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虛空,永不見天日,隻能在虛空中流失了歲月活活老死,這是何等殘酷的事情?

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難道動手之前,我會不做算計嗎?”

“早就防備著爾等呢!”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冷光。

下一刻

隻見張百仁袖子裏的山河社稷圖飛出,一卷殘破的世界緩緩在陣圖中舒展開,然後向著入口處的眾位魔神打去。

“崩~~~”

一聲驚雷炸響,弓如霹靂弦驚。

隻見天邊一道寒光流轉,光芒過處虛空凍結,化作了片片碎片自天邊疾馳而來。

空間被一箭洞穿,天涯咫尺無視空間距離,憑空自虛無中冒出來,射入了奢比屍的胸膛。

“哢嚓!”

奢比屍來不及反應,臉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住,化作了一尊冰雕墜入莽荒群山。

“何人膽敢在我人族中土放肆!”張須駝手持射日弓,不知何時身形出現在北邙山十裏外,此時氣血衝霄而起,再次彎弓搭箭瞄準了玄冥。

“射日弓!”玄冥麵色嚴肅起來:“我乃是天地間冰寒法則孕育,你的射日弓對我無效。”

“未必!”張須駝冷然一笑,猛然撒手,隻見虛空再次被射穿。

“北冥護體!”玄冥周身寒氣流轉,刹那間化作了一尊光罩將自己牢牢護持住。

“噗嗤~~”

血液噴濺,蚩尤麵色呆滯的看著遠方的張須駝,眼睛直冒火光:“不講信用,說好的射玄冥,你為什麽射我?”

蚩尤的眼中滿是悲憤,瞬間化作冰雕墜入了下方的泥土裏。

玄冥在一邊有些懵逼,貌似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明明自己與張須駝說話,對方應該射自己才對。

“我射偏了,不行嗎?”張須駝麵色風輕雲淡,眼中滿是嘲弄。

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魔神的對手,但有射日弓加持,這些魔神在自己麵前不堪一擊。

這一劍縱使未必能殺得了對方,但卻也足以叫對方消停幾年。

“可惜我不能發揮出射日弓的全部力量,不然這些魔神可就不是被創傷那麽簡單,而是被我活活射死。”張須駝麵色遺憾。

“我等也不是全盛時期的魔神,不然一個指頭便能將你碾死。”玄冥冷然一笑,下一刻突破虛空,卷起滾滾音爆,向著張須駝拿來:“小賊,還不速速納命來!”

“嗡~”

張須駝不緊不慢的撚動一根箭矢,彎弓搭箭一氣嗬成,然後鬆開箭矢,玉扳指發出了一聲嗡鳴。

“噗嗤~”

箭光透體,一根箭矢插入了玄冥的胸口,無盡寒氣瞬間自箭矢內爆發,寒霜在玄冥周身衍生,欲要將其包裹住。

“我乃天下寒氣法則孕育而出,區區極寒之力豈能奈我何?”玄冥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更何況這射日弓落在你手中卻是糟蹋了!你連三成的力量都不曾發揮出來,也想創傷我?”

玄冥周身藍光流轉,蔚藍之色猶若北冥之海,所有寒氣竟然被玄冥吸收:“不錯的寒氣!”

能被禦使極寒之力的玄冥誇讚一聲,可見這射日弓確實是不同凡響。

但,也就僅僅如此而已!

“你若隻有這麽點本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張百仁在兩界通道內顧不得你。”玄冥一雙眼睛看向了對麵的張須駝。

“哦?大都督算無遺策,早就料到射日弓奈何不得你,所以我隻是心有不服試試而已。”張須駝瞧著逼近的奢比屍,並不見半點慌張之色。

呼~

就在此時,一卷圖紙描繪著錦繡山河的圖卷,自時空通道內飛出,向著玄冥鎮壓而下。

“乾坤圖!”

玄冥駭然變色,二話不說立即化作寒氣消散在虛空中。

若奢比屍與蚩尤尚在,玄冥自然是不懼怕這乾坤圖的,但眼下隻剩下自己與石人王、仆骨莫何三個人,一邊張須駝持著射日弓,稍有耽擱便是被乾坤圖鎮壓的危險。

想想奢比屍,被乾坤圖鎮壓了億萬年,億萬年不可得見天日,玄冥便打了個寒顫。

二話不說,進入山穀卷起了被冰封的奢比屍與蚩尤,消失在天地間。

“就這麽走了?”石人王吧嗒吧嗒嘴,心有不甘的看著那兩界通道。近在咫尺,但卻無能為力。隻要自己出手,便可摧毀兩界通道,將張百仁放逐虛空,可惜乾坤圖已經卷了過來,眾人已經失去了先機。

“張須駝是吧,本王記住你了!很不錯的射日弓,不愧是上古神器名不虛傳!”石人王眼中露出了一抹灼熱,下一刻身形飄忽已經不見了蹤跡。

很顯然,張須駝此次出手,射日弓被人給惦記上了。

蓐收見到大勢已去,不在繼續堅持,轉身緊隨蚩尤等人而去。

虛空中氣機流轉,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轉手收回乾坤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些家夥被乾坤圖的大名嚇到了!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乾坤圖就僅僅隻是一個樣子貨,自己僅僅隻是修複了乾坤圖的一些法則,萬分之一都不到!”

