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能怎麽辦?

佛門大勢不可阻擋,現如今玄奘已經入了長安,不是你想阻擋就能阻擋的,這已經形成了天道大勢。

而且張百仁此舉也並非不講道理,氣運虛無縹緲,不是你想分割就能分割的,你要有本事分割氣運,也不必在這裏說話,直接將氣運都拿過去好了。

觀自在聞言老神再也,聽著張百仁的話,也不開口,顯然是默認了張百仁的話語。

各家道門精英雖然說是進入佛門分潤了佛門的氣數,但觀自在乃大乘佛門佛主,她才是最大的贏家。而且那些道門精銳本來便是天下間絕頂的人物,乃身具大氣運的氣運之子,若能進入大成佛宗,便會反哺大成佛宗的氣數,反而越加壯大大乘佛門的氣運,最終反哺觀自在這個得利者。

此事對於觀自在來說,不虧!即化解了大乘佛門的劫數,又壯大了佛門的氣數。

達摩在一邊不開口,隻是苦笑一下,他也不虧。

大乘佛門壯大,禪宗必然水漲船高,隻是卻被道門同化,接受道門的管轄,實在是不妙得很,禪宗已經喪失了主動權,屈居於道門、大乘佛教之下,淪為二流勢力。

“諸位若沒有什麽意見,此事便這般定了!”張百仁欲要定下基調,眼睛裏滿是平靜。

至於說他自己,他需要氣運嗎?

不需要!

“我沒意見!”尹軌見此直接拍板,他與張百仁私交不錯,對於張百仁的算計雖不說盡知,但卻也不會去阻攔。

“那麽此事就這般說定了!”張百仁轉身看向觀自在白皙的麵頰:“可還有何話說?”

“全憑都督做主。”觀自在自然不會反對。

“話雖如此,但大乘佛門想要在長安城順利傳道,還要接受我道門的考驗!”張衡笑眯眯道:“長安城水陸法會之期近在眼前,咱們還需以玄奘立下賭約。”

“怎麽賭?”觀自在靜靜的聽著。

“你若贏了,三山五嶽劃分你一山兩嶽,日後三山五嶽加了你的廟宇,叫你享受我道門香火氣數,如何?”張衡笑眯眯的看著觀自在。

張百仁聞言動容,享受道門的供奉,凡道門地界皆要加上觀自在牌位,這可不是尋常賭注。

縱使是大乘佛門如今得了天地間大勢,但若是說壓服道門這個根深蒂固的老牌勢力,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可能的事情!

佛門底蘊太淺薄了,當做頂梁柱獨擋一方的強者,十個指頭都能數出來!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茶杯內的茶水**漾起層層漣漪,一雙眼睛看向觀自在:“慎重!”

“我若輸了呢?”觀自在不緊不慢道。

“大乘佛門加上老夫的金身位置,如何?賭注公平合理毫無虧欠!有百仁在此作證,你我俱都不會反悔!”張衡笑眯眯的道。

不理會張百仁的話,觀自在隻是一雙眼睛看著對麵的張衡:“老祖能做得各家道觀的主?”

“自然。”張衡點頭。

道門底蘊深厚,若連一個玄奘都無法辯駁倒,也不必在混了。底蘊差距不是你說追就能追上的!

“契約在此。”觀自在手中拿出了諸神契約,留下印記後看向張衡。

張衡笑眯眯的看著觀自在,拿起諸神契約道:“一旦簽了諸神契約,可是不能反悔的,到時候縱使是我看在大都督的麵子上不為難你,但這諸神契約不講情麵啊!”

一邊說著,根本就不給觀自在反悔的機會,隨著話語落下已經在諸神契約上留下了印記,然後諸神契約化作灰灰消散在虛空中。

“這契約你不該簽,諸位老祖老謀深算,他若沒有八分把握,豈敢主動提出來?”張百仁揉了揉眉心,看向觀自在的眼中滿是無奈。

觀自在聽著張百仁的話,轉頭看向張百仁:“你對玄奘沒有信心?他可是你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

“什麽?”張衡的笑容僵滯在臉上,一雙眼睛露出悚然之色,猛地轉過身看向張百仁:“這不可能,玄奘的師傅乃是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已經死了。”

“教祖莫非忘記了魔種?”觀自在不緊不慢的提醒了一句。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張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是真的!”

一聲慘叫衝霄而起,張衡拚了命的去抓空氣中自燃的諸神契約,可惜那契約已經燃燒殆盡,化作了無數灰灰散開。

張衡呆坐在那裏,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樣,眼中滿是苦澀。

張百仁喝過茶水,慢慢的站起身:“道門與佛門總歸是要做過一場,就在三日後的水陸法會……”

話未說完,張百仁動作忽然頓住,扭頭看向了嵩山方向,眼中滿是凝重:“佛門淨土法界破了!!!”

