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機關小巧,而且力大無窮,拖拽著鎖鏈穿過層層觸手的封鎖,瞬間將水母給纏繞住。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困仙繩:“好歹也是堂堂大妖,不會這麽廢柴吧!”

“喝!”一聲嗬斥,無數蝦兵蟹將繃直繩索,將水母牢牢固定住,無數鎖鏈在水中崩得筆直,卷起無數暗流。

“嚕嚕嚕!”

一聲奇怪的鳴叫響起,隻見水母身子仿佛皮球一般,瞬間泄了氣,化作臉盆大小,所有鐵鏈落空,無數蝦兵蟹將人仰馬翻,水母趁機率領著手下的無數高手衝入洛水陣營大開殺戒,勇不可當。

麵對著水母,儒家的浩然正氣失去了效用,單憑一個或者是幾個書生絕對壓製不住水妖,這已經不是數量可以壓製的了。

洛水瞬間大亂,兵家戰陣潰敗!

本來蝦兵蟹將就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不過短短兩日的訓練,效果雖然有,但麵對著堂堂大妖,來自於血脈、靈魂中屬於上位者的壓製頓時叫水族大軍潰敗,氣的兵家之人麵色鐵青:“混賬!簡直是混賬!”

說完後兵家高手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麵對著大妖那個敢直接硬撼?你以為你是易骨大成武者?亦或者你手中有神兵利器?

“好個水妖!”

張百仁一讚,此時水妖大開殺戒,無數人類武者殞命於水中,成為了魚蝦的口糧。

眼見著水族即將徹底潰敗下去,張百仁站起身:“本督尉好歹也受了水府那麽大好處,若不出點力實在是說不過去。”

說完話張百仁腰間劍鞘鼓**,長劍猛然出鞘,化作了一道赤色的匹練,裹挾著誅仙劍意攢射而出。此時此刻誅仙劍意籠罩而下,天地浩**蒼茫,但此劍化為了天的唯一。

天地雖大,但自己卻無法移動半步,水妖頓時一陣惶恐嘶吼,關鍵時刻打破了張百仁劍意的籠罩,側開了身子!

“噗嗤!”

藍色血液噴濺,一劍雖然沒有要了水妖的性命,但紮入了水妖的體內,道道藍色血液仿佛墨汁一般帶著劇毒擴散,唬得周邊無數魚蝦紛紛逃竄。

“噗嗤!”水母一聲怒吼,一隻觸手將長劍拔出,仍在了一邊,一聲怒喝向著張百仁看來,然後就見洛水鼓**,卷起了一道滔天龍卷,水妖居然駕馭龍卷向著張百仁抽打而來,似乎要將眼前這傷到自己的這個小子斬殺與眼下,叫其知道自己的厲害。

龍卷直插雲端,風卷殘雲,天空方圓幾十裏雲朵消散一空,被龍卷吞噬。

“大人小心!”驍龍跳出,擋在了張百仁身前。

張百仁搖搖頭:“何須你們動手?不過是一隻大妖罷了,也敢來我洛水放肆!”

說著話張百仁手中困仙繩猛地飛出,無限拉扯,瞬間鑽入了龍卷之中,還不待那水母反應過來,已經被困仙繩綁住,瞬間禁錮了水母周身經脈竅穴,法力停止了流轉,然後一陣急劇收縮,化為拳頭大小停在張百仁腳下。

“好個孽畜,居然敢來我大隋逞威!本督尉見你有些神異之處,你若肯歸降,本督尉網開一麵給你一條生路,若是繼續頑抗便一刀殺了你!”張百仁俯視地上被困仙繩困捆的水母,眼中劍意繚繞,殺機在醞釀,張百仁能感覺到自家誅仙劍意在水母體內猶若跗骨之蛆般,不斷吞噬著水母的力量。

“大人,小妖願降!小妖願降!”瞧著周邊軍機秘府侍衛手中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寒光閃爍個不停,似乎自己一個遲疑便會被千刀萬剮,水妖哪裏敢遲疑半分。

“唰!”張百仁收了困仙繩,化作長鞭被其拿在手掌,俯視著地上軟趴趴的水母,嘴角露出道道冷笑:“既然歸降,可有誠意!”

