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傻嗎?

他當然不傻,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這等老謀深算之輩,鬧出這般大動靜完全是身不由己,徹徹底底的一場意外。

法則之力的轟擊,齊桓公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啊。

那般大動靜,絕非其本意,但沒辦法,眾位神祇要捉他,他總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我若將你放出來,如何與眾神交代?”張百仁此時愁眉緊鎖,麵帶難色。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傻,被諸神發現,不單單你有麻煩,便是我自己也難以討得性命。”齊桓公信誓旦旦道:“我又非傻子,怎麽會暴漏自己的蹤跡?待我在不周山祖脈內孕育完畢,諸位神祇並非我的對手,到時候便是你我一統天下之時。”

“可是,我怎麽確定你出來之後不會報複我?”張百仁一雙眼睛眨啊眨的:“畢竟是我出手算計你再先,將你關入乾坤圖內,你蛻變完畢後踏入不朽之境,我怕不是你對手。”

齊桓公心中恨得發指,此時強忍著心中的殺機在和張百仁磨嘰,聽了張百仁的話後心中暗道:“放我出去後,待我完成蛻變,第一件事便是先將你吞噬掉,然後在叫那大道花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你這賤皮膽敢算計我,老祖定要與你誓不甘休。”

心中這般想,但臉上卻滿是誠懇:“閣下放心,你我同為人族,我又豈會害你?現如今不周內你我互為援手,相依為命不說,如今諸般寶物皆被先天神祇與土著占領,你我想要滿載而歸,非要攪出一場風雨不可。單憑你一人,未免有些勢單力薄。你本事神通不凡,我縱使想要加害你,又豈能抵得過你?”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眼中露出認同之色:“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該將你放出來。”

“呼~”齊桓公長出一口氣:“道友能這般想,那就對了!咱們怎麽會是敵人?”

“不過……”張百仁打斷了齊桓公的話:“閣下也知道,我張百仁一生曆經諸般險惡,從不輕信任何人的言語。口說無憑,閣下若想叫我放心,還需叫我在閣下體內留下製衡的手段才可。”

“你待如何?”齊桓公此時麵容僵滯,笑容凝固在臉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手指一彈,卻見一顆散發著怪異波動的魔種懸浮於虛空,這一顆魔種與尋常魔種卻不一樣,這一顆魔種完全由法則之力匯聚起來,具有無窮的玄妙之力。

“隻要閣下將我的這一道魔種融於本源之內,我便放你出來,怎麽樣?”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

“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本王何等身份,豈能受人要挾?”齊桓公的眼中滿是陰沉,仿佛要滴出水來,殺機匯聚凝若實質。

“哦?”張百仁不緊不慢道:“我倒是無所謂,這不周山的眾神與我達成契約,諸般寶物能否取走,全憑我自己的本事。但是你卻不一樣,錯過今日的機會,你便永世鎮封於乾坤圖內,滄海桑田億萬年後,或許有希望出來。”

“你……”齊桓公麵色扭曲,指著張百仁,身子氣的哆嗦,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你自己決定就好了,我是不會攔你的!”張百仁不緊不慢,把玩著手中的魔種:“是被我永世鎮封於乾坤內不見天日,錯過了成仙之機,還是乖乖的融入這一顆魔種,你自己選擇吧!乾坤圖在我手中,沒有人能救走你。縱使是有人能盜走我的乾坤圖,但卻也沒有法訣放你出來。”

“你……”齊桓公氣的眼中噴火,真火化作電光自七竅中噴出,麵色慍怒:“你卑鄙!無恥!乘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君子?我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張百仁笑著搖了搖頭:“況且,這隻是一種製衡的手段而已,你若踏入不朽,我能殺得死你?我能奈你何?世人皆知我張百仁的魔種厲害,可你見過我操控至道強者?陽神真人?”

“那也不行!”齊桓公氣急敗壞道。

“那你就塵封億萬年好了,到時候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著,會不會被乾坤圖給侵蝕風化。”張百仁一邊說著,便要卷起手中的乾坤圖。

“你住手!”眼見著張百仁二話不說便要收起乾坤圖,齊桓公頓時急了,連忙出聲嗬斥。

“怎麽了?”張百仁動作一滯,詫異的看著齊桓公。

齊桓公麵色憋屈,過一會才無奈道:“你是吃定我了!”

確實是吃定了,落入乾坤圖中,齊桓公還有的選擇嗎?

