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可供揮霍?

當張百仁吸收了四位化身傳來的諸般感悟之後,有四種不朽境界的祖神感悟灌注,其金身已經化作五丈大小。

在出關

風景依舊,涿郡風景依舊靚麗,前山景色亦如往昔。

青石台階上雜草叢生,已經長滿了厚厚苔蘚,一腳踩上去柔軟無比,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會。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循著前山傳來的陣陣笑聲,看到了一群孩童在嬉鬧。

刹那間

血脈相連的親切感湧上心頭!

這都是他的孩子,張家的後人!

“你是誰?”瞧著容顏依舊年輕,不過十八九歲模樣的張百仁,諸位孩童俱都是齊刷刷的目光望來,就連玩鬧也已經停下。

“我是誰?”張百仁聞言一笑:“我是你爹啊!”

瞧著眼前的一群孩童,張百仁依稀能在各各孩童的麵龐上找出熟悉的影子,那個小孩子的眉毛、眼睛特像小娘。那個特別像納蘭靜,那個像華容公主、那個像妝容公主……

“呸,哪裏來的登徒子,也敢來占我們便宜!”一滿麵英武的小女子擼起袖子,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小娘那種刁蠻,舉起脆生生的小拳頭向張百仁打來:“你這登徒子也敢占我們兄妹的便宜,咱們今日非要叫你吃一頓老拳不可。”

一拳打出,小家夥被張百仁抱在懷中,瞧著那精致的麵容,忍不住親了一口:“告訴爹,你叫什麽名字?”

“砰!”

“哎呦~”

張百仁一聲慘叫,淬不及防之下,被那丫頭一拳打了個眼眶青腫,隻見那丫頭趁機掙脫張百仁懷抱,哭嚎聲驚天動地:“完了!完了!小漁的清白被那個混賬給毀了!諸位哥哥,快為我複仇啊!”

小漁哭的是驚天動地,叫人忍不住聞者悲傷,聽者流淚。

一群小屁孩此時義憤填膺的紛紛向張百仁撕扯而來。

“住手,你們這群搗蛋鬼,休要放肆!”納蘭靜聽到哭聲趕來,瞧著麵容窘迫的張百仁,還有一群麵帶憤怒的孩童,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姨娘,這小子竟然敢輕薄小漁妹妹,實在是該剁碎了喂魚!”一小男孩站出來,咬牙切齒的指著張百仁告狀。

納蘭靜笑而不語,隻是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笑著道:“你這狠心的人,一閉關便是十年!叫我們姐妹在荒山苦守你十年,你於心何忍?”

“我不也是沒辦法嗎?”張百仁施展神通消腫。

納蘭靜轉身看向那一群孩童,臉上笑容頓時一板:“你們不是經常念叨你爹去哪了嗎?如今你爹回來了,反倒是不識得!”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寂靜,那小漁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道:“莫非他是我爹?”

納蘭靜點點頭:“然也!”

“哇~~~”小漁聞言哭的更凶了,第一次見麵就給了自家老子一拳,日後還不會被穿小鞋?

納蘭靜話語落下,一群小不點卻是怯生生的看著張百仁,張百仁本來正要前去親近,卻忽然動作頓住,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他想到了恃寵而驕的李承乾,想到了七夕!

父愛可以有,但絕不能驕縱!

適當的嚴厲一些,反而對於這些孩子有好處。

此時公孫姐妹等人聽到動靜趕來,瞧著立於場中的張百仁,俱都是眼圈泛紅。

熱鬧了一天,將一群小不點哄得睡著,張百仁方才抽身出來與諸女促膝長談。

就在此時,天邊忽然金光衝霄而起,南海方向無量金光直插雲霄。

“觀自在成道了!”張百仁驚得猛然坐起身,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遠方,然後二話不說徑直化作流光向南海方向趕去。

此時此刻

南海各路高真匯聚

卻見觀自在寶相莊嚴,背後無量金光環繞,一尊金光閃閃的金人在不斷閃爍著神光。

達摩麵色難看的站在遠方,瞧著背後金身匯聚的觀自在,一張臉卻比哭還要難看。

“恭喜道友成就金身,日後脫離輪回之苦,永世自由自在!”群雄此時紛紛上前恭賀。

觀自在與道門諸位老祖交情不多,隻言片語打發了諸位老祖,然後看向立於場中的達摩,正要說些什麽,卻見虛空扭曲,張百仁自虛空中走出來,一雙眼睛盯著觀自在眉心處金砂,眼中流露出道道讚賞之色:“不錯,終於成道了!”