“嗖!”

觀自在二話不說立即化作流光遠去。

“怎麽可能,憑天宮中那些人的道行,怎麽會打破屏障?”張衡的眼中滿是不解。

“隻希望不要與道門有關!”張百仁話語落下,人已經追了出去。

“走吧,跟過去看看。”尹軌苦笑著道:“關鍵時刻盡出幺蛾子。”

“老祖!”就在張衡欲要轉身離去之時,隻見一道人影走來,刹那間已經到了近前:“天子有請!”

李世民有請!

“當朝天子?”張衡聞言一愣,然後道:“還請使者帶路!”

大內皇宮

李世民端坐在案幾前處理著奏章

一陣腳步聲響起,便聽內侍道:“陛下,老祖到了。”

“速速請其進來。”李世民聞言放下奏章,站起身迎了出去。

“見過陛下。”張衡走入大殿,對李世民鞠躬行了一禮。

李世民連忙扶住張衡:“道長切莫如此大禮,您乃是我長輩,不可如此,否則便是折煞了朕。”

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張衡,然後搓了搓手,為張衡倒滿茶水,方才道:“老祖觀如今佛門如何?”

張衡心中摸不著底,滿頭霧水的看著李世民,不知李世民在想些什麽,李世民與大乘佛門之間的齷齪,瞞不過張衡。若非李世民壓製道門,道門也不會落得這般慘狀。

“猶若煌煌大日,如日中天不可阻擋!”張衡權衡了一下,方才開口道。

聽了這話,李世民麵帶笑容,但眼中那一抹殺機卻叫人心中發冷:“朕欲要興道抑佛,老祖以為如何?”

“這?”張衡聞言一愣,說好的友誼小船呢?

怎麽說翻就翻?

當年仿佛是蜜罐中的友誼呢?

“朕支持的乃是禪宗,而非大乘佛門!”李世民道:“佛教不事生產,蓄養私兵。若天下的人都去當和尚,我人族豈非亡族滅種了?寺廟的和尚都是肥頭大耳,百姓困苦難活。卻是我人族大蛀蟲,朕當初被佛門蒙蔽了雙眼,方才被其蠱惑。”

“隻要老祖開口,崇道抑佛便在今朝!”李世民端起金印,在上麵施加了天子印璽,然後將文書遞給了張衡:“隻要老祖點頭,這份文書便會在今日傳遍天下。”

瞧著手中加持金章的文書,張衡麵色猶豫,眼中露出一抹遲疑,過了會才道:“佛門如今得了大勢,不可阻擋!想要攔住佛門大興之勢,談何容易?”

聽聞此言,李世民哈哈一笑:“何須滅佛?隻要朕助你道門壓了佛門一頭,剩下的事情水到渠成了。”

“隻要法師開口,自今日起道門便是我李唐國教,我李唐天子便是老聃李耳的後人。”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張衡。

“果真?”

張衡麵色猶豫。

“君無戲言!”李世民道。

且說佛門法界前

魏征此時陽神出竅,麵色難看的看著李建成,眼中滿是猶豫。

“怎麽?莫非幾十年不見,你當真將李世民當成了主子?”李建成逼視著魏征。

魏征聞言苦笑:“殿下,非魏征不肯,而是這佛門法界幹係甚大,一旦攻入佛門法界,那必然是石破驚天的事情,到時候後果怕無法收拾。”

“嗬嗬!你退下吧!”李建成冷然一笑:“果然,物是人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王理解你!畢竟你如今在李世民手下討生活。”

“殿下,臣絕非這個意思,而是佛門高手無數,現如今得了天地大勢,若是殿下出手攻破佛門法界,便等於泄去了佛門的大勢,隻怕殿下自己也承擔不起吧!”魏征連忙解釋。

“你走吧!”李建成根本就不想聽魏征的話。

魏征聞言愣在那裏,過一會方才咬緊牙齒道:“殿下當真想清楚攻破佛門法界的後果?”

“你若不想攻破佛門法界,盡管離去就是,本王絕不怪你!”李建成不斷拿話語逼迫魏征。

魏征麵皮紫黑:“殿下小瞧了魏征!魏征絕不是那種忘本的小人!”

說完話隻見魏征麵色凝重道:“隻是打破佛門淨土世界,我怕是也活不成了,還望陛下多多珍重!”

說完話隻見魏征手掌一伸,一道雪亮的刀光閃爍著秩序法則,向法界屏障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