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必破!

破了長安城,吞噬了長安城百萬百姓的血氣,然後再將百萬百姓轉化為僵屍,到那時自己便可以有了橫掃天下的根據地,橫掃天下的實力。

“喪心病狂,你為了提升實力,居然要拿長安城百萬百姓為祭祀的血食,簡直是喪心病狂至極!”秦瓊眼中殺機流轉,瞧著曹操橫掃城頭的手掌,一雙眼睛呲目欲裂。

手掌過處,城頭上士兵尚未來得及哀嚎,便已經化作了一具具幹屍,全身血液精華盡數為曹操掠奪,化作一條血色神龍被其吞入腹中。

“該死!”

數千長安城精銳戰死,死的無聲無息,程咬金氣的肺都要炸了,打得那典韋抱頭鼠竄。

“這是我長安城的精銳,他們可以慘烈戰死,但絕不能死的這般不明不白毫無聲息。”秦瓊縱身而起,擺脫了對手,向著曹操迎上去。

“哪裏走!”秦瓊想走,卻被對手糾纏住,夏侯惇雖然打不過秦瓊,但將其糾纏住還是可以的。

數千士兵戰死,城下李唐精銳雖然眼中露出了恐懼,但卻依舊義無反顧的登上了城頭。

自己背後就是父老鄉親,是自己要守護的人,自己能往哪裏走?

“曹孟德,你敢對尋常士兵下狠手,我勢必與你魚死網破!”秦瓊呲目欲裂。

尉遲敬德雖然不說話,但手中的勁道卻又加了三分,打的許褚不滅之體裂開,本源受創。

此時曹營各路武將紛紛圍聚上來,秦瓊三人瞬間被壓製住,不斷的節節敗退。

曹操眼中殺機流轉,聲音冰寒徹骨:“殺我?今日我不但要屠了長安城,更要將你們三個的精氣神盡數吸收。不但這長安城中的百姓要死,就算你們三個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曹操,越王楊桐就在城中,你敢無禮?”秦瓊被樂進轟飛,撞在了城牆上,口中鮮血噴出,整個城牆抖了三抖。此時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猛然高聲怒喝。

“越王楊桐?是何來曆?”曹操聞言動作一頓:“老夫從未聽聞楊桐的名號。”

“哈哈哈,你不曾聽到楊桐的名號,那你一定聽過大都督的名號!越王楊桐乃前朝血脈,受大都督張百仁護持,你敢對越王無禮?”程咬金砸在了秦瓊身邊,周身血肉模糊,張遼與徐晃攜手一擊,絕非其能抵抗。

“張百仁?”曹操聞言一愣,想到自家兒子親率手下大將前往涿郡,嗤笑了一聲:“你們說的張百仁,莫非是涿郡那個?”

“正是!”尉遲敬德擺脫戰場,落在了程咬金與尉遲敬德身邊。

“怕不已經是個死人了,張百仁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今日莫說張百仁來了,就算天師道張道陵複活,我也要屠了長安城!”曹操眼中滿是冷光。

一邊尉遲敬德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不曾想張百仁的名號居然不曾壓住曹操。

“無知者無畏,你怕是不知大都督的厲害!”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遠方一道老朽的身軀緩步來到長安城前,一雙眼睛古井無波的看著曹操。

“你又是何人?”曹操問了一句。

老叟麵框枯瘦,骨瘦如柴沒有二兩肉,看起來便是一副貧苦人家的老農。

“五百年不見,當年的魏武大帝何等意氣風發,‘日月星河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老叟歎息了一聲:“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曹公已經變了,可謂物是人非!”

曹操聞言麵色一變:“原來是一位故人,你莫要裝神弄鬼,還是速速道出來曆。”

“老夫張衡是也!當年我天師道壯大,少不得曹公鼎力相助,就連曹家墓地、地宮,都是老夫親手設計的!”張衡歎息一聲,眼中滿是追憶。

眼前老叟居然是張衡的另外一尊法身,此時長安城被屠,張衡也終究坐不住了,不得不站出來阻擋:“還望大帝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放過長安城的百姓。”

“原來是張衡道長,你既然知道天師道發展離不開本帝的大力支持,那你就更應該報恩,天師道之所以能壯大發展,全是我曹家的功勞,你天師道理應重新投靠我曹家才是!”曹操一雙眼睛盯著張衡:“道門講究天地君師親,當年天師道是本帝麾下的一員,曹衝更是法師親收的弟子,法師以為然否?”

張衡聞言麵色更是苦澀了三分,沉默許久才歎息一聲:“俱往矣!”