退去了外界的侵襲者,此時張百仁方才轉身看向世尊,隻見此時世尊雙膝盤坐,低垂眉眼周身梵音自動響起,順著其肌膚、紋理擴散而出,有無窮的道韻在其中孕育。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虛空中無盡金蓮憑空湧氣。

張百仁眼中智慧火光流轉,不斷演算世尊周身一切氣機的變化,欲要推演出法身大圓滿的奧秘。

不單單是張百仁,此時道門諸位高真俱都是齊刷刷的盯著世尊,眼睛眨也不眨的露出了狂熱之色,拚了命的去感悟虛空中道道氣機。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隨即卻是眉頭皺起:“不對啊!”

大圓滿妙妙莫測,根本就推演不出來,就算推演出來,那也僅僅隻是櫛鱗片爪,猶若盲人摸象。

大圓滿就是大圓滿,你領悟了就是領悟了,這個境界太玄妙,就算世尊此時親自演法,其所參悟的也不過是一星半點罷了。

修行有多難?

看世尊就知道了,一生曆經大小劫數無數,佛門被滅了一次又一次,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甚至於剛剛修道之時,便與化自在天魔產生了因果,其一生遭遇坎坷,豈能用倒黴來形容?

中土發生了多少次滅佛之戰?世尊金身不知被人打碎了多少次,若非其證就大羅偉力,隻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長安城

程咬金目光閃爍的看著李世民:“陛下,這是一次機會,隻要陛下出手崩碎了兩界通道,到時候定能將張百仁葬送在虛空中,然後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李世民手掌撫摸著天子劍,眼中露出了一抹掙紮、凝重,過一會才看向房玄齡、杜如晦等人:“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陛下當做君子之爭,豈能用鬼魅伎倆?陛下已經得了命運青睞,就算張百仁也未必不可戰勝!現如今我人族危機重重,不說張百仁,道門眾位老古董的法身也在兩界通道內……要知道,那僅僅隻是法身而已。”房玄齡不動聲色道。

確實,人家真身依舊在輪回中沉睡,你就算滅了一尊法身又能如何?

損了人家百年苦功,你就不怕人家真身出來找你麻煩?

李世民家大業大,折騰不起啊!

“唉!”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與其打草驚蛇,倒不如日後再尋機會,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聽了李世民的話,群臣一片默然,算是承認了李世民的話。

道門根深蒂固千年的發展,絕非李唐能夠撼動。

“我倒是奇怪,那些道門真人,居然任憑世尊去突破,不但沒有阻礙不說,反而去護道,當真是怪哉。”程咬金抓著頭發:“真不知那些老古董怎麽想的。”

“知天命,逆天難!世尊成道自然有屬於自己的成道劫數,我等若擅自出手幹預,人劫代替了天劫,反而是成全於他。”袁守城看著袁天罡,手中銅錢在不斷顛簸:“世尊成道乃是天數,其修道至今朝,曆經大小劫數不可計量,底蘊、氣數積累深厚無比,就算教祖複活,也難以更改如此大勢。逆天而行,隻會折損自己的運道,那些大佬愛惜羽毛,豈會輕易動作?”

“而且,世尊是老聃留下的後手,定然背負著老聃留下的使命。當年老聃成仙之前,肯定看到了什麽,方才傳道天竺,不然法不輕傳道不輕取,老聃豈會隨意傳下大法。”袁守城麵色凝重:“道門中大佬看不清老聃的布局,不敢輕易打斷老聃的計劃,不然世尊豈會屢次逃脫生死劫難?佛門屢次死灰複燃?千萬不要將道門想的那麽簡單!”

袁天罡聞言悚然一驚:“大都督忽然蛻變,改變了自己的性子,現如今居然相助世尊成道,莫非也是老聃算計的一環?”

“慎言!慎言!”袁守城連忙捂住了袁天罡的嘴巴:“仙人雖然超脫,但卻依舊有無窮偉力在世間回**,念動間便可感應因果,你莫非是活膩味了,居然敢提及仙人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