“比我預計的要晚五年!”觀自在一邊說著,雙目看向達摩。

達摩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訕訕一笑不敢接觀自在目光。

“能成道便是好事情。”張百仁看著麵色詭異的達摩:“莫非這廝又暗中搞事情了?”

觀自在不語,隻是歎息一聲:“都坐吧。”

達摩應了一聲,趕緊坐下,對著觀自在起手賠禮:“之前是和尚不對……”

“莫要說了,我如今已經證就金身,道友之前雖然算計於我,但此事便一筆揭過!”觀自在輕輕一歎:“道友卡在法身境界數百年,在下理解法師的心情!”

“多謝!”達摩聞言二話不說,隻是鄭重行了一禮。

“佛主既然成道,和尚以及禪宗還要借李唐百年國運,還望佛主允許!”達摩恭敬一禮。

達摩也是心中苦啊,本來按照十年前算計,五年前自己禪宗便可取代大乘佛門,扶持武家女子登基,自己順利成道。

可這般計謀竟然被觀自在給壓製住,事情鬧得不上不下,現如今達摩與武家女子的地位可是尷尬的很。

觀自在一雙純潔如水的眸子盯著達摩,直到達摩有些毛骨悚然,才聽觀自在輕輕一歎:

“可!”

她也是從法身走過來的人,自然知曉捆束在此境的苦悶。

“多謝!”達摩沒有多說,隻是鄭重的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退出南海。

“怎麽回事?”張百仁看向觀自在。

“達摩勾結道門,欲要顛篡我大乘佛教正統,可惜棋差一籌!”觀自在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張百仁耳中去,已經看到了無盡驚濤駭浪。

“禪宗,那些家夥還不老實嗎?”張百仁眉頭皺起。

觀自在沒有說話,禪宗並非沒有底蘊,達摩背後更有世尊支持,他也不能做得太過。

“反倒是都督,十年過去,我縱使證就金身,卻也看不穿都督底細深淺!”觀自在話語裏滿是凝重。

張百仁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他如今雖然還是金身境界,但論手段卻今非昔比。

“不可說!”張百仁隻是道了一句。

“長安城內武家女子欲要篡奪皇位,你不出手嗎?”觀自在看著張百仁。

“這就是定數,更何況,我已經出手了!”張百仁神秘一笑。

“大乘佛法現如今已經完善,按理說我應該進入輪回中打磨金身,但是……”觀自在麵色遲疑。

“何事?”張百仁疑惑道。

“玄奘哪裏,卻是出了岔子,依我看玄奘怕是……怕是……”觀自在眉頭皺起。

張百仁聞言動作一頓,過了一會才道:“此事交由我便是,他日後若惹到你,你不必顧忌我的情麵,叫其知道天高地厚倒也好!”

觀自在聞言不置可否,二人談論了一陣道法,直至月上中天,才見張百仁轉身離去,降臨於東海之濱,一雙眼睛看著浩瀚無窮盡的東海,默然不語。

半晌

轉身離去

來到了中華祖脈

張百仁袖裏乾坤鋪開,然後就見身前浮現出玉壺、酒桌,酒香飄忽十裏。

“小子,你這可是難得的美酒!”

月色下兩道影子閃爍而出,祝融與共工自乾坤圖內鑽出,瞧著案幾前酒水,毫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月色下,祝融與共工的一點不滅真靈近乎凝為實質,與真人並無差異。

“是極,這酒乃我當年托付東華帝君,貯藏了億萬年的美酒!”張百仁手指一挑,美酒被其勾到掌心,捏著細膩的玉盞,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

“老祖有些看不穿你的修為了!”祝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雙目內滿是凝重,隨即駭然失聲:“不可能,你怎麽幾十年內便領悟了不朽意誌,縱使是那些太古生靈,也絕沒你這般速度。”

祝融失聲驚呼,驚得共工手中酒水差點傾撒,聞言急忙向張百仁望來,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事實就在眼前!”張百仁笑著道。

“一甲子內證就金身,成就大羅,領悟不朽意誌,你是怎麽做到的?”祝融與共工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張百仁。

“天賜也!”張百仁笑著道:“氣數使然!”

“這小子簡直就該遭天打雷劈!”祝融拍了拍張百仁肩膀,話語裏滿是各種羨慕、嫉妒,隨即又喝下一杯美酒。

“小子,你那乾坤圖可不簡單,日後還需防著點!”共工忽然開口說話。

“嗯?”張百仁動作一頓,眼睛裏滿是凝重:“老祖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不過是有些猜測罷了,當不得真!”共工搖搖頭,話語裏滿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