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乃是人間的大富貴!”吉利可汗冷然你一笑:“怎麽,你問本王這些,莫非是想要探清本王家底,將你那寶貝女兒下嫁給本王?你那女兒雖然年幼,但養成個十五六年,再去親自開包,本王還是很有興趣的。”

吉利可汗話語落下,張百仁眼中刹那間驚天動地的殺機傾瀉而出,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吉利可汗,虛空在刹那間安靜了下來,群山為之一片寂靜。

“這廝死定了,沒有人能救他!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始畢可汗是自己在作死!”少陽老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張百仁嘴角扯出一笑容,雙眼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才道:“有趣!有趣!想死的人有很多,但像你這般迫切想死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你既然有父母妻兒,那為何**婦女?殺人父母?難道不怕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嗎?”張百仁話語平淡,但其中蘊藏的殺機,卻叫人心神顫栗,腿腳發軟。

“嗬嗬!”吉利可汗冷然一笑:“你若不服,盡管對我出手便是了!我有百萬大軍在此,你能殺幾人?今日本王馬踏北邙,毀掉酆都聖地就在今朝!”

“中土之人,在本王眼中與禽獸無異!人獵殺禽獸,乃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又能指責本王什麽?”吉利可汗仰頭大笑:“不過是一群兩腳羊罷了!”

“兩腳羊?”張百仁聞言一愣,過一會才道:“好一個兩腳羊!好一個‘彼之人類,吾之禽獸、羔羊’,若如你所說,本座屠了你這百萬大軍,豈不也是屠殺禽獸嗎?”

張百仁話語喃呢,但偏偏在場百萬大軍俱都是聽得清清楚楚,叫人忍不住心中生寒:“既然是禽獸,那本座便沒有什麽負擔了!”

“你要幹什麽!”聽著張百仁喃呢的話語,始畢可汗驚覺,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我要幹什麽?自然是要屠殺禽獸!”張百仁手掌一招,隻見忽然虛空變色,北邙山地底卷起一卷陣圖,原來吉利可汗這百萬大軍竟然俱都踏在了陣圖上。

“百萬突厥精壯血祭,今日便是我陣圖大成之日!”張百仁的話語裏滿是寒意,伴隨著那卷軸的卷起,突厥百萬大軍就像是畫卷上的丹青一般,烙印在誅仙陣圖上,然後被張百仁拿在手中,輕輕閉合一笑:“有趣!”

卷軸緩緩碾壓而來,眾位魔神分身已經察覺到不妙,誰能想到張百仁竟然這般喪心病狂,當真敢屠戮百萬生靈?

可惜,虛空已經被誅仙劍圖封鎖,誅仙陣圖若能打破飛出,那便不是誅仙陣圖。

根本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已經被誅仙陣圖卷了進去,然後刹那間被封印住。

“你休想!”吉利可汗眼睛都紅了,周身天子龍氣咆哮匯聚,刹那間卷起道道衝霄殺機,一聲咆哮便要撕裂誅仙陣圖,將那百萬大軍救出去。

“嗬嗬,在我陣圖中還想放肆?”張百仁指尖先天神雷流轉,對著那陣圖輕輕一彈,隻見懸掛於東方的誅仙劍輕輕一聲鳴叫,刹那間一道劍光自誅仙劍中升起,劍光恢宏璀璨照亮無盡寰宇,斬斷無窮時空法則,已經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

嗚嗷~

突厥的天子龍氣一聲嗚咽,刹那間被誅仙劍氣斬滅,化作雲煙消散開。

足以媲美李唐的天子龍氣,在誅仙劍圖內成為了一隻螻蟻,連一道劍光都承受不住,傳出去不知要驚駭多少大能。

一邊少陽老祖也是目瞪口呆,周身不斷顫栗,汗毛豎起,眼中滿是驚悚:“好可怕的劍!好可怕的大陣!”

彈指間百萬大軍成為張百仁甕中之鱉,唯有吉利可汗滿麵驚悚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張百仁:“張百仁,你乃修道之人當上體天心,怎敢造下如此大殺孽?”

“啪嗒!”誅仙陣圖化作卷軸,縮小至尋常畫卷大小,被張百仁拿在手中:“爾等若在突厥,亦或者說不主動進入我這誅仙大陣,我若想降服爾等還要花費一番手腳,但如今你等既然主動送死,我若不把握機會,豈非平白枉費機緣?”

