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站起身,瞧了瞧天色,已經正午偏下,猛的站起身:“來人!”

“在。”

樓下一陣呼喝。

“去西苑糧倉,本官直接將軍,將糧倉抖摟出來,到要看這些門閥氏族如何應付。”張百仁翻身上馬,這回棄了馬車,一群百人出了驛站順著官道策馬奔馳,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遙遙可見糧倉在望。

“站住!糧倉重地,不得擅長!”周邊幾千鎮守糧倉的士兵發現了軍機秘府的蹤跡,立即迎上前來攔截。

“啪!”張百仁手中困仙繩化作長鞭抽出,瞬間在那校尉臉上開花,抽的暈頭轉向:“大膽!本官乃是巡河督尉,負責巡查運河一切大小事宜,如今運河缺糧,本官前來巡查,爾等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吞官糧,致使役夫挨餓,耽誤了工期定要爾等狗頭落地。”

張百仁氣勢洶洶,倒打一耙,頓時叫看守糧倉的士兵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眼下是什麽情況。

那校尉腦袋嗡嗡作響,許久後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襲黑衣,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昂的軍機秘府侍衛,頓時心中一突。

“快去稟告大人。”後麵有士兵小頭目低聲吩咐了一句。

張百仁這帽子扣的有些大,私自盜取糧倉中的糧食,那可是死罪。

“大人冤枉啊,這糧倉我等隻有守護指責,並無進取權限,大人可莫要冤枉人。”校尉眼中怒火強行壓下:“還請大人查驗官牌、聖旨。”

聽聞此言,左丘無忌拿出聖旨,明晃晃的卷軸叫校尉心中一突,暗道:“應該是真的了。”

“大人此來,有何要事?”校尉道。

“巡查糧倉,爾等還不速速帶本官前去。”張百仁怒斥一聲。

看著眼前稚嫩的麵孔,不知是誰家紈絝子弟,校尉將張百仁祖宗八代罵了個遍,卻不得不低聲下氣道:“大人,此地糧倉隻有西苑一代的糧食,並無淮北、河南繳納而來的糧食,大人怕是搞錯了,來錯了地方。”

校尉感覺自己很委屈,這一鞭子不值當。

“嗯?”張百仁拉長鼻音:“我且問你,西苑糧倉有幾個?”

“就這一個。”校尉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啪!”張百仁手中困仙繩猶若蛟龍一般,抽打的校尉抱頭鼠竄:“竟然敢唬我!河南、淮北糧食早就運了過來,此乃娘娘親手所書,豈能有假?西苑官府親自上奏征繳說而來的糧食就在西苑糧倉,西苑既然隻有一個糧倉,你還敢唬我說不在這裏!”

張百仁氣勢滔天,囂張跋扈反而將眾人給嚇住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校尉苦笑,這種事情是他能攙和進去的嗎?

一頓鞭子將眼前的士兵抽開,張百仁帶人縱馬直闖糧倉。

雖然說糧倉重地,擅闖者殺無赦。但這句話也就是說說而已,人情大於法律,一直以來都是中國的特色,二十一世紀尚且不能免俗,更何況在古代?

這小子小小年紀居然成為了督尉,背景驚人至極,眾位士兵如何敢得罪?

軍機秘府侍衛縱馬在糧倉之中狂奔,唬得糧倉大小官員紛紛躲了起來,不敢露頭。

“來人,給我將這糧倉搬空,運往西苑運河之地。”張百仁策馬高呼,卷起陣陣煙塵,眾位士兵隻是在一邊幹瞪眼,卻不敢阻止。

軍機秘府眾人下馬套車,一刀斬落糧倉枷鎖,開始搬運糧倉的糧食。

“愣著幹嘛,等死啊!還不快點幫忙裝車搬運糧食。”張百仁怒斥了一聲。

聽了張百仁的話,一眾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那校尉苦笑:“猶豫什麽,督尉既然吩咐了,咱們照辦就是,省得一會鞭子落下來。”

