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盞茶的時間!”

袁守城自偏殿內走出,站在了張百仁床前,聞著空氣中靡靡的味道,不由得眉頭皺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眉心處。

七盞茶,當然指的不是張百仁與武家女子糾纏了七盞茶的時間,而是武家女子奪取了張百仁的精氣神,使其少了七盞茶的生命。

“有得有失才是天道!隻求不返是外道!”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身形緩緩沉在軟塌內。

“朝中文武等候都督前去處理政事,想不到都督竟然沉溺在溫柔鄉中不可自拔。”袁守城話語裏滿是打趣。

“武家女子是個聰明的人,都督可以將政事交由其手中,也免去了一些塵世打擾!”袁守城看著張百仁。

“你收了佛家多少好處,竟然佛門謀劃?”張百仁眼皮開闔之間,精光迸射唬得袁守城心中一突:

“我不曾收佛門好處,隻是武家女子不斷采補都督龍氣,若不加以製止必然會叫其命格登峰造極,然後陽極生陰化作天子命格!到那時憑借其後宮之便利,把持朝政是早晚的事情!都督既然想要放權,倒不如早一些的好!”

“哦?”張百仁不鹹不淡的道了一聲。

“貧道倒是不曾想到,武家女子竟然與佛門有勾結。”袁守城麵色難看起來。

本以為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憑借先知,拉攏武家女子布下棋局,誰能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武家女子與佛門有所牽扯?

張百仁的目的袁守城雖然不知,但卻並不妨礙其為道門、為自己謀取利益,誰知現在事情有些出乎預料,武家女子竟然在道門之前與佛門勾搭在一處,你叫其怎麽做?

若知曉其中內幕,袁守城絕不會輕易叫武家女子這般入宮,至少也要做一些手腳。

但現在一切都遲了,武家女子已經入宮了!

張百仁揮揮手,示意袁守城退下,獨自一個人坐在大殿中不語。

許久後,才見其手掌自袖子裏一抽,三尺青鋒被其自袖子裏扯出,劍芒耀耀隨即內斂得一幹二淨。

在誅仙劍的手柄處,一個古老的符文流轉,散發著古老滄桑萬劫不磨的氣機。

“蛻變了!眼下的誅仙劍,比之前威能強了不知多少!”張百仁撫摸著不朽的紋路,卻參悟不出半點奧秘,隻能將其收攝入混沌世界,利用神性來推演變遷,參悟神劍的奧秘。

外界

武家女子腳步踉蹌著走出寢宮,隻覺得兩腿似乎要被撕裂了一般,瞧著那看熱鬧的小宮女,忍不住瞪眼:“還不快點過來扶我?”

“陛下也太猛了,娘娘精通采補之術,卻也承受不得陛下的衝擊。”小宮女眼中滿是好奇。

“你知道什麽,皇室中人素來便修行**,想要采補哪有那般容易!”武家女子眉頭皺起,任由小宮女攙扶著向宮外走去,待走了一會才道:“你傳信佛門,就說一切皆要按照計劃行事。”

“是!”小侍女聞言點點頭,扶著武家女子快步走出了養心殿。

涿郡

“你不覺得當今天子叫人覺得有些奇怪嗎?”曉雯擺弄著茶盞,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有什麽奇怪的?”陸雨一愣。

“姨娘,說句不該說的,上次我見到當朝天子,差點以為看到了父親!那目光、甚至於細微之處的動作,總給我一種熟悉之感!”曉雯對著陸雨道:

“而且父親死後,荊家兄弟便神秘的消失了;最近幾個月李唐皇朝三位略有不安的王爺、邊關大將被人摘取了腦袋,卻不見朝廷半點動靜!根據探子來報,出手之人與荊家兄弟的行事風格有幾分相似。”

“沒有人能奪舍皇家之人,不朽強者也不行!”陸雨否決了陸雨的話:“你想說荊家兄弟為李治賣命,或許是大都督臨終前的吩咐也說不定。”

“那誅仙陣圖呢?乾坤圖呢?那可是父親的立足手段,竟然傳授給了李治!縱使父親踏入天人,隻為人族大勢考慮,卻也不該這般大付出吧?”曉雯否決了陸雨的話。

陸雨聞言默然,過一會才道:“可無人能投胎皇家,乃是法則鐵律!”

