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諸位神祇聞言俱都是目光齊齊一動,雙目紛紛向不遠處的地圖看去,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推演著蚩尤話語裏有幾分可行性。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張百仁持著玉杯,晶瑩剔透的酒水在不斷流轉,酒香飄忽十裏。

“火魔獸要出世了!”卻聽少陽老祖來到張百仁背後,眼睛裏滿是怪異:“你掌握了水魔獸與土魔獸,天生便可克製火魔獸。你若能降服火魔獸,剩下的金魔獸與木魔獸,亦不過是你的囊中之物而已。火能克金、克木,一旦匯聚五大魔獸,大千世界雖然廣闊,但卻可以盡數去得。自太古至今朝,縱使女媧娘娘這般大能,雖有鎮壓魔獸的本事,但卻無法收服魔獸。你得天獨厚,古今第一人也。”

“是嗎?”張百仁聞言一愣,然後將酒杯塞入袖子裏,過了許久後方才麵色詫異道:“倒也有些意思。”

“老祖知道火魔獸在哪裏出世?”張百仁側身看著地魔獸。

“西方日落之地。”少陽老祖笑著道。

長安城

大內皇宮

李世民與諸位魔神商議如何利用秦嶺龍脈鎮壓張百仁,武氏站在不遠處的樓閣水榭中,手指輕輕撚著一株幹枯的樹枝,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來到大內皇宮已經有些許時日,可皇宮中的生活,與自己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簡直是天地之別。

天子龍氣的壓製下,其修為進境緩慢,幾近於無。而且李世民隻是整日裏將其帶在身邊修煉,然後便再無餘者接觸,甚至於將其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整日裏連一句話都沒有。

她想要借助李世民去擺脫自家幕後的黑手,目的不但沒有達到,反而將自己陷在了大內皇宮,成為了皇宮中的金絲雀,籠中鳥兒。

不得自由!

“韶華易逝,紅顏易老!”武氏輕輕一歎,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哀愁。

“拜見太子殿下!”

遠處傳來侍衛的聲音,將武氏從自哀自怨中驚醒,一雙妙目向著遠方看去。

一襲滾黃色龍袍的太子李治,充滿了儒雅、溫潤的氣息,叫人忍不住為之心中一暖。

暖男?或許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叫你在不知不覺中被那股子溫軟的氣息侵占了心田,滋潤了寒冬中冷寂的心海。

溫潤如玉,他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股叫人忍不住為之親近的魔力!毫無王子皇孫的架子,對待宮中每一個人,都顯得謙卑有禮。

“太子,陛下正在議事,您若有事,且去偏殿候著吧!”內侍擋住了李治的路,對著李治恭敬一禮。

“不知父皇何時才會出來?”李治笑著道。

內侍搖搖頭:“這等朝政大事,豈是奴婢能妄自推斷的,太子殿下還是去偏殿等著的好。”

李治聞言點點頭,轉身走入偏殿,瞧著那空曠的大殿,卻在無意中看到了不遠處小榭處的一道熟悉人影。

那溫潤滿懷的澎湃,前所未有的衝擊,叫李治忽然心中一動,不由得一股火熱湧上心頭。

“你等且在一邊候著吧。”李治對身後侍衛道了一聲,然後裝作不經意般向小榭處走去,待到轉角方才故作訝然,臉上滿是驚訝:“是你?”

武家女子在看著李治,瞧著李治幼稚的演技,心中暗自覺得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連忙一禮:“武才人見過殿下!”

李治演技稚嫩,她武家小姐的演技,可絕非李治可比。

至少,李治沒有看出武家女子眼中驚訝是假的!

“才人速速免禮,你我之間何必客套!”李治瞧見武才人行禮,連忙上前扶住武才人雙臂,感受著手中的柔軟溫潤,撲麵而來的香風,在看著武家女子清澈烏黑的眼睛,連忙鬆開手掌,略帶失態慌亂道:“武才人莫要多禮!莫要多禮!”

武家女子輕輕一笑,瞧著初哥般稚嫩的李治,心中覺得好笑,不由捂住紅唇,大眼睛滿是戲虐的看著李治,然後道:“殿下也來這裏求見陛下?”

“是極,昨日父皇要考校我功課,今日便主動來了。”李治努力維持自己心中的情緒,一雙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武氏身上,似乎武氏的身上有一股莫大磁力,粘得他目光動彈不得。

武氏心中暗笑,她當然知曉男人那般火熱目光,代表著什麽意思?

