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飛魄散!”陳滿一愣:“大人贖罪,小的無能,居然被魂魄走脫了,這附近似乎籠罩了一股奇異的力量,所有魂魄一出現便瞬間消失無蹤。”

聽聞此言,巡槽使道:“無所謂,將手腳抹幹淨就行!先把新來的欽差應付過去再說。”

“大人,隻怕督尉那邊未必會叫大人如意啊,說不得暗中使小絆子。”陳滿壓低嗓子。

“誰見過鎮龍釘什麽樣?此地唯有咱們兩個人見過真正鎮龍釘,本官說這鎮龍釘是真的,那這鎮龍釘便是真的!哪個敢說假的?”巡槽使陰冷一笑。

“是極!是極!咱們說這鎮龍釘是真就是真的,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真的。”陳滿附和道。

“這兩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昞站在空中,瞧著身前鐵爐鐵液翻滾,露出了難看之色:“混賬!混賬至極!居然有人先我一步收走了魂魄,隻怕會漏下把柄啊!”

李昞親眼見到陳滿將墨家弟子推入鐵爐之中活生生的煉死,正要收取魂魄,卻見一陣輕微波動,魂魄不見了蹤跡。

李昞麵色陰沉,深吸一口氣:“周遭籠罩著一股奇怪的力場,莫非是百鬼夜行陣圖的力量?若魂魄落入龍三太子手中,我李閥少不得又要大出血了。”

洛水之地。

“太子,有收獲。李昞那老東西居然想著收取這道魂魄,卻被貧道捷足先登了,也不知道這魂魄牽扯著什麽隱秘。”吳江緩步走入大殿,水晶盒子中裝著一道略顯虛幻的影子。

“李昞?這老家夥也來此地湊熱鬧了?”龍三太子聞言一愣,猛地坐起身。

吳江點點頭,將瓶子放在桌子上。

“值得李昞殺人滅口,甚至於不惜驅散魂魄,看來有大料啊!道長精通控鬼之術,難道不能奪取這瓶子裏魂魄的記憶?”龍三太子把玩著玉瓶。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貧道作惡多端,一旦將其記憶掠奪,隻怕會遭受天譴。”吳江搖搖頭:“貧道親自出手與使用百鬼陣圖是兩個概念,百鬼陣圖可以為我擋住怨氣,而且有了怨氣之後百鬼陣圖會越加強大,而我自己出手卻不然,本身修煉僵屍之術已經遭了天地忌諱,若再敢胡亂動手,隻怕天劫落下就是死翹翹的下場。”吳江連連搖頭。

這天罰可不是天宮的雷公電母,而是真正天地間閃電。

死陰之氣本身就如天地間的負極場,很容易遭雷劈的!其實作惡之時會染上死氣、怨氣,當死氣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自己就會形成陰力場,惹來天地間雷電轟頂。

也就是俗話說的作惡多端天打五雷轟!

龍三太子嘴角翹起:“好生設計一番,或許憑借這條魂魄能拿捏李閥一番,道長的資源可都出來了。”

洛水之地

經過張百仁一番折騰,巡槽使倒是老實了,也不再胡鬧,一行人等著欽差的到來。

此次因為有天子關注,那欽差不敢怠慢,一路上直接南下,不敢有絲毫耽擱,不過幾日已經來到了通濟渠開鑿之處。

“爾等速去通傳,就說欽差到了,叫此地官差前來接駕!”有身穿鎧甲的士兵站在船上吆喝了一聲。

霎時間大帳沸騰,欽差到來惹得無數人爭先奔走觀望,匯聚成人山人海。

張百仁撫摸著真水缽,端坐在大帳內不語。

“大人,欽差來了,咱們要去迎接嗎?”左丘無忌道。

“欽差代表的是陛下臉麵,不好不去,免得給人發難借口。”張百仁站起身背上劍囊:“咱們走吧。”

“欽差大人到了?”巡槽使猛然站起身:“來得好!來得好!正要這小子知道厲害。”

