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降臨,命格涅槃。

這種事情誰也不曾經曆過,就像是現在張百仁也不會知道,武家女子居然窺破命運長河,在命格涅槃的那一刻,看穿過了過往,看穿了自己的把戲。

不過張百仁縱使是知道,卻也不會太過於在意。

知道了又能如何?

確實,武家女子就算知道事情真相,又能如何?

“道門與大乘佛門,都是你最在乎的東西,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武家女子眼睛裏滿是冷然。

“小成佛門,大興!”武家女子眼中冷光流轉。

小成佛門確實是大興了,近乎於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短短三個月,小乘佛門遍地開花,數之不盡的佛門廟宇拔地而起,到處都是小乘佛門的僧人。

上有所好,下有所投。

當朝天子喜好小乘佛門,一時間滿朝文武、民間販夫走卒,俱都紛紛效仿。

嵩山

鋪天蓋地的香火之氣將達摩淹沒,此時達摩背後金光朦朧,虛空中一道道法身自輪回中來,沒入那一團金光中。

轉眼間,金身匯聚凝聚成型,刹那間佛光照耀千裏,惹得無數佛門信眾跪拜。

佛陀成聖了!

這則消息傳出,再加上無數信眾親眼所見,一時間李唐內外一片狂熱,無數佛門信眾不遠千裏來到嵩山朝拜。

三年時間彈指即過。

而達摩的金身竟然在短短三年時間凝固成型,化作實體,有了質的轉變。

借助天下萬民之力一舉修成丈六金身,此時達摩眉心處一點金砂流轉,眼中神光道道,雖然修成金身,但卻並未有任何喜色。

在其坐下,五祖此時麵帶焦慮,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裏。

三年的時間太快,快到很多事情都來不及準備,便已經悄然流轉而過。

“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等為何如此驚慌?”達摩收斂法身,緩緩睜開眼睛。

“佛祖,不好了!”道信麵色凝重:“現如今禪宗遍地開花,怕是不妙啊。”

“佛門興盛不好嗎?”達摩一愣,他三年來一直在閉關,並不曾理會外界的事情。

“盛極而衰!”道信無奈苦笑:“現如今驚瑞即將到來,咱們若一直保持這種勢頭,怕會惹得道門老古董忌憚。”

達摩默然,瞬間就懂了!

眉心處法眼睜開,達摩麵色逐漸凝重下來,天下各地俱都有禪宗廟宇,道門被佛門壓製的不得不遠遁深山,暫時避開佛門的鋒芒。

“當初雖然大乘佛主觀自在許我禪宗大興,但咱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慧能有些不淡定。

達摩聞言心中沉默,一雙眼睛看著五祖:“你等乃是我禪宗豪傑,卻一直因為香火之氣遲遲不得突破,現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難道你等不想突破金身了?”

“想是想,但隻怕道門起了顧忌,大乘佛門信眾不滿……”道信略帶遲疑。

“修行本來便是與天爭命,與人爭、與妖爭,大乘佛門佛主觀自在已經進入輪回打磨金身,參悟不朽妙境,忙著成仙的事情,大乘佛教與其來說已經是身外之物,縱使日後觀自在著手修煉不朽境界的道功,我等也自然可以為其加持!大乘佛門也好,小成佛門也罷,對於觀自在來說影響都不大,分潤氣數、信仰他都是第一份,最大的那份!”達摩手中撚著念珠:“我小乘佛門將道門壓製的閉門,獨享天下氣數,對於觀自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日後縱使是我小乘佛門遭受算計衰落下來,到那時大乘佛門在出麵也不遲,咱們一個紅臉兒一個白臉兒,最關鍵的是大乘佛門內諸位弟子、長老、修士,肯定不滿咱們獨享天下香火氣數,此時必然站出來與咱們別一苗頭!”達摩的眼中滿是神光,對於未來看的透徹無比。

聽了達摩的話,場中眾人默然不語,五祖你看我我看你,道信低聲道:“既然要做仙道之路的最後一搏,那便要做到極致……”

北天師道

“為人不可戀囂塵,幻化身中有法身。莫街胸中擒錦繡,好於境上惜精神。

回來便訪仙家倡,迷即難逃俗眷親。為告聰明英烈士,休教昧了本來真。”

一道道道歌響起,卻見一皂袍道人,背負一八卦圖,手腕上套著一鋼琢,緩緩自山下走來。

隻見那道人腳踏波濤,蹬萍渡水所過之處水波**漾,如履平地。

卻聽山上亦隨之傳來一道歌訣:

“暉暉星鬥煥文章,身逐閑雲別帝鄉。一粒丹於方外煉,百篇詩向醉中狂。

壺天自有長春境,海島寧無不夜堂。踏破碧霄雲外路,九重天上傲羲皇。”

“你這老道,卻是好文采!”尹軌輕輕一笑,來到了張衡身前:“道友請我前來論道,怎麽不見美味佳肴,怎的就這一桌果子?”

