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飛天旱魃的戰力大家有目共睹,更何況眼前的飛天旱魃遠非尋常飛天旱魃可比。

由不得靈寶的諸位老祖不動心!

眼下人族大劫當前,若能煉服一尊飛天旱魃,對於靈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時酆都大帝周身密密麻麻的符文衍生成了一條條絲繭將旱魃給牢牢的包裹住,靈寶諸位老祖見到有便宜可占,隨即手中一道道符文飛出,向著那絲繭打去,欲要將那絲繭中的飛天旱魃煉化。

水銀、朱砂鋪天蓋地的向著那絲繭翻滾而去,不斷的向著絲繭滲透。

“小心!”

張衡見此一幕勃然變色:“你們快住手,飛天旱魃尚未降服,你等莫要破壞了盟約。”

可惜

此時被欲望衝頭的靈寶諸位長老那裏還顧得上那麽多,一個個紛紛衝霄而起,直接對著酆都大帝開始祭煉。

嵩山地界佛光彌漫,觀自在手中琉璃盞散發出無盡佛光,所過之處鬼族大軍一掃而空,不過是三十幾個呼吸,幾十萬鬼族大軍已經盡數為琉璃盞攝取。

隨著攝取的鬼魂也來越多,隻見琉璃盞逐漸呈現七彩之色,一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在琉璃盞內衍生,然後就見那琉璃盞內神光流轉不朽,七彩的燈芯化作了一到模糊的人影。

一尊模糊的人影取代了燈芯,盤坐於琉璃盞中,此人影周身佛光流轉,頭上起了發鬢,正是觀自在的模樣。

卻見其麵色慈悲口中念咒,不斷教化著琉璃盞內封印的無數惡鬼。

“好神通!好寶物!”

蚩尤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盯著觀自在的琉璃盞上。

觀自在以琉璃盞收了外界的無數鬼魂後降臨法界內,卻看到了正在大肆吞噬佛家信眾的蚩尤與句芒。

“你二人還不速速皈依,如今人道大興,早就不在是你魔神的時代,你二人竟然還敢興風作浪,莫非當真不怕死不成?”觀自在不緊不慢的腳踏虛空降臨法界,手中琉璃盞內佛陀不斷念誦經文,整個法界內的惡鬼聽聞經文之聲,一個個身不由己被經文聲度化控製,卷入了琉璃內,化作了一枚枚符文。

隨著琉璃盞內的惡鬼越來越多,燈芯處的佛陀容貌也越來越清晰,此時琉璃盞內佛光交織,似乎欲要演化出一方法界。

“咚~”

蚩尤敲響手中戰鼓,強行打斷了琉璃盞的度化,此時仰天狂笑:“哈哈哈,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子還是不錯的,你當我不知如今人道已經開始衰落?外有陰司、九州外的強者虎視眈眈,內部人族又矛盾紛紛。人道衰落乃是因果輪回,你若識相就該歸附於本座麾下,方才可度過此劫。”

“哦?”觀自在冷冷一笑,也不言語,隻是度化著惡鬼。

“小子,你既然冥頑不靈,那可就休要怪我下狠手了!”蚩尤戰鼓卷起了道道音浪,此時蚩尤腳踏戰鼓,手持虎魄刀,引導著剩餘的二十多萬鬼魂齊齊向觀自在殺來。

觀自在見此不動如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口中不斷念咒,隻見手中琉璃盞綻放出無量神光擋在了其身前,與衝來的蚩尤撞在了一處。

“砰!”

琉璃盞內神光迸射,一道波光掃過,蚩尤倒飛而出,那僅存的二十萬殘魂被波光清掃一空,盡數收入了琉璃盞內:

“人道力量不是你能理解的,若非世尊遭遇了劫數,又豈能容忍你在淨土世界內放肆?”

“好寶物!好邪門的寶物,居然將無數人的力量統合唯一化為己用,這般寶物天下少有!”蚩尤一雙眼睛灼熱的盯著觀自在手中寶燈。

“如今已經獲得了足夠好處,咱們莫要糾纏,還是走吧!”春歸君來到蚩尤身邊,拉扯著蚩尤的衣袖轉身離去:“待到鬼門關洞開之日,所有寶物都是你的。”

“此寶燈落在那人手中浪費了,我地府中鬼魂何止億萬?若能全部裝入此燈內,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區區一個人族又算得了什麽?”蚩尤的眼中滿是痛心疾首。

“找回你殘缺的身軀才是咱們該幹的事情,給人族搗亂添麻煩,也不過是閑著無聊罷了。”春歸君道:“你可要分清主次。”

此時法界禍亂平定,瞧著立於虛空佛光流轉的觀自在,無數信眾紛紛跪倒在地:“我等拜見佛主。”

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加持而來,瞬間便叫山巔的世尊嘴角抽搐:“這空子鑽的好,本座不但要感激他,而且還要欠她人情!我佛門無數年的努力,瞬間便被他分了一杯香火。”

無數信徒承認了觀自在的身份地位,禪宗的香火自然而然的要分潤觀自在一份。

觀自在見此隻是點點頭,然後一雙眼睛看向了遠方:“尚且有邪魔未能鎮壓,爾等收拾法界,待本座降服了那邪魔,為你等複仇。”

外界

瞧著靈寶諸位老祖的動作,張衡眼中滿是無奈,但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止。他此時正在催動盟約反噬酆都大帝,哪裏還有心思阻攔靈寶的動作?

隻見隨著靈寶諸位老祖的祭煉,各種朱砂、硫磺、符文灌注於絲繭中,正一盟威的符咒竟然開始微微鬆動,有了某種不協調。

就像是本來轉得正好的齒輪忽然進入了沙子,開始發生卡頓。

“你們快住手啊!”張衡都要哭了,心中不斷暗罵豬隊友,但卻也不知該如何補救。

“吼~”

一聲咆哮,群山震動,酆都大帝周身的符文紛紛崩碎,幾位靠得近的靈寶老祖陽神不小心沾染上了飛天旱魃的火毒,首當其衝直接灰飛煙滅化作了灰灰。

“該死的!”張衡麵色狂變:“這回糟了!”

靈寶修士亦紛紛一陣驚呼:“老祖!”

可惜,靈寶的諸位老祖全部陣亡,成為了飛天旱魃的養料,整個靈寶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想要鎮壓酆都大帝為自家老祖複仇卻無能為力。

“大勢已去!”

見到自家手下被收取一空,蚩尤與春歸君遁逃,酆都大帝二話不說直接向著山脈中遁去。

“哪裏走。”

一聲輕喝,接著就見佛光繚繞,觀自在手中琉璃盞內一道佛光化作大手,向著飛天旱魃拿去。

“吼~~~”

酆都大帝一聲咆哮,周身火氣衝霄,化作三頭六臂瞬間將大手撕裂,衝