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涿郡偷東西,能不提前做好情報工作嗎?

對於涿郡的權貴、勢力、強者,男子可謂是如數家珍,比之涿郡的主人涿郡侯還要熟悉。

“風沙來的怪異,想來是有人想延誤咱們行程,這風沙席卷方圓幾十裏,這可不是小手段!”領頭男子背對著風沙,露出了單薄的身子。

“大人,那咱們現在怎麽辦?”一個侍衛道。

“繼續趕路,晝夜兼程的趕路,風沙大也要趕路!對方越想叫咱們停下,咱們就越要趕路!”說完後男子迎著風沙,步履蹣跚的向著西方繼續走去。

此時眾人已經自東突厥進入了敦煌境內,繞了一大圈,怪異至極!

“唰!”

旋風坍塌,張百仁看著眼前的一小堆沙土,露了無奈之色:“這術法除了招來狂風之外,簡直是雞肋,什麽作用都沒有。”

以張百仁的手段,不過是維持了一個時辰,便已經力氣不支,散去了術法。

盤坐在地上回複真氣,張百仁揉了揉腦袋:“麻煩!此地應該是張掖,這些家夥跑到西域要做什麽!腦袋抽筋了不成?”

張百仁可以不用休息,但馬匹不行、老鼠也不行,沙漠中風沙那麽大,若是沒有這隻小老鼠的幫助,自己根本就無法追蹤對方。

“花費這麽大勁就是為了轉悠著玩,誰信啊!”張百仁撇了撇嘴,閉上眼睛躺在柔軟的黃沙中繼續歇息。

事實證明,突厥人不是鐵打的,這般疾馳趕路,也開始逐漸吃不消。尤其是頂著張百仁的狂風,更加的吃不消。

“大哥,咱們與那小子差了半日路程,到了沙漠中馬匹幾乎失去了作用,這小子想要追上咱們,幾乎不可能!要不咱們休息半日?”一個突厥武士苦笑。

“不行,大家再忍忍,這條路上有不少土匪,專門打劫前往西域通商之人,知道這裏是哪裏嗎?”領頭之人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麵,臉上絲毫不見疲憊。

眾人連連搖頭,首領嗤笑:“叫你們平日看點書,多了解一下漢家文化,你們就是不聽!”

“大人,咱們兄弟整日裏為了溫飽發愁,習武也需要大量金錢,哪裏還有時間去讀書!而且漢字那麽複雜,那個認得啊……”其中一人嘟囔著。

首領披著鬥笠,回過頭停住腳步:“金剛,你說說!你自幼研究經書,識得天下地域風土人情,可知此地是哪裏?”

金剛,當是威猛無比,孔武有力!

眼前的男子雖然一襲佛家衣衫,但卻和威猛的金剛沾不上任何關係。

“和尚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黃金之路。”和尚很儒雅,雖然麵色蒼白,但卻風度翩翩。

“不錯,這裏正是黃金之路,也是漢人所說的絲綢之路,雖然西域各國連年征戰,沙匪橫行,但這條路實在是令人眼紅,那些商人逐利,這絲綢之路隻要走上一遭,便足夠活一輩子了!這些家夥各各見錢眼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絲綢之路雖然亂,但貪婪之輩、利欲熏心之人更多!”頭領停下腳步。

“噗通!”一聲,和尚居然直接栽倒在地。

“法明,你沒事吧!”有突厥漢子急忙上前扶住了和尚。

法明搖搖頭,嘴唇蒼白,眼睛逐漸變得黯淡無光:“大頭領!”

“嗯!”頭領應了一聲。

“我的金剛之身已經被破了,還請大統領就將我葬在這沙漠中吧!”法明麵色蒼白,絲毫沒有死亡前的恐懼。

“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遁術出了差錯,你也不會被大隋高手圍住。”鬥笠下,大頭領的眼中閃過一抹悲痛:“你堅持一下,絕對不能死!聽人說西域佛國無數,隻要咱們進入西域,必然可以找到佛家大師為你續命!”