沒有女人不喜歡別的男人喜歡自己!縱使自己與李治差了輩分,自己是李治名義上的“母親級別”。

“才人怎麽在這裏?”李治目光與武才人碰撞,驚得連忙收回目光,不知怎麽回事,自從上次碰到武才人,自己的心就仿佛是黏住了一般,一顆心神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武家女子此時心中疑惑,暗自裏嘀咕,自從進入皇宮之後,自己便碰不得男人,任何男人碰到自己,都會化作灰灰,為何李治卻沒有什麽事情?

李世民為了得到武氏,可是花費了大工夫,尋來各種各樣的男人,可惜男人隻要一碰武氏的肌膚,便會被太陽神火化作灰燼,李世民亦不例外!

李治是唯一一個碰到她,卻不受太陽神火煆燒的男人!由不得武氏不奇怪。

“自從入宮之後,奴家便被皇上帶在身邊,晝夜不離!”武才人在苦笑。

李治聞言麵色一暗,眼前女子終究是自己父皇的女人,隻要想到自家父皇日夜在這明媚如風的女子身上耕耘,李治便心如刀絞,難過的欲要吐血。

武氏是何等人物?瞧著李治麵色,便知曉其想的什麽,也不知為何竟然脫口而出:

“太子莫要多想,陛下將我帶在身邊,隻是練功罷了!我的身子近不得男人,隻要男人碰見我,便會化作灰灰,太子還是第一個能觸碰到奴家身子的人呢!”

說完這句話,武氏也不由得麵紅耳赤,猛然轉過身子看著遠處風景,心中猶若揣了一隻兔子,彭彭的跳個不停。

“李世民早晚有老去的一天,太子身為儲君,早晚要登臨皇位,還要早些時日為自己的後事做打算才可!”武才人心中念頭不斷轉動。

那般嬌羞的風情,卻是叫李治不由得看的呆愣在那裏,過了許久後才驀然回過神來,但卻也不知說些什麽,一時間水榭內氣氛一片尷尬。

許久後

武氏折了一株幹枯的臘梅,側身看向李治,眼中滿是疑惑:“太子修行武道?”

“我自幼身子骨便不好,修行至今朝卻也不過才易筋的境界!”李治的臉上滿是羞愧:“天才地寶吃了不知多少,祖宗的老臉都被我丟光了。”

武氏聞言一愣,隨即輕笑道:“殿下請看。”

臘梅花開,幹枯的臘梅花內,流轉著道道奇異的清香,淡黃色花瓣輕輕綻放。

“這……才人好修為!”李治愣了愣神。

“太子武道難有成就,不如隨奴婢修道如何?”武才人笑著道。

“天家血脈,有天子龍氣在身,卻是無法修行道功!”李治聞言正要歡快答應,隨即卻是麵色一暗。

武家女子側眼瞧著李治,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自己不過是想要給他一個和自己相處的借口而已,這木頭怎麽卻不能領會?抓住機會?

“這世間道門真人無數,未必沒有不可蒙蔽天子龍氣的法門,你若是去求天子,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武家女子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李治瞧著武家女子嫋娜的背影許久無語。

過了很久,才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內侍將沉醉的李治驚醒:“太子爺,陛下請您過去!”

李治如夢初醒,連忙隨著內侍走去。

上書房

眾位魔神已經散去

李治走入上書房,便看見坐在案幾前觀摩地圖的李世民,以及麵無表情猶若木雕般的武家女子,靜靜的站在李世民背後,似乎不曾看到李治走進來般,閉著眼睛站在那裏。

“孩兒見過父皇。”李治恭敬一禮。

“起來吧!你小子什麽時候也這般客氣了!”李世民頭也不抬的笑罵了一聲:“昨日課業如何?”

“還請父皇考驗。”李治自信心慢慢的道。

李世民終於抬起頭,一雙眼睛看著自信滿滿的李治,然後繼續低下頭道:“罷了,你如此自信,想來是已經功課做足,考與不考又有什麽意義?”

“今日不考四書五經,朕要考你時事!”李世民卷起了案幾上的地圖:“你如何看待涿郡?”

上書房內氣氛一片凝滯,武家女子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然後慢慢閉上眼睛,隻是耳朵卻悄無聲息間豎了起來。

李治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乃我李唐心腹之患也?”

“如何應付?”李世民道。

“若能施展雷霆之勢誅之最佳!”李治的道。

“若不能呢?”李世民道。

“大都督肉體凡胎,終有老去之時,將其熬死,後輩子孫自然可以解了今日危機。”李治道。

李世民聞言點點頭:“說得倒不錯,可惜那魔頭得了不死之身,長生之妙法,誰知道他能活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