去看張衡,此時盤坐在青石案幾前,案幾上滿是一盤盤果子,擺放在哪裏。

“唉,我北天師道已經無米下鍋了,情非得已道友莫怪!”張衡的眼中滿是無奈。

“嗬嗬,佛門勢大,觀自在在輪回內打磨金身,否則我非要與其辯論一番不可!”尹軌氣急敗壞道:“天下香火都歸於佛門,所有好處都被佛門占了,咱們去喝西北風啊?我那道觀也有大大小小數百小牛鼻子等著我去養活,小成佛門竟然將大乘佛門那般蠱惑人心的本事學去了,不但學去了,還變本加厲,你叫咱們怎麽混?”

“達摩已經證就金身,如今卻依舊不見收斂,還有是那佛門五祖,欲要借機成道證就金身。現如今仙路機緣有數,多一位強者便少了一份希望,咱們理應出手將其遏製才對!”尹軌坐在張衡對麵,拿起一個蘋果惡狠狠的啃了一口。

張衡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不過三年時間,武皇的支持下,小乘佛門遍地開花,大家都慘不忍睹,香火收成寥寥無幾,就連道觀中門神都快共養不起了。”

“此事理應前往陰曹,到大都督麵前告一狀!”張衡撫摸著胡須。

“大都督在陰曹內參悟六道輪回的奧秘,自從三年前閉關後就一直沒有出來,當年說好的分封十王果位,卻也不曾兌現。”尹軌撫摸著下巴:“現在告狀火候還差了一點,你且在等他三年!”

“三年?時間夠嗎?要不然在多等幾年?”張衡有些猶疑。

“等不得,魔門已經開始崛起了,咱們再不出手,麻煩可就大了!隻能再等三年!魔門這幾年進入朝廷,在朝廷的支持下突飛猛進,最多隻能給其六年時間,否則怕是再難壓製!”張衡歎息一聲。

聽聞此言

尹軌與張衡你看我我看你,眼睛裏滿是苦澀的閉上眼睛,然後山峰陷入沉寂。

陰曹

無窮無盡的鬼魂自四麵八方而來,有人族,有妖族,數之不盡的鬼魂踏上黃泉路、奈何橋,走向了六道輪回。

六道輪回浩浩****,形成六個漩渦,覆壓方圓萬裏,猶若是一個個恐怖的黑洞,吞噬著自四麵八方而來的鬼魂。

在那六個漩渦中間,一襲紫衣人影盤坐,尤為惹眼。

過路處迷茫的鬼神看了一眼,來不及思索便已經注入輪回,轉世投胎而去。

不遠處道門諸位老祖觀看那浩浩****的六道輪回,眼中滿是震撼,王羲之持著判官筆,不斷來回審判過往的鬼魂:“這六道輪回乃是重地,縱使不朽強者跨入其中,也絕難堅持三年。大都督修為果然深不可測,不知自輪回中參悟出了什麽功法,三年時間竟然猶自不肯出關。”

道門諸位老祖不語,有人直接化作流光沒入輪回中,借助輪回之力打磨金身,消失在陰曹地府,不知前往大千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東海

祖龍端坐案首

在其對麵燭龍、龜丞相與其平起平坐。在龜丞相與燭龍的身邊,還有一道周身虛空朦朧的身形,猶若巍峨大山一般,鎮壓一方虛空。

“祖龍,你乃天下萬妖之祖,張百仁那廝在陰曹內搞出一個什麽六道輪回,意圖就是為了奪我百族氣數,日後人將不人妖將不妖,大千世界萬族混合一處,咱們還怎麽混呀!”那周身虛空朦朧的身影全然是衝霄怨氣。

“妖王,不知如今十萬大山內還有多少高手?”龜丞相看向那朦朧人影,眼睛裏滿是感興趣。

端坐在身前的乃十萬大山的妖王,一身本事堪稱是驚天動地,十萬大山能在神州淨土人族眼皮子底下紮根,沒有被人族拔除,可見十萬大山的底蘊。

聽聞此言,那妖王輕輕一笑:“十萬大山的底蘊超乎了爾等預料,驚瑞仙機降臨的關鍵時刻,肯定能叫人族那些螻蟻大吃一驚。當年奴役之仇,終將得報。”

聽聞此言,祖龍瞳孔一縮,這妖王今日找上門來,一身實力道到祖龍吃了一驚。

其實力雖然及不上自己身前,但卻也絕不比現在的自己差,自己看不出對方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