法明搖搖頭:“不可!大頭領還是帶著地圖先回去吧,免得誤了前途。”

“前途?”首領聞言大笑,笑聲肆無忌憚的傳遍了荒漠:“前途?你師父待我如親傳弟子,授我武道,你是大師的唯一弟子,大師的全部希望都在你身上,你若是死了,我如何與大師交代?如何與大師交代?如今千裏迢迢已經來到了西域,你隻要在堅持下,便可得到治療,但你現在卻告訴我你堅持不下去了,你莫非在和我開玩笑?”

大頭領猛地抓住了法明的脖子:“我和你說,你必須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法明深吸一口氣:“後麵的殺星不斷追趕,若是再帶著我,咱們誰都走不了,隻能說是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大頭領還是去逃命吧!”

“殺星!殺星!我倒要看看那殺星有多麽厲害,是不是拓跋愚吹出來的!”大頭領猛地拔出彎刀,劈入了黃沙之中。

法明苦笑著搖搖頭:“不單單拓跋法師說的,更是我的直覺!咱們絕不是那殺星的對手,每一次探聽那殺星的動靜,和尚都覺得耳如針紮,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說完後,法明雙手緩緩合十,閉上了眼睛。

“你給我停下!”大頭領一聲怒喝,抓住了法明的肩膀,可惜此時法明早就沒有了氣息。

“混賬!”感受到法明心髒停止了跳動,大頭領怒火衝天,猛地一腳將法明踢翻:“誰叫你死的!誰叫你死的!混蛋!”

“大頭領,法明已經死了,咱們如今怎麽辦?”一個侍衛壓低嗓子道。

“怎麽辦?當然是繼續趕路!”大頭領沒好氣道。

“可是法明禪師都已經死了,咱們還去西域做什麽。”一個突厥武士疑惑道。

“聽人說西域有古國寶圖出世,咱們若能將寶圖奪取過來,武道大成就在眼前!本來想帶著法明前去,天耳通有助於咱們奪寶,順便將其傷勢治好,不曾想這窩囊廢居然死了!”大頭領再次狠狠的踢了法明一腳:“咱們繼續趕路,那小子在後麵緊追,可千萬不要被其追上。”

說完後大頭領當先而去,侍衛看著法明的屍體,略帶猶豫,來不及挖坑將法明埋了,隻是拿起外套將法明的屍體罩住:“法明禪師,等我們回來之後再將你火化了,還望勿怪!”

說完後一行人遠去,逐漸化為了黑點。

第二日天剛亮,張百仁騎著馬在沙漠中行走,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和尚坐在那裏。

“那些人呢!”張百仁審視著和尚,記得那六張畫像中就有這個和尚的影子。

此時和尚麵色蒼白,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小友年紀輕輕,劍道通天徹地,和尚佩服,那些人已經走了,昨天半夜就走了。”

張百仁騎在馬上,打量著和尚:“他們怎麽將你仍在這裏了?”

“和尚詐死。”法明對著張百仁眨了眨眼睛。

“你這和尚倒也有意思。”張百仁騎著馬圍繞法明走了一圈,手中的困仙繩晃了晃:“我倒是好奇,你怎麽不和這些家夥一起去?”

“前方死路,我自然不會去。”法明搖搖頭。

“他們自尋死路,你呢?你碰到了本少爺,不也是死路一條。”張百仁打量著法明:“看你也是個漢人,咱們在域外相遇便算是有緣,你們這些和尚禍害塞外人倒也挺好。這樣吧,隻要你說出一個叫我不殺你的理由,本少爺就放你一條生路。”

法明看著張百仁,一雙眼睛眨啊眨,過了一會才道:“還請閣下開出條件!”

“我開條件?”張百仁摸了摸劍囊,自背後的包袱中取出一塊雞腿:“我說和尚,都說出家人清規戒律,你將雞腿吃了,我便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