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隋唐,能被張百仁看入眼中的女子,卻是寥寥無幾。

當年初來之時,尚且還有幾分獵豔的心思,想著大開後宮,可是如今隨著修為漸高,心境補全,那份心思也就逐漸淡了。

不過,若能順手為之,他也不介意收之於後宮。

“楊玉環,命格卻是有些獨特,似乎與我有因果糾葛!借助轉世之身了卻這因果,倒也好!”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且下山去吧。”

“多謝大都督成全!”李隆基拜了又拜,方才持著金旨下山而去。

“都督!”李隆基走遠,武三思陷入昏迷,李績恭敬一禮。

“下山去吧,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張百仁笑看著李績。

李績聞言點點頭,抱起武三思,突破音爆下山而去。

“咳咳~~~”

馬背上一陣顛簸,武三思口噴鮮血,自顛簸中醒來,一雙眼睛看著倒退的山河,眼睛裏滿是凝重,略帶暈眩的道:

“老將軍,咱們是在哪裏?”

“籲~”李績勒馬,一雙眼睛看著武三思:“是回長安城的路上。”

“三郎呢?”武三思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李績沒有回答,而是下馬將武三思自馬上扯下來,跌落在地。

武三思摔了一下,卻是清醒過來,滿麵不解的看著李績:“老將軍之前為何打我?”

李績默然,好一會才道:“武家風光到此為止,尚且還有三十年氣數,三十年一過必然群起而攻之,到那時王爺怕是死無葬身之地,還需早作打算才好。”

說完話,李績翻身上馬,不再理會武三思,徑直向長安城方向而去。

既然涿郡已經開了金口,絕了武家皇位,他當然不願意在敷衍武三思,這等紈絝也配指使他?

長安城

李績風塵仆仆的來到禦書房,拜倒在武則天腳下:“陛下,末將有負陛下所托,事情大條了,涿郡哪位開了金口,娘娘之後要將江山歸還李氏,傳位臨淄王李隆基。”

“哦?”武則天聞言動作一頓,手指輕輕撫摸著身前奏折,過了一會才道:“朕知了!”

沒有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到叫李績心中一愣。

“起來吧!大都督的斷決,在我預料之中,隻是不知李三郎有何本事,竟然入了大都督法眼!”武則天眉頭皺起。

“而且……大都督還賜婚三郎,將洛陽李氏的楊玉環許給了三郎!”李績不解。

武則天聞言停下手中動作,背負雙手在大殿中來回走動,過了一會才道:“傳旨洛陽楊氏,此事既然已成定局,且代朕恭賀一番。”

李績聞言默然,過了好一會才道:“陛下,咱們當真要將江山還回去?”

“不然呢?朕若能戰勝張百仁,一切自然都好說!朕若敗了,為保我武家血脈,隻能如此了!”武則天麵對著張百仁心中沒底,二十年前對方便已經深不可測,二十年後修為更是不知道了何等地步,武家女子心中沒底。

“下去照辦吧!”武則天擺擺手,示意其退下。

“陛下……”李績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上官婉兒,然後卻又支支吾吾。

一邊仿佛泥塑般的上官婉兒忽然心中一突,刹那間心血**,隻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還有何事?”武家女子一雙眼睛看著李績:“都一並道來,切莫支支吾吾,不似男兒作態。”

“大都督開口,定下來上官昭儀與李隆基的婚事,說……給李隆基做一個側妃!”李績低著頭,不敢看武家女子的眼睛。

“啊?”上官婉兒驚呼失聲,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牽扯到她的身上。

“陛下……”上官婉兒驚慌失措的看向武則天。

“張百仁在搞什麽鬼!”武則天瞧了驚慌失色梨花帶雨般的上官婉兒一眼,然後擺擺手:“大都督既然開了金口,那便將婉兒送入臨淄王府。”

“咚~”

“咚~”

“咚~”

上官婉兒忍不住心中一跳。

“陛下……”上官婉兒趕緊跪倒在地。

“事情就這麽辦吧!”武則天擺擺手,話語不容置疑。

“是!”