“父親本身便是奇跡,是一個打破常規,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曉雯低聲道。

陸雨搖了搖頭,並不認同曉雯的話,單憑目光便作為判斷依據,未免有些兒戲。

隻是,張百仁未免待李治太好了,好的有些出奇。

甚至於江湖中有流言傳出,李治乃是張百仁的私生子,畢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當年李承乾的例子擺在那裏,張百仁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等事情。

時間悠悠

日子一天天的過

人族神州難得太平,麵對著誅仙陣圖恐怖的彈壓,各大異族偃旗息鼓,陷入了沉寂。

東海

老龜背負雙手,瞧著搖搖欲墜的九州結界,許久不語。

“丞相大能,何不打破九州結界,使得九黎族進入中土神州,卷起大亂子?”東海龍王不解。

“我倒是巴不得九州結界永遠都不會破碎。”老龜歎息一聲:“九州結界破碎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誅仙劍陣再無約束,誰是其對手?”

“再說我龍族兩位始祖尚未複活歸來,當年龍族橫行天下壓迫百族,結下的仇怨可不小,一旦找上門來咱們未必能擋得住,反而壞了先祖大計!”龜丞相唏噓道。

“弟子不解,咱們不肯出手也就算了,諸位魔神若想瓦解九州結界,怕也不難吧?”敖欽道了一聲。

“諸位魔神尚未恢複到巔峰狀態,怎麽會貿然打破結界?”龜丞相搖搖頭。

九州結界並非眾人不能打破,但現在所有人都沒準備好,至少此時九州結界不能破裂。

“不過,據佛門護法天龍傳來的消息,李治命不久矣!最多二十年,便可送李治歸西,從此改天換日變了乾坤。”敖欽陰冷一笑。

“李治?沒那麽容易死吧?”龜丞相一愣。

“可若有人學會了哪門邪意的采補神通呢?”敖廣低聲道。

“嗬嗬。”龜丞相忽然笑了:“你去傳我法令,命四周部族作亂,暗自裏試探一番,切不可叫李唐安穩下來。各大異族缺少兵馬糧草,你等盡數提供,我海族最不缺的就是糧草。”

“是!”敖廣應了一聲。

茫茫塞外

天邊風沙滾滾

度過那無盡黃沙,便是遼闊的草原,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景色。

“幾十年過去了,張百仁已經死了,但是誅仙陣圖還在!”巨大的篝火前,數十位壯漢匯聚一堂,圍繞著篝火烘烤著烤肉。

“當年張百仁屠戮我突厥百萬青狀,現如今中土先有張百仁隕落,後有李世民賓天,乃青黃不接之際,我等理應起兵,報當年血仇!”有漢子拔出了彎刀,砍斷身前篝火。

“報仇?拿什麽報仇?張百仁是死了,但誅仙劍陣還在!龍族億萬大軍盡數葬身其中,我突厥部眾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有人開口反駁。

場中氣氛一片凝滯,唯有冷風吹來,卷的篝火晦澀不定。

“嗬嗬!大家喝酒!喝酒!”有人開口,打破了氣氛的尷尬,眾人再次陷入了狂歡之中,隻是那氣氛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怪異。

長安城

太極殿

長孫無忌看著李治,過了一會才道:“聽聞陛下要納妙真為皇妃?”

“不錯。”張百仁隔著帷幕,輕撫武家女子柔軟的青絲。

“可妙真乃是先皇妃子。”長孫無忌硬著頭皮道。

作為輔國大臣,有些事情不得不說。

“那又如何?我李家體內流淌著草原血脈,女人便是財富!”李治不緊不慢道。

長孫無忌張張嘴,想要說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草原人最是怪異,父親死了,他的小妾全都被兒子接手。亦或者是被兄弟接手,這般在中土看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草原人眼裏卻是天經地義。

“國舅無需多言,朕心意已決!”張百仁示意長孫無忌退下。

長孫無忌嘴唇動了動,終究是無奈,隻能退下去。

見到長孫無忌退出寢宮,才見武家女子翻身跨坐在張百仁身上,使勁的坐了下去,舔著張百仁脖頸:

“臣妾與國舅素無怨恨,為何國舅縷縷阻止臣妾入宮?與臣妾過不去?”

張百仁沒有言語,隻是享受著武家女子的服務。

時間匆匆

又三個月

李治欲要納武氏為皇妃,並沒有在朝中引起太大轟動,此事雖然不和禮法,但卻也隻是小事,及不上家國天下。

不過此時法界卻是卷起了千重波濤

天宮

李家諸位皇親國戚齊聚一堂,掃視著凡間那衝霄而起的龍氣,眾位李家男兒俱都是麵色陰沉了起來。

“我就知道,李世民那卑劣的血脈,能誕生出什麽好東西?”李建成眼中滿是殺機:“父皇,兒臣請命,定要治人間天子不孝之罪!治其忤逆**之罪!將其打下皇位,另立乾坤。”

“大哥說的不錯,理應這般,將其打落塵埃,叫其知曉禮法二字的重要性!朝中多有前朝老臣後裔,隻要我等牽頭,此事不難!”李元吉冷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