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已經得了祝融共工傳承,修成了不滅法身,就連你自己都敗下陣來,何談助我?”李世民麵帶譏諷的瞧著身前龍珠,眼睛裏滿是嘲弄之色。

“若非老祖我被張百仁暗算,豈會如此不濟?正因為如此,才需要你我聯合起來,方才能有一分克製張百仁的希望!”祖龍目光凝重道:“隻要你肯助與我合作,擊敗張百仁並非沒有希望。須知老祖我也是不弱於祝融共工的存在,不然當年在太古時期早就被其斬殺了。”

聽著祖龍話語,李世民頓時來了精神,眼中露出將信將疑之色,那一股子頹廢也逐漸散去:“當真?你有何本事,可助我擊敗張百仁?”

說到底,李世民並不是一個甘於失敗的人,也不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

若非張百仁與自己差距太大,自己與張百仁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天地雲泥之別,已經到了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隻怕是自己也絕對不會如此頹廢、絕望。

他苦心治國十五年,卻抵不上那人一指之力,你叫其如何甘心?

深吸一口氣,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看著祖龍,眼中露出了一抹希望。

“你認為自己與張百仁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祖龍看著張百仁。

“十倍?不……不……不……”李世民連連搖頭:“百倍!天地雲泥之別。”

“這般大的差距,尋常人是無法彌補,但你卻可以!”祖龍道。

“怎麽說?”李世民愕然道。

“你卻不知,老祖我億萬年祭煉出了一顆萬劫不滅,天地不磨的法則本源龍珠,隻要修行中人持我這龍珠,便可無限增幅神通道法!十倍、百倍、千倍、萬倍,隻要你實力夠高,龍珠增幅的力量就越強!”祖龍眼中滿是嘲弄:“世人皆知我掌握了風雨雷電四大法則,卻不知增幅法則才是老祖我的保命手段!”

想象一下,本來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對手,忽然增幅千百倍,這仗還怎麽打?

“命運法則也能增幅?天子龍氣也能增幅?”李世民卻是不信。

“閣下試試就知道了。”祖龍的聲音不緊不慢自龍珠內傳出。

聽聞此言,李世民眼中神光流轉,伸出手將那一顆祖龍龍珠拿在手中,默默運轉神通法力,命運法則流轉。

過了片刻,才見李世民麵色駭然道:“三十倍增幅!”

“如何?老祖我可曾虛言?”祖龍得意道。

“可是應付那祝融真身,還是不夠!”李世民搖了搖頭。

“你也說了,龍珠能增幅三十倍,老祖我的戰力你尚且沒有算進去呢!那江山社稷圖你也不曾施展,若都能被你施展出來,未必沒有戰勝張百仁的希望!”祖龍鼓吹著李世民,隻是心中卻有些沒底,想到禁絕萬法的不周山,祖龍心中打鼓:“那廝竟然祭煉了不周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普天之下誰還是他的對手?縱使仙人下凡,怕也奈何不得其分毫吧!”

想到這裏,祖龍就恨得牙根癢癢,若非有不周山,自己也不會差點陰溝裏翻了船。

掃視著李世民,祖龍很明智的將所有話語咽了回去,選擇了隱瞞。

“老祖這般助我,肯定是有所求!”李世民將祖龍龍珠攥在手中,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看著祖龍。

祖龍聞言一笑:“不錯,老夫正要借助李唐龍氣恢複實力,隻要陛下赦封我龍族為護國神獸,老祖我便可借助人道力量恢複真身,到那時咱們便可與張百仁做一了斷。”

李世民聞言把玩著龍珠,然後道:“果然,閣下既然想要借助我人族氣數修煉,倒也無妨,隻是付出卻不夠。”

“助你戰勝張百仁,難道還不夠?”祖龍聲音裏充斥著一股不耐。

“不夠。”李世民不為所動。

“你莫要太貪心,有何條件你盡管道來。”祖龍聲音裏充斥著一股子凝重的味道,大殿虛空開始緩緩凝滯。

“護持我李唐國運,護持我李家帝國,如何?”李世民慢慢道。

大殿氣氛沉默,過了一會才聽祖龍道:“你這是要徹底將老祖我與你李唐綁在一輛戰車上,不過區區後天因果,豈能奈我何?”

“此事老祖我應下了。”祖龍龍珠道。

話語落下,隻見那龍珠化作一道紫光射入了李世民眉心祖竅,在其眉心處留下一顆米粒大小紫色的痣。

隨後隻見李唐天子龍氣翻滾,化作了一條巨龍形狀,威武雄壯的鑽入了長安城上空氣運之海深處,消失不見了蹤跡。

涿郡

張百仁背負雙手,收了誅仙劍,慢慢的自內世界中走出,瞧著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目光,眼中劍光迸射,驚得諸位大能紛紛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都督。”

魚俱羅等人已經聽聞動靜趕了過來。

值得張百仁施展出誅仙劍的,普天之下也就那麽幾位而已。

“無妨,祖龍複活了,但卻被我重創!”

