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皦聞言無奈,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陳家所說的大老爺,便是當年權霸朝廷的楊素、起兵造反的楊玄感,至於說交出來的寶物?便是世人以訛傳訛的楊公寶庫。

他若有楊公寶庫在手,楊家豈還會沒落下去?

當年楊素確實是有無數積蓄,堆積了數不盡的財富,但楊玄感起兵的時候都用完了,他去哪裏找一個楊公寶庫給對方?

無奈!

去和陳家說,陳家不信啊!

“再說了,我等與楊素那一支已經出了五服,縱使有寶物也不會留給我啊?陳家根本就不講道理,這是故意尋一個借口為難咱們!”楊玄皦的眼中滿是無奈。

“而且當年楊公被殺,誅殺楊公的乃是當朝大都督,楊公遺物亦是屬於大都督的,誰敢在大都督虎口拔牙?”楊玄皦的眼中滿是無奈,他能怎麽辦?

他也很絕望啊!

起身來到後院,楊玄皦看著不遠處打坐修煉的楊玉環,默然不語。

“叔父可是有什麽事?”楊玉環睜開雙目,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對方。

楊玄皦聞言沉默了一會,方才道:“可有你師父的消息了?”

“我師父在閉死關,已經三年不曾出現在世間了!”楊玉環一雙妙目盯著楊玄皦:“叔父可是遇見了麻煩?”

“沒有,你好生修煉吧,在這世道唯有實力才是真!你身具特殊體質,天生命格獨特,切莫浪費了老天賜給你的天賦!”勉勵了楊玉環一聲,楊玄皦轉身離去。

楊玉環盯著楊玄皦的背影,過了一會才道:“叔父定然是遇見了麻煩,可惜師父閉關了,我自己又實力低微……”

不管如何,該來的一定還回來。

第三日

“砰~”

隻聽得一聲巨響,傳遍了整個楊府,兩扇朱紅色大門被一腳踹飛,橫跨大堂,向著楊玄皦射來。

“混賬,何人在我楊府放肆!”楊玄皦縱身而起,突破音爆,雙手伸出接住那兩扇大門,卻被打了一個趔趄。

“砰~”

大門爆開,整個大堂猶若遭受到疾風暴雨,被打成了篩子眼。

桌椅板凳、牆上字畫、牌匾、牆壁,刹那間千瘡百孔飽經摧殘。

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一行七人緩步自門外向大廳走來,沿途過處有被大門撞得筋斷骨折的奴仆,還有大堂中躲避不及被射成篩子眼的婢女。

人命好像從來都不值錢!

“你……你……你……”楊玄皦站在大堂,氣的身子顫抖,指著來人,說不出話。

“楊玄皦,你莫要給臉不要臉,現如今楊家已經沒落,那寶物你守不住!”走在正中央的大漢開口,大漢龍行虎步,周身氣機蒸騰,已經是見神境界,顯然之前那一腳便是他踹的。

“這裏是楊府,豈容你等撒野?難道不識得朝廷法度?老夫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日後定要遞上折子,參你一本!”楊玄皦穩住氣息,逐漸安靜了下來。揮揮手示意左右仆役、侍衛退下,楊玄皦沒有做無謂反抗,免得在害人性命:“陳曉,你莫要欺人太甚!”

掃視著對麵一行人,四位見神,三位陽神,對麵顯然有備而來,都是陳家的好手。

最中間的那中年漢子,便是當今陳家家主,左右都是陳家族中高手、族老之流。

“嗬嗬!欺人太甚?”那中年漢子,也就是陳家家主陳曉此時冷然一笑:“遞上折子?你人在洛陽,折子進了長安,隻怕你遞不上去。我陳家已經與梁王武三思定下盟約,你的奏折才進長安,便會被梁王扣下。你還是認命吧,否則日後楊府永無寧日。”

“你……”楊玄皦氣急,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楊玄皦,你到底交不交出楊公寶藏?”陳曉冷然一笑。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楊公寶藏,你們縱使是殺了我也沒有!”楊玄皦麵色鐵青道。

“嗬嗬,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陳曉冷然一笑:“你若繼續冥頑不靈,隻怕貴府日後雞犬不寧,日日皆有喪賓,每日一條人命。先從夥夫、再到侍衛、丫鬟、你家的公子、小姐、夫人,最後才是你。”

“我乃朝廷命官,你敢殺我!!!”楊玄皦麵露不敢置信。

“嗬嗬,這些年洛陽城內不明不白死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陳曉冷然一笑。

“你等簡直沒有王法!今日你等若不道歉,我便上京告禦狀,一頭撞死在玄武門外,本小姐就不信爾等可以一手遮天!”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香風,卻見楊玉環麵色冷然的走進大堂:

“現在時代變了,已經不是門閥世家的天下,縱使五姓七宗也不得不就此解散,你區區陳家有何本事,也敢如此囂張放肆!”

