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來到你的身邊,即是意外,又是宿命!”少陽老祖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最後的號角已經吹響,我該走了,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走?老祖要去哪裏?”張百仁一愣。

“去補全你的破綻,完成自己該盡的使命!讓你在無後顧之憂!”少陽老祖輕輕一笑,雙目靜靜的看著張百仁:“見證你的成長,我很榮幸!你已經踏上了仙路,日後這大千世界,終將有你一席之地。”

“珍重!該結束的盡快結束,免得日後惹出大麻煩,尾大不掉卻不好收場!”少陽老祖身前虛空扭曲,無盡大日在不斷拉近,然後就見少陽老祖麵帶笑意,從容不迫的緩步向虛空中大日走去。

似乎是感知到了少陽老祖的氣機,隻見十金烏一陣啼鳴,第十隻金烏張大嘴巴,一口將少陽老祖吞了進去:“兄長們,我們兄弟又一次重聚了,這次我們將並肩作戰,我終於不會在孤獨。”

話語落下,虛空恢複了平靜,大日消失,留下張百仁一個人站在青石上,若非背後瀑布之水蒸發了一半,隻怕他還不敢相信,少陽老祖竟然就這般從容不迫的走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少陽老祖九位哥哥當年戰死,他在這億萬年中時刻煎熬著,隻希望有朝一日帝君複活再戰天下,為自家九個哥哥複仇雪恥。

如今,他等到了!

他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於是便舍身成仁,甘願成全那第十隻金烏。

張百仁默然,一雙眼睛看著身前瀑布,再看看如火如荼的九州戰場,無數九黎族與漢家士兵倒下,血流漂櫓。

每分每秒,都有數不盡的漢家子民喪命,又有數不盡的九黎族葬身於血海之中。

“快了嗎?”張百仁一雙眼睛抬起,看向了無盡虛空,雙目內露出些許凝重,低聲道:“尹軌何在?”

“不知都督有何吩咐!”尹軌身形出現在場中。

“相助軒轅拿下蚩尤,這場爭鬥該結束了!”張百仁撫摸著懷中小扉,雙眼露出一抹淡漠。

張衡聞言一愣,隨即點點頭:“也好,九州外數不盡的妖族等著咱們去捕殺,練兵用不著非要與九黎族死磕!”

張衡一招手,卻見青牛屁顛屁顛的跑來,張衡身子輕輕一躍,踩在了青牛背上,然後身形遠去。

“好個蚩尤!不過在老道的金剛琢下,任憑你不壞之身,卻也要飲恨當場!”尹軌雙眼內閃爍出一抹殺機,緩緩褪下胳膊上的金剛琢,然後輕輕一拋,卻見金剛琢化作白光飛出,無視了天子龍氣,徑直穿過戰場,似乎與戰場處於另外一方維度時空,砸了下去。

戰場中

蚩尤與軒轅此時打出了真火,周身虛空片片破碎,軒轅劍與虎魄刀不斷交鋒,天雷地火迸射。

此時二人也不再放狠話,隻是不斷拚殺,一刀比一刀狠,雙方顯然已經打出了真火。

不過軒轅與赤尤二人此時卻是半斤八兩,一個死而複生,一個被人鎮壓數千年,俱都不曾恢複到巔峰狀態。

“噗嗤~”

刀劍交錯,虛空中卷起道道恐怖的浪潮,蚩尤胸口上一道道恐怖猙獰,深可見骨的傷痕不斷在翻滾。對麵軒轅亦不好受,胸前差點被徹底劈穿。

“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千秋不死之身,傷勢瞬間複原,你殺不得我!恰恰相反,你膽敢與我為敵,我重創你之後,你卻遲遲不得恢複,就算是耗,我也要將你耗死!”蚩尤眼睛裏滿是癲狂,身上傷口刹那間複合,然後手中虎魄刀卷起道道黑風,向著軒轅劈殺而來。

顯然,蚩尤起了兩敗俱傷的心思,你刺我一劍,我砍你一刀,咱們互相傷害。

而且蚩尤有千秋不死之身,而軒轅卻隻能硬生生的挺著,早晚有朝一日會被蚩尤耗死。

軒轅自然不想與蚩尤這般兩敗俱傷的打法,但二人修為相差無幾,一人鐵了心的想要以傷換傷,這種事情誰都沒辦法避免。

隨著拚殺,眼見軒轅身上一道道恐怖猙獰的傷害越來越密集,對麵蚩尤的身上亦同樣有傷害流轉,不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一時間二人拚殺起來,慘烈異常,叫人心驚。

眼見著軒轅氣機越來越弱,對麵蚩尤卻仿佛吃了**一般,周身氣機越來越強,忽然間虛空一道金光閃爍,蚩尤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還不待其反應,便隻覺得腦後一痛,下一刻手中虎魄刀墜落在地。

“鐺!”