塵埃落定,事情再無回旋。

李績退下,上官婉兒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哪裏,武則天站在禦書房的書架處,一雙眼睛看著書架:“到不曾想過,你竟然入了大都督法眼。”

“奴婢不敢,還望娘娘收回成命,奴婢願意在娘娘身邊伺候一輩子。”上官婉兒連忙道。

“嗬嗬,你不懂!都說朕這九五至尊天下至貴,但卻不知涿郡就是懸浮在朕頭上的利劍,時刻都在監視著朕,隨時都可能斬下來!”武則天慢慢的歎息一聲:“大都督既然開了金口,朕亦無可奈何,你日後嫁入臨淄王府,好生安守本分,切莫多惹事端。”

武則天將上官婉兒扶起,眼中滿是感慨,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娘娘,涿郡哪位,究竟是什麽……”上官婉兒眼中滿是凝重。

“他就是這天地間的第一人,上鎮魔神,下壓九幽,乃是真真正正人族第一強者!”武則天雙眼內命運長河閃爍:“未來注定要成仙的人。”

“成仙?”上官婉兒駭然失色。

卻說李隆基一路回轉自家府宅,來到了李旦書房內:“爹!”

“三郎,你回來了……”李旦抬起頭,隨即下一刻卻是勃然變色:“是誰!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模樣?”

“爹,那不重要,都已經過去了!”李隆基的眼中滿是喜色。

“莫非事情成了?”李旦忽然眼睛一亮。

李隆基取出懷中木匣,兩道金黃色卷軸浮現:“這是大都督法旨。”

“快給我看看!”李旦連忙上前,正要拿住那卷軸,下一刻卻見卷軸上神光流轉,竟然將李旦彈飛,撞塌了書架。

“爹~”李隆基麵色一變。

“莫要著急,是爹莽撞了,既然是大都督法旨,豈容外人隨意觸碰!”李旦眼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將法旨收起來,你直接告訴我,大都督的斷絕便好了。”

李隆基聞言小心的將法旨收好:“這法旨真的那般有用?”

“比你想象中要有用得多。”李旦聞言不置可否:“快說說怎麽回事。”

李隆基聞言也不囉嗦,直接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一邊李旦麵色變了又變,一張臉青了紫,紫了青,然後深吸一口氣,眼睛裏滿是說不出的複雜:

“你是說大都督叫陛下將皇位傳給你?”

“還給你定親、賜婚?”

“正是如此。”李隆基點著頭道。

“沒聽錯?”李旦猶自不敢置信。

“沒聽錯啊!”李隆基看著李旦的表情,隻以為李旦是一時間樂得不知東南西北,並未多想。

李旦聞言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才苦笑著擺擺手,示意李隆基退下:“為父想靜靜。”

“好的父王,此事雖然難以接受,但卻是事實!這法旨當真有用?”李隆基又問了一遍。

李旦麵孔抽搐,強忍住打人的衝動,低下頭不去理會李隆基。

李隆基聞言笑了笑,也不再問,而是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為什麽!”待到李隆基走出,李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母後膝下尚有嫡係子嗣,但都督為何卻偏偏傳給他?還好他是我兒子!”

此時的李旦心中滿是氣惱,但更多的是慶幸。

自家兒子是皇帝,那自己豈不是太上皇?

隻要這皇位不落在武家手中便好,哪裏顧得上那麽多呢?

“還好!還好!大都督既然賜婚,那此事便要大肆操辦起來,昭告天下!”李旦的眼中滿是神光。

洛陽

楊氏

楊玄皦府邸

楊家曾經是隋朝老臣,楊玄皦其父乃隋朝上國柱,其父被李世民斬殺。

楊玉環父親乃是楊玄琰,在其十歲的時候病死,一直寄托在叔父楊玄皦的家中。

楊家如今談不上沒落,但卻也絕對算不上權貴,隻能在洛陽偏安一隅之地,在這末法大劫中苟且偷生。

後院

楊玉環生的容顏靚麗,果然是絕色無雙,當得起那句“六宮粉黛無顏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小姐,您如今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怎的還不著急,整日裏修道修傻啦?”身邊機靈古怪的小侍女看著不著粉黛,身穿道袍的楊玉環,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師傅和我說,我的紅鸞尚未星動,此事不急!”楊玉環笑眯眯道:“正要趁機練就陽神,也好在這亂世多一分自保的力量。”

前堂

烈日炎炎

楊玄皦端坐大堂喝著茶水,一邊管事麵色凝重:“大人,事情不妙啊,咱們的生意已經被吞了大半,再不出手,咱們以後隻能紮緊褲腰帶過日子了。陳家的人太過分了,短短三年,吞了咱們大半的生意。”

楊玄皦聞言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才苦笑著道:“能怎麽辦?丟失生意,總比丟了腦袋要強。好歹我能從衙門中領取一些俸祿糊口,實在不行便將那些丫鬟、婆子遣散,也好省去一筆開銷。”

“可是陳家人傳來口信了,當年大老爺留下來的東西,必須交出去!”管事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