麵色憋屈,但齊桓公內心卻一片平靜,之前那諸般的怒火,都不過是表象,他故意表演出來的罷了。

“怎麽?閣下改變主意了?”張百仁篤定的看著齊桓公,沒有人能承受億萬年的孤獨、黑暗,奢比屍都不行,更何況是齊桓公?

“小子,你是不知不朽之境的厲害,我的生命本源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倍,你想要憑借一顆魔種控製我,簡直是癡心妄想,待我故意麻痹他,到時候尋一個機會,趁其不備將其吞噬,然後一舉吞掉那大道花,助我成就不朽之境!”齊桓公心中冷笑,麵色卻一片陰沉、殺機盎然:“本座還有的考慮嗎?”

生命本質的差距,就像是隻有人吃雞鴨鵝,但卻不見雞鴨鵝吃人的。

張百仁生命的本質及不上自己,雙方生命本源就像鐵石與沙土,對方想要滲透融合自己,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魔種給我!”齊桓公憋屈的道。

確實是憋屈!任誰被人這般憋屈的拿住痛腳,不得不低頭能不憋屈?

更何況齊桓公生前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可是先秦時期的五霸霸主,何曾被人這般憋屈的質問過?

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過想到日後的謀劃,齊桓公卻也是輕鬆了許多,就連心中鬱結也散去了不少。

你道為何?

此時自己中了張百仁的魔種,那代表的便是自家人,消去了張百仁的戒心。隻待日後時機合適,自己便可將張百仁暗算致死,然後吞了大道花完成蛻變。

日後究竟誰控製誰,誰算計誰,還是兩說呢。

屈指一彈,隻見乾坤圖一陣波動,那魔種沒入了乾坤圖內,懸浮於齊桓公頭頂,然後刹那間射入了齊桓公的體內。

“有點意思!他居然真的融入了魔種?”張百仁瞧著魔種順利融入齊桓公體內,與齊桓公由死轉生的氣機相融,已經變得妙妙莫測越加不可思議。

齊桓公化作飛天旱魃,體內本源由死轉生,生死之間無定相,可以互相轉化,具有玄妙莫測之威。

那齊桓公隨著魔種融於本源,頓時豁然變色,眼中滿是驚怒之色,心中卷起了滔天波瀾:“怎麽可能?”

張百仁的魔種本質上竟然比自己還要高了一籌不止,還不待自己反應過來,已經化作了其體內的本源之力,與生死本源徹底混合唯一。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頭,過了一會才忽然道:“好沒有?”

齊桓公眉頭皺起,麵色陰沉的立於乾坤圖內,他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沒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齊桓公冷聲道。

張百仁聞言摸了摸下巴,乾坤圖一陣波動,解開了對齊桓公的束縛,將其放了出來。

齊桓公麵色陰沉的自乾坤圖中走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你這魔種倒玄妙的很。”

“這可是我看家吃飯的本事。”張百仁不緊不慢道:“現在你可以走了,隻是最好做足準備,不要被神祇給發現了蹤跡。”

“你說我若現在出手吞了你,會怎麽樣?”齊桓公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眼底深處殺機翻滾,看起來不像是玩笑話。

“嗬嗬,閣下隻要存在理智,便不會這般做。你現如今本源尚未恢複,是不是我的對手不說,與我動起手來驚動了先天神祇,閣下還是死路一條,重蹈覆轍!”張百仁悠悠哉的收回了乾坤圖:“再說了,我有乾坤圖在,能收你第一次,自然也能收你第二次,閣下莫非當我的魔種是一個玩笑嗎?”

張百仁話語裏滿是嘲弄:“更何況,咱們可是盟友,不周山內奪寶,還要你我互助才是。”

“哼!”隻聽得齊桓公冷冷一笑,然後二話不說轉身離去,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你最好祈禱我不要被先天神祇發現。”

“你要去哪裏?”張百仁瞧著齊桓公的背影喊了一聲。

“你管不著!”齊桓公此時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隨著這一顆魔種融入體內,齊桓公察覺到了一種不妙,十分的不妙。但是這種不妙究竟來自於哪裏,他又不知道。

“管什麽寶物,先尋一個地方,且看看能不能將魔種逼出來再說!此物在我體內,本座實在是如刺在喉,寢食難安!”齊桓公腳下泥土流轉,瞬間鑽入大地內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