“小妖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見到張百仁笑意“森然”,水母不敢遲疑。

張百仁的困仙繩惹得場中眾人紛紛側目,但誰也沒有多說什麽。大家都有那個眼力價,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若是胡亂打探別人的隱私,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張百仁手掌伸出,便要將水母托起,一邊驍龍駭然失色:“大人,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妖類多狡詐之徒,若此妖獸反悔,隻怕大人恐有喪命之嫌!”

不理會驍龍的話,張百仁直接將軟趴趴的水母拿住,自家有四道先天神胎護體,區區一個大妖罷了,四道神胎雖不能外顯,但護持自家性命還是沒問題的。

這水母果真乖巧,在張百仁手中縮成一團,來回的翻滾。

空氣中水霧凝聚,將水母包裹起來,化作了雲霧,仿佛張百仁將一團雲霧拿在手中一般。

“督尉神威!”大總管背著龜殼跑了出來:“督尉果真厲害至極,怪不得小小年紀便加入軍機秘府,之前那繩子居然叫水妖束手無策,俯首納降,老龜佩服。”

大總管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手中的鞭子,左看右看卻難以琢磨出什麽異常之處。

水母大敗,但水神也不好過,損兵折將嚴重、參加聚會的群豪三五百人如今隻剩下幾十人。

水母觸手太多,而且劇毒無比,不到易骨極為高深的境界,一旦被蟄中恐有性命之虞。

此時那三五十人心有餘悸的湊了過來,一雙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手中軟趴趴的水母,一位儒家學子道:“大人,水妖危害洛水,殺戮無數!如今大人既然已經將水妖懾服,何不將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本督尉如何行事,心中自有考究,不勞兄台費心!”張百仁看也不看那儒生,將水母塞入隨身皮囊之中,壓製了水母體內的劍氣,並不曾將劍氣拔出來。

“大人,您的寶劍!”墨家一位十七八歲少年捧著張百仁“屠龍”劍,麵色恭敬呈遞上來。

詫異的看了青年一眼,自己不過是六七歲稚子罷了,此人年齡比自己大,卻能放下臉麵過來討好,心性當真是不凡。這份心性張百仁不得不佩服,要是換成自己,張百仁自忖絕對做不到。

看著青年,張百仁點點頭:“有些意思!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澹台英。”墨家弟子咧嘴一笑,略帶青澀的臉上滿是笑容。

“本座麾下正缺少機關秘術高手,不知兄台可否屈尊降貴,入我麾下做一員大將。”張百仁看著澹台英。

“小人榮幸之至,澹台英見過大人!”澹台英聞言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大家這般出力還不是為了吃朝廷那碗飯?

張百仁點點頭,打量著僅存的幾十位幸運兒,暗中不屑道:“洛水水神好算計,拿出一些金銀財寶便叫這些武士賣命。如今死的差不多了,寶物又回歸於水府,不管從哪方麵說,水府這次買賣隻賺不虧。”

“如今水妖已經被本座鎮壓,各位都散了吧!”張百仁長劍入鞘,轉身便要離去。

“督尉請留步!”

就在此時,天空中神光閃爍,一排身穿金甲的神將調下雲頭,落在了地上。

“天宮!”瞧著金甲神將,張百仁頓時麵色陰沉下來:“怎麽哪裏都有爾等陰魂不散之輩。”

對於張百仁話語之中的放肆,神將裝作聽不見,隻是恭敬一禮:“本尊乃是天牢詔獄的鎮守神將,好叫督尉得知此水妖乃是我天牢中的重犯,不知道為何居然逃出了天牢,還請督尉將水妖交還,本尊感激不盡!”

“天牢水妖怎麽會跑出來?莫非是爾等玩忽職守?”張百仁目光怪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