“玉環,快回去!”瞧見走出的少女,楊玄皦頓時變了顏色,連忙開口嗬斥。

少女二八年華,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已經有了該有的一切。那一刻,大堂為之黯然,滿堂陳家之人心生慚愧,竟然無顏麵對眼前猶若謫仙下凡的仙子。

“咦~等等,本公子現在改主意了!”陳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玉環:“不單單要叫你楊家交出那寶藏,更要這小姐嫁給我,做一妾室!否則不出三個月,楊家必然滿門死絕。”

“你……”楊玄皦氣的身子顫抖:“欺人太甚,我和你拚了!”

音爆卷起,刹那間雙方交手,隻見一道道人影縱橫,卷起道道罡風。

陳曉身形不動,在其身邊四位見神強者齊齊出手,雙方交錯縱橫,然後五個呼吸過後,隻聽得一聲巨響,門外一座假山轟然粉碎,楊玄皦躺在那假山廢墟中,口噴鮮血衣衫破爛,周身骨骼盡斷,動彈不得。

“說定了,三日後我便來娶這位小姐,這一兩銀子便是聘禮!”陳曉手中一塊碎銀飛出,迸射鑽入門前大梁,鑲嵌了進去。

“別想著逃,在這洛陽城,你們逃不出去!”陳曉冷然一笑。

“閣下好大的威風!”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響,隔著數十丈輕輕飄入了院子內。

“嗯?”

眾人齊刷刷的向大門看去,卻見一身穿蟒袍的男子登門向大廳走來,男子很年輕,隻有二十多歲,行走間龍行虎步自帶威風。

在那男子身後,跟了二十多位武者,雖然僅僅隻是易骨境界,見神隻有一位,但那股氣勢卻也不由得叫人心中一驚。

“蟒袍?王爺?洛陽城中王爺確實是有,但卻沒有你這麽年輕的王爺!不知閣下是哪路王爺?這是我陳家與楊家的私事,還望閣下莫要插手,免得招惹上麻煩!”陳曉輸人不輸陣,這裏是洛陽城,縱使王爺又能如何?自己又不是沒揍過?

李隆基走入大堂,目光被楊玉環所奪,一顆心“砰!”“砰!”直跳個不停,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哦?你既然知曉我是王爺,那你還敢威脅我?”李隆基愣了愣神,目光強行自楊玉環身上移開,收起心中那股悸動,雙目看向了陳家一行人。

“滎陽陳家!”陳曉道了一句。

“然後呢?”李隆基冷然一笑:“門閥世家已成過往,你竟然還敢打出門閥世家的招牌,真是不知死活。”

就像二十一世紀嚴打期間,你竟然還敢自稱黑澀會,這不是找死嗎?

“我陳家背後是梁王武三思,不知這位王爺識不識得!”陳曉冷然道。

王爺,他並不懼怕,因為他背後站著的是當朝最為受寵的王爺,極有可能在未來登臨大寶的存在。

“武三思?你這廝竟然拿武三思壓我?”李隆基笑了,不去理會陳曉,他懶得和死人計較,而是看向廢墟中的楊玄皦:“可是楊玄皦楊大人?”

“正是,不知閣下何人?”楊玄皦乃見神高手,此時周身斷裂的筋骨重新續接,慢慢坐起身喘著粗氣。

對方是楊玄皦,那便是自己的便宜叔丈人!

“請大都督法旨!”李隆基對著身後侍衛道。

卻見一侍衛手中端著玉盒,快步走上前來,李隆基將那玉盒捧在手中:

“貴府可否有叫玉環的小姐?”

“我便是!”楊玉環一步上前。

“就是她!!!”李隆基這一刻忽然心中被幸福填滿,竟然前所未有的興奮、滿足、喜悅。

“見過小姐!”李隆基鄭重的行了一禮:“大都督下旨,欽點玉環小姐為李唐太子妃,日後為李唐皇後。”

“此乃大都督法旨!”李隆基將玉盒遞給了楊玄皦。

場中眾人懵逼,倒是楊玄皦目光一亮:“大都督?那個大都督?”

“能定天婚,自然是涿郡的那位!”李隆基笑著道。

“當真?”楊玄皦一把奪過玉盒,打開法旨看著那金旨上的字跡,那浩浩****的氣機,心中知曉必然無差。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絕我楊家!天不絕我楊家!”楊玄皦仰天長笑。

一邊楊玉環麵色變了變,雙目陰沉不定。

“哼,什麽大都督,簡直是裝神弄鬼!”陳曉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