確實,對方若不主動進入陣圖,張百仁能怎麽辦?他能將人家攝取進來嗎?若是全力催動誅仙陣圖,自然可以主動拿人、困人,但現如今神州大地有禹王結界,張百仁可不敢催動誅仙大陣,他隻是催動誅仙陣圖而已。

吉利可汗依仗神通,自持修為強行闖陣,倒叫張百仁省去了無數麻煩。

“百仁,三思而後行!”一邊少陽老祖麵色凝重道:“百萬殺伐,因果業力太大,你一個人怕承擔不起。”

沒有理會少陽老祖,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吉利可汗:“你說,本座該怎麽炮製你?”

張百仁的眼睛裏滿是神光,對麵吉利可汗身子顫抖,哆哆嗦嗦的看著張百仁:“你不能……你不能……你速速放了本王子民!本王的百萬大軍!”

吉利可汗眼中滿是驚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了?我要叫你親眼看著自己的百萬部眾如何喪命!”張百仁抖開陣圖,上麵顯露著突厥的百萬大軍在陣圖中掙紮、哀嚎,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串、踐踏。

“彼眼中之人類,吾眼中之禽獸!”張百仁冷然一笑,輕輕一抖誅仙陣圖,隻見刹那間誅仙陣圖內劍氣爆發,屠戮著那百萬眾生。

畫卷染紅,殷紅色血漬在畫卷上不斷擴散,吉利可汗身子顫抖,腦海不斷轟鳴。

“砰!”

山石飛裂,吉利可汗竟然徑直跪倒在地,膝蓋模糊不成形狀。

“砰!”

又是一聲響,額頭觸地血肉紛飛,吉利可汗聲音哀嚎:“大都督,是本王的錯!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下令百萬大軍侵襲人族,一切皆與我族百萬兒郎無關,他們也是聽令行事,你要殺就殺我一人,萬萬莫要為難我那手無寸鐵的子民。”

“噗嗤!”張百仁忽然笑了,被吉利可汗話語逗笑的:“手無寸鐵?殺我漢家子民、糟蹋我漢家女子之時,一個個可都是爭先恐後歡快的很!”

“閣下不是說我漢家之人是兩腳羊嗎?現今如何?”張百仁俯視著跪倒在地的吉利可汗。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督乃有道高真神通大德之輩,豈能與我等螻蟻計較?我等乃塞外蠻夷,不識禮數不知天機,都督與我等計較豈不是自降身份?折損了威名?”吉利可汗不斷磕頭討饒,一時間山石上血肉紛飛,吉利可汗麵部已經不成形狀,森森白骨顯露出來,頗為恐怖。

但即便是如此,吉利可汗依舊不敢有半點鬆弛,不斷的磕著頭,對於自家的傷勢、痛苦視若不見。

那可是突厥的所有精銳、青壯,一旦盡數身死,草原部落的老幼婦孺如何生存下去?那虎視眈眈的外族之人,豈會放過草原這塊膏腴之地?

等候突厥部落的下場必然淒慘無比,老幼被屠殺,婦女被糟蹋,突厥滅族之危頃刻便會降臨。

“哦?”張百仁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掃視著吉利可汗:“你之前不是說我漢家子民便是兩腳羊嗎?你不是硬氣的很嗎?現如今竟然向我討饒,未免有失身份。”

“我……”吉利可汗語塞,隨即連忙道:“都是那些魔神蠱惑我,不然我草原部落如何敢侵襲漢家土地?小王就是長了十個膽子,也絕不敢邁入中土神州半步。但那些魔神挾持、操控了小王的心神,我若敢不從,那些魔神便要取我性命,小王也是無奈啊!”

吉利可汗此時幹脆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了魔神的身上,反正眾位魔神又不在,簡直是死無對證。

百萬突厥青壯、勇士,吉利可汗不想成為突厥的罪人。

張百仁冷冷的看著吉利可汗,仿佛在看一條可憐的惡狗,眼中滿是戲虐:“嘖嘖嘖,你倒是推得幹淨,一推四五六。”

“都督,小王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誆騙,必然天打雷劈,當真是那魔神脅迫我,小王雖然有些道行,但如何敢與魔神相提並論?那些魔神的手段都督理應最了解才是。那蓐收奪取了仆骨懷恩的肉身,日日夜夜就在本王身邊監視,小王也無奈啊!”

“不南下便是死,南下尚且有一條活路,還望都督開恩,我突厥百萬兒郎是無辜的啊!”吉利可汗聲情並茂,淚水不斷滑落。

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簡直肝膽俱裂,生怕張百仁不小心手一抖,將那無數兒郎卷死。

“嗬嗬!”張百仁隻是冷然一笑,瞧著跪倒在地的吉利可汗,心中無比解氣,當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哼,我卻是看不到你悔過誠意,這樣吧,你且將自己千刀萬剮,用你自己的性命來換取百萬突厥兒郎的性命,如何?”張百仁俯視著吉利可汗,眼中滿是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