我自己都沒信心!”張百仁搖著頭。

“直覺!”

法明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滿是誠懇:“樓蘭古國寶物無數,單憑你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搜刮帶走,你帶著我進去並不會有任何影響,和尚隻挑選你用不到的寶物,挑選你挑剩下的寶物。我如今金身被破,唯一修複金身的希望就是在樓蘭古國中找到可以修複金身之物。”

“那好,成交!”

張百仁把種子收起來,塞入了袖子裏,被水母給抱住。

在氣候幹旱的沙漠中,張百仁周身真水玉章運轉,依舊是清涼無比,水母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知道法明的身子骨確實是弱,張百仁叫其上馬,二人一路上迎著風沙疾馳,向龍門客棧而去。

龍門客棧!

“那就是龍門客棧嗎?”張百仁將法明和尚一腳踢下了馬匹,跌在軟軟的黃沙上,此時狂風已經停息,遙遙之中可以看到一片建築物的影子。

“不錯,就是龍門客棧,我十歲的時候曾經來過。”法明和尚眼中滿是感慨。

遠遠看去,龍門客棧占地方圓裏許,高三層,客棧周邊數不清的商隊、貨物、人影綽綽,隔著三五裏便聽到了一陣嘈雜之音傳來。

“規模倒不小。”張百仁露出感慨:“能在荒漠中修建出這麽大一間客棧,背後能量定然大得驚人。”

“確實!”法明和尚一雙眼睛看著克客棧模糊的輪廓:“這裏不單單有沙匪、胡商、中原的商隊,甚至於還有官府的暗探!總之龍門客棧複雜無比,龍門客棧的主人乃是一個女子,一個人比花嬌的女子。據說此女子二十年前乃是長安赫赫有名醉花樓的頭牌紅頭,不知為何忽然失蹤,很多人都以為她已經被長安權貴收入府中,但是當龍門客棧再次出現在世間之時,人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錯的離譜!”

“醉花樓頭牌?”張百仁背著劍囊,隨著進入荒漠深處,一身衣服都已經穿不住,隻剩下一襲粗布麻衣。

“不錯!”法明輕歎:“一個很美麗、很嫵媚的女人,**入骨!”

張百仁背負雙手:“那更要去見識一番了。”

“走吧!”張百仁牽著馬就要過去,卻被法明和尚拉住袖子:“那幾個突厥武士也在客棧,小先生就想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去嗎?”

張百仁一陣愕然:“那怎麽辦?”

“當然是要等天黑了在過去!”法明和尚翻了翻白眼,幹脆直接坐在地上。

“我說和尚,你怎麽比我還上心!好像你很巴不得這幾個突厥人死了一樣。”張百仁瞧著法明和尚,眼中滿是玩味。

“這五個混賬已經背叛了突厥!我身為突厥的法師,總歸不能白白享受資源。要為突厥出點力!”法明看著張百仁:“你可要小心龍門客棧中突厥的探子,說不得一大夥突厥人為了寶藏都已經叛變了,到時候你小子麻煩就大了。”

張百仁聞言默不作聲,隻是低頭把玩手中的真水缽,瞧著遠處吵鬧龍門客棧,露出好奇之色:“你說那些西域之人為何沒有將龍門客棧除掉,怎麽容忍龍門客棧的存在?”

“要麽是龍門客棧背景通天,就算西域的人也要給幾分麵子。要麽龍門客棧本身就是西域國度暗中開辟的,想要與大隋做交易、貿易。”法明和尚緩緩閉上眼睛。

“聽說這些人中,有一人居然精通遁地之術,真的假的?”張百仁看著法明,手中拿出黃精啃食。

“確實是真的。”法明麵色嚴肅下來:“此人喚作哥舒翼,據傳說此人不知在哪裏得到了一部上古神通,而且還走了狗屎運居然修煉練成功!這小子端得厲害,隻要腳踏大地,誰都攔不住他!”

“有這麽邪乎?”張百仁有些不信。

“你見了過就知道了,須知中土長城那可是有龍脈之力鎮壓的,居然擋不住這小子的土遁之術,可以說隻要不碰上見神不壞的強者,或者說沒有人突然動手暗殺他,正麵對決誰都殺不死他!本以為此人是進入樓蘭古國的最大希望者,可自從施主來了之後,我更看好施主!”法明輕笑。

“怪哉!土遁術,本座相當好奇!”說到這裏,看著法明:“你的金身被誰給破掉的?涿郡還有如此高手?”

“涿郡侯!誰能想到為了邊防地圖涿郡侯居然親自出手!”法明麵帶苦笑:“施主,涿郡侯隱藏得夠深,整日和大將軍待在一起,居然也快要踏入見神不壞的門檻了。”

“倒也不足為奇!”張百仁不以為意,涿郡侯本身武道修為就是當世頂尖,一身修為易骨大成,魚俱羅隨便指點兩句,涿郡侯都受用不盡。

“真羨慕你。”法明看著張百仁:“你小子整日裏再呆大將軍身邊,隨時都可以得到大將軍指點,哪裏像是我等,在塞外打拚出一片基業處處受阻,要不是啟民可汗重視中原文化,想要普及漢字,突厥的本土勢力是絕對不允許我等在突厥傳道的!好在佛家大德高僧都已經轉生塞外,逐漸崛起!佛家才開始在塞外站穩腳跟。”

聽著法明的話,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了日後李唐複興,突厥相助!還有十三棍僧救秦王,佛家該不會是想要借助李閥的手再次重回關內吧!

而且確實是自李唐開始,佛家才開始再次星火燎原,席卷天下的。

“不會吧!”張百仁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