張百仁話語輕描淡寫,但聞者俱都是毛骨悚然。

祖龍是什麽存在?那可是開天辟地之初就誕生的存在,與天道同在的強者,張百仁雖然說得毫不在意,但眼尖之人卻可看到,張百仁的一塊衣襟破了。

張百仁已經使出了誅仙劍,但卻依舊破碎了衣襟,可見戰鬥是何等驚險。

“被祖龍逃了,諸位日後注意一下四海的動靜,祖龍已經被我重創,成不了大氣候!”張百仁話語輕描淡寫,然後降落雲頭,掐指推算已經過了一個月,眉頭皺了皺:“怎麽不見七夕?”

“大哥,你可算是出來了,七夕這孩子鬧著要下山奔喪,左丘無忌在山下攔著呢!”陸雨連忙開口道。

“下山?”張百仁目光一掃,看向了山腳,然後一步邁出跨越虛空。

山腳下

左丘無忌仿佛一根木頭般,靜靜的站在那裏,手中長刀伸出,攔住了七夕的去路。

“砰!”

“砰!”

“砰!”

七夕踢踹著左丘無忌的大腿,但卻撼動不得左丘無忌的身形分毫。

“姐姐!”

織女在一邊勸著七夕,眼中滿是苦笑,拉扯住七夕的手臂。

“放開我!”七夕甩開織女,怒視著左丘無忌:“你為何攔我?”

“沒有都督口令,小姐不得下山。現如今小姐已經進退文武火候,距離七日過關隻有一步之遙,若下了山出現什麽意外,山中可沒人擔待得起!”左丘無忌仿佛一根木頭般。

“可是我爹也不層將我禁足在山中!我又不是罪犯,憑什麽攔我!”七夕的眼中滿是怒火。

左丘無忌聞言不語。

卻見七夕一把將包裹摔在地上,怒踹著左丘無忌:“你這廝不過我張家一侍從、仆役而已,我乃張家大小姐,涿郡的公主,這涿郡上下皆由我做主,你敢對我無禮?”

一邊說著,卻見七夕耳光落在了左丘無忌的臉上,劈裏啪啦一聲響,左丘無忌麵皮發紫,留下一個個掌印,眼中滿是倔強。

“七夕!”

張百仁聲如驚雷,怒火滾滾的自山中傳出,一道道驚怒卷起,山林間鳥雀驚飛。

“都督,你來了!”左丘無忌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張百仁麵色鐵青看著七夕,然後拍了拍左丘無忌肩膀,怒視著七夕:“跪下道歉!”

七夕不語,隻是倔強的轉過頭。

“我叫你跪下道歉!”張百仁聲如雷霆:“左丘無忌跟在為父身邊,我二人雖然名為上下級,但卻絕不是我張家侍從,乃是我張百仁真正的生死兄弟,更是你的長輩,你豈能這般無禮?”

“還不速速道歉!”張百仁怒視著七夕。

七夕轉過頭,隻是倔強的抿著嘴唇,一雙眼睛瞪著張百仁,毫不退縮。

“都督,算了!七夕隻是一個小孩子,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當年皇後娘娘待我不薄,都督看在我的麵子上,便饒了七夕吧!這次就算了。”左丘無忌苦笑著道。

“這孩子就是被你們嬌慣的!”張百仁看著左丘無忌泛紅的麵頰,殷紅色的手印,心中翻滾難受。

左丘無忌絕對是自己可以托付性命的人!絕對的心腹。

“養不教父之過。”張百仁迎著七夕倔強的眸子,看了一會後終究是心中有愧,他愧對了七夕。

轉身看著左丘無忌,張百仁一撩衣袍,竟然直接跪倒在地:“無忌,養不教父之過,我代七夕向你賠罪了!”

這一跪,天崩地裂驚雷滾滾,圍觀之人俱都是腦袋震動。

張百仁是誰?

頂天立地,人族五千年曆史上也絕對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麵對天子、魔神也要強盛半籌絕不低頭的漢子,縱使是身臨絕境也能從容赴死的存在,現在竟然跪了!

好像是自從張母蛻化為天人之後的幾十年,從未有人見過張百仁跪下,也從未有人配承受他張百仁一跪。

他能怎麽辦?

去責罵七夕?打罵七夕?

子不教父之過,這終究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虧欠七夕的。

“都督!!!”左丘無忌熱淚滾滾,跪倒在張百仁對麵,眼中熱淚滑落:“無忌何德何能,豈能承受都督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