“你既然不顧往日恩情,那你現在是來阻止我的?”曹操聞言眼中陰冷之意開始升騰。

“老道是來報恩的。”張衡歎息一聲:“丞相能化作飛天旱魃,皆是因為老夫的點化,此乃因果。老道不願看丞相墜入歧途,涿郡張百仁萬萬不是丞相能招惹的起的。丞相心中若有慈悲憐憫,還請速速離去吧。”

“離去?我等前朝孤魂野鬼,天下之大何處能夠容身?區區一個後輩而已,老夫豈會畏懼!你休要誆我!”曹操本來狡詐多疑,此時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遲疑。

張衡搖了搖頭:“都督乃千古第一人,一身實力通天徹地,絕非丞相能抵抗的,老夫言盡於此,丞相好自為之吧。”

不去看曹操麵色,張衡說完便要離去,卻被一邊程咬金喊住:“道長,你可不能走,你若走了,城中的百姓怎麽辦?”

“我留在這裏又能有什麽用?我的修為還及不上你,留在這裏也不過杯水車薪,多一個送死的。”張衡搖了搖頭。

“哼,什麽千古第一人,老夫素來謀而後動,既然動手怎麽會不查清其底細,他修行不過五十年,什麽千古第一人,簡直是可笑!今日我便屠了這長安城,他若不來便罷,若來我便將其一道殺了!”曹操眼中滿是戾氣。

“道長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老夫還需要天師道的助力。”曹操看向了張衡,一邊樂進上前,擋住了張衡的路。

就在此時,遠方忽然有歌訣傳來,渺渺茫茫大音若兮:

“流轉金精養萬神,自然不死得長生,

莫學世人貪欲樂,役役終成一聚塵。

無名無狀強而名,一身精氣神最靈,

靈藥不幹他外物,陰陽相製必當成。”

隨著歌訣落定,隻見長安城頭的八角樓上多了一襲紫衣,頭戴玉冠,冠上插一玉簪,周身氣機淼淼仿若與天地合為一體,肌膚晶瑩細膩猶若溫玉的道人。

道人鬢生白發,麵容看不真切,一眼望去似乎猶若是朦朦朧朧的眾生相,像你、像我、像他、像眾生,心中念轉,在看去便是一種麵目。

“大都督!”

程咬金三人瞧著城頭的青年,忍不住熱淚盈眶,心中激動難以言喻。

“都督,你怎麽來了?”秦瓊眼中露出了一抹複雜之色。

不去理會三人,張百仁眼中掃過全場。

“你是何人!”瞧著張百仁,曹操頓時麵露警惕,明明道人就站在那裏,但在自己的感知中卻是一片虛空。

“閣下是大漢丞相曹操?”張百仁道了一聲。

曹操聞言不由自主應聲:“正是!”

“見麵不如聞名!”張百仁淡淡道。

“放肆,丞相也是你能誹謗的!”曹操身後夏侯惇站出來怒喝一聲。

“道長怎麽一走了之?貧道可不曾聽說北天師道還有養旱魃的術法。”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張衡:“此因果皆因你而起,道長還需給我一個交代。”

張衡苦笑:“若李唐天子叫我占乂風水,尋龍探地,老道能拒絕嗎?”

拒絕?

便是灰飛煙滅的局麵。

天子旨意誰敢違背?

張百仁懂了!

“你好歹也是我張家子孫,由你來收拾殘局,也是化解了因果。”一邊說著隻見張衡化身拋出一根手杖,整個人便要趁機遁走。

“道長還是留下吧。”張百仁屈指一彈,虛空一片扭曲,隻見那老農錯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好神通!我這一手術法足足祭煉了幾十年,風裏來火裏去,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輕描淡寫的破解。”

“你既然來了,我兒曹丕何在?”曹操打斷了場中對話,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等不及了?那本座就送你去與曹丕團聚!”張百仁歎一口氣,緩緩拿出了心燈。

“你將他殺了?”曹操的眼睛都紅了:“曹植?曹衝何在?還有甄宓,那賤人今何在?”

張百仁動作一頓:“甄宓,丞相想要見你,你便出來與他見一麵,也好叫其死心。”

虛空一團氣機匯聚,甄宓身形出現在張百仁身邊,掃過城下的曹家大軍,一雙妙目落在了曹操身上,眼中露出一抹感慨:“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再見麵已經物是人非了。”

“甄宓,老夫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我曹家?”曹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甄宓。

“嗬嗬,你是待我不薄,但曹丕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欲要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此仇我豈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