“鐺!”

“鐺!”

蚩尤一顆心全都放在了軒轅的身上,哪裏會想到有人不要臉的偷襲?

金剛琢連敲三下,打的其周身氣血散亂,三魂七魄搖曳,手腳發軟筋骨酥麻跌倒在地,卻見那金剛琢一分為四,分別套在了蚩尤的手腕、腳腕上,然後反背鎖在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將蚩尤鎖了起來。

“道長……”軒轅瞧見倒地不起的蚩尤不由得一愣,卻是麵帶不虞之色。

高手相爭,豈能容忍別人偷襲?

而且那金剛琢竟然無視了天子龍氣,三下便將蚩尤敲暈過去,未免太過於恐怖。

雖然主要原因是尹軌悄然出手,軒轅吸引了赤尤絕大部分注意力,但是卻依舊叫人驚心動魄。這玩意能拿住蚩尤,豈不是也能拿住自己?

“大都督有令,情況有變,擒賊先擒王,令你押解蚩尤前往涿郡聽令!”尹軌話語落下,騎著青牛遠去,留下愣神的軒轅。

“大王!”

蚩尤被俘,九黎族諸位強者頓時麵色狂變,欲要撲過來解救蚩尤。

“力牧,帶著蚩尤前往涿郡,我來擋住這些家夥!”軒轅周身天子龍氣咆哮,刹那間一劍劈飛了九黎族諸位強者。

“軒轅,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有能耐鬆開束縛,與我公平對決!”蚩尤很快蘇醒過來,瞧見自家被捆束,頓時破口大罵,雙目內滿是怒火。

力牧笑了笑,提起那銅圈,吩咐手下將士抬豬一般抬著蚩尤,消失在戰場中。

蚩尤被擒,九黎族天子龍氣無主,刹那間被中土龍氣壓製住,一時間九黎族節節敗退。

“這金剛琢還真是個寶物!”張百仁麵露讚歎。

“大都督謬讚,隻是這般背後出手,卻有些小家子氣!大都督想要擒拿蚩尤不難,又何必叫我去做小人!”尹軌不滿的道。

“哈哈哈,你卻不知,那蚩尤有九黎族氣運加身,我想擒住他,怕也要費一番手腳,可謂難上加難!既然有簡單的法子,又何必去折騰?人族經不起折騰了!”

尹軌默然不語,不多時罵罵咧咧的蚩尤被人擒住,來到了瀑布前。

“力牧見過大都督,特奉大王之命前來交差。”力牧恭敬的道。

“有勞!”張百仁一笑,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張百仁!”蚩尤仿佛鹹魚一般趴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隻覺得這姿勢前所未有的恥辱,叫人恨不能鑽進泥土裏:“也唯有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方才會下黑手。”

“蚩尤,咱們可是又一次見麵了!”張百仁沒有理會蚩尤的話,而是輕輕一歎。

“放開我,有本事便與我光明正大做過一場!”蚩尤麵色猙獰。

“放開你?那是不可能的!”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坐在蚩尤對麵,倒了一碗茶水,吹了吹茶葉:“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落在我手中,便要聽我的。”

“呸!你這卑鄙無恥的狗賊休想!有本事你便一刀斬了我,否則待我出去,非要叫你涿郡雞犬不寧不可!”蚩尤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人族也好,九黎族也罷,都是同一個種族……”張百仁轉移話題。

“我呸!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爺爺我皺一下眉頭,算你贏!”蚩尤打斷了張百仁的話。

“冥頑不靈!”張百仁麵色難看,手中喝茶的動作頓住,俯視著蚩尤:“君不聞‘識時務者為俊傑’乎?”

蚩尤不屑一笑,轉過臉去:“落在你手中,算爺爺我倒黴,你有本事盡管折騰。”

張百仁放下茶盞,麵色嚴肅起來,緩緩的站起身:“如今太陰仙子走出太陰星在即,諸神複活卷土重來亦在旦夕之間。人族滅族之禍就在眼前,你何必冥頑不靈,空耗人族底蘊?”

“笑話,你等占據神州,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除非你將神州讓出來,否則沒完!”蚩尤冷然一笑。

“嗬嗬!敗軍之將,也配談條件?”張百仁蹲下身子,俯視著蚩尤:“本座不過是不想殺戮同袍而已,但你記住了,並非本座不能殺戮。真當我拿你沒辦法?”

“你若拿我有辦法,也不會在這裏和我墨跡,爺爺我修成千秋不死之身,誰能害我性命?”蚩尤不屑一笑。

張百仁聞言嘴角翹起,手掌一翻,刹那間混沌之氣沸騰,一座恐怖劍陣沉浮不定:“不知你的千秋不死之軀,擋不擋得住誅仙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