一行人迎著冷風來到碼頭,瞧著大花船,花船上彩旗招展,張百仁眼睛眯起來。

“我等已經到來,不知欽差大人何在?”張百仁站在船艙下,周身裹著厚厚的熊皮,在古時候天氣沒有溫室效應,南方雖然比北方暖和,但依舊很冷。

“休要囉嗦,就你廢話多,欽差大人正在小憩,等大人醒來之後在接見你等,爾等在此地候著吧。”船頭的將領冷冷嗬斥一句。

“你……”左丘無忌麵帶怒容,卻被張百仁揮手壓下。

“喲,欽差大人好大的架子,這是在給咱們下馬威呢!”張百仁冷冷一笑,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官大一級壓死人,此次來的最少是四品大員,才有資格代表陛下巡視。

“小子,你莫非很不服氣。”將領將目光看向了張百仁。

“狗仗人勢的玩意。”張百仁嘀咕一聲,繼續站在北風中等候。

過了一個時辰,才聽侍衛開口:“巡槽使何在,我家大人叫你進去問話。”

“下官在。”巡槽使轉過身對著張百仁擠眉弄眼,壓低嗓子道:“小子,想要和門閥做對,你差的太遠了。”

“這老王八。”蕭家兄弟麵色不好看:“大人,咱們是軍機秘府的人,不遵朝廷法令,何必在這裏委曲求全,叫人家給難堪!”

“無妨,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我雖然是軍機秘府校尉,但如今身為巡河都督,對方又有陛下聖旨,且看這老小子玩什麽把戲。”張百仁眯著眼睛,將整個人都縮在了熊皮中。

“大人,您可來了。”巡槽使一進入船艙,看了坐在首位的男子一眼,頓時麵帶狂喜笑容,對著男子恭敬一禮。

男子大概五十多歲,對於巡槽使的討好卻並不領情,反而冷冷道:“要不是你廢柴,辦事不利,將咱們陷入被動,本官怎麽會大老遠跑到這裏隨你折騰。”

巡槽使聞言訕訕一笑,欽差不緊不慢道:“我說劉丙烯,你也年歲不小了,難道一輩子就想混個從五品小官?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被你辦砸了,上麵對你很失望。”

說完後欽差道:“聽人說你將鎮龍釘弄丟了?是也不是?”

“大人莫要聽那些混賬胡言亂語,鎮龍釘何等珍貴,下官將其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怎麽敢弄丟了!就算是下官丟了腦袋也不能丟了鎮龍釘啊!”劉丙烯苦笑。

“諒你也不敢,去將鎮龍釘拿來給我看看,本官也好安安心。”欽差道。

“趙大人請看,寶物下官隨身帶著呢。”劉丙烯在袖子裏掏出了木盒,恭敬的遞過去。

趙姓欽差拿出一張圖紙,然後打開木盒,看了許久後才道:“果真是鎮龍釘,沒有弄丟就好。”

說完後趙姓欽差道:“鎮龍釘關乎重大,不單單釘的是龍族、天下水脈,更是大隋的七寸逆鱗,隻要這鎮龍釘紮下去,管叫大隋氣運迅速衰敗,這次任務馬虎不得!”

劉丙烯聞言苦笑,他能說什麽?隻希望能盡快將真的鎮龍釘找回來,然後糊弄過去。

“大人,會不會有危險啊!大隋各路強者不是吃素的,無數奇門修士時刻盯著大隋國運,一旦咱們做了手腳,隻怕大業未成,咱們先掉腦袋了。”劉丙烯哭笑連連。

劉姓欽差麵色瞬間陰沉下來,過了一會才道:“不是有背鍋羊嗎?”

“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我齊口同心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那小子身上,就說他年幼不拘管教,壞了大事!”趙姓欽差陰冷一笑:“到時候推得一幹二淨,還有咱們什麽事情。”

“來,咱們先下一盤棋,晾一晾那小子,叫其知道什麽叫做綱紀、尊卑,好歹你也是與本官同一條戰線上的人,吃了虧就要找回來,不然以後還有何臉麵在朝中做事。”趙姓欽差笑眯眯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