對方有聖旨在手,這就已經奠定了對方的地位。

眾人裝著馬車,足足裝了三五百車,每車糧食裝到了極限,反正糧倉中不缺少運輸糧食的工具。

眾人將馬車排成隊,叫那校尉幫忙押運,還未走出大營,卻見氣喘籲籲的西苑衙門大老爺衣衫不整一路顛簸的擋在了大門前。

在其身後官府差役也是衣衫散亂,顯然來的倉促至極。

“督尉大人,咱們可又見麵了,不知督尉這是什麽意思!”西苑州府攔在了車隊前,騎在馬上瞧著上百輛糧車,糧倉被搬走了十分之一。

張百仁揮鞭策馬來到近前:“怎麽,李大人也要插手此事嗎?本督尉見到運河苦役吃不飽,無力幹活,所以來到西苑糧倉將收繳自淮北、河南諸地的糧食取走,李大人莫非不許?”

“你這廝是逾矩!你隻有監督職權,這糧倉開放全都由本官說了算,你既然說取走糧食,可有皇莆大人手令?”李喜澤眼睛噴火。

“皇莆議?那老東西與本官不對付,本官手持聖旨,難道還取不得糧倉糧食嗎?”張百仁晃了晃手中的聖旨。

“張督尉,聖旨不是萬能的,這糧食你不能取走,你也取不走!”李喜澤麵色陰沉:“來人,還不給我卸車!”

糧倉校尉麵帶猶豫之色,一個雖不是自己頂頭上司,但卻是府裏的大老爺,日後給自己穿小鞋輕而易舉。另外一個小小年紀便混到督尉一職,明顯一條過江龍。

沒聽人說嗎?皇莆議都不被人家放在眼中,自己區區一個校尉如何敢做對?

“還不動手!”李喜澤怒斥著校尉。

校尉麵色猶豫,張百仁冷冷一笑,收起了聖旨,拿著馬鞭道:“我看誰敢動手!軍機秘府眾侍衛聽令,若有人敢動糧食一指,就地格殺!”

“得令。”眾位侍衛齊齊高呼,氣勢驚人。

“好!好!好!張百仁,你好得很!格殺勿論?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殺本官。”李喜澤怒火衝天,這批糧食絕對不能運走,一旦運走自己去哪裏補上虧空?汝南之地糧食根本就沒有運過來,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就沒有人比西苑實際掌控者李喜澤更清楚了。

今日說什麽也不能叫人將糧食運走,李喜澤居然親自下馬去搬運糧食。

張百仁眼中冷光閃爍:“李大人,非要如此不可嗎?”

“哼,想要搬走糧食,你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李喜澤怒罵,心中焦急的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該死的!該死的!怎麽不見皇莆議這老東西過來。”

“從你屍體上踏過去?”張百仁陰冷一笑,嘴角微微翹起。

“嗖!”

困仙繩仿若長鞭卷起滾滾音爆,纏繞住了李喜澤的脖子,然後張百仁猛地打馬,隻見李喜澤被摔倒在地,被拖著在校場中狂奔:“爾等魚肉百姓之輩,死不足惜!區區一個西苑官府罷了,即便殺了又能如何?難道陛下還叫我償命不成?”

瞧著地上卷起的煙塵,李喜澤不斷被拋飛,幾個呼吸變得血肉模糊,眾位官府差役紛紛高呼:“大人!”

“張百仁,還不快快停下來。”

“若是李大人死了,陛下定然要你償命。”

“還不快快放下李大人!”

眾位差役怒吼,校尉等人看的心驚膽顫,暗自驚呼:“這小子戾氣太深了,還好之前沒有違逆,不曾撞到槍口上。”

“爾等還不將糧食運走,愣在這裏做什麽!”張百仁嗬斥了一聲軍機秘府侍衛。

眾侍衛點點頭,將糧食運走,留下張百仁繼續策馬狂奔。

“住手!”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怒吼。

卻見皇莆議策馬奔入糧倉:“大膽張百仁,居然敢肆意行凶,你莫非想要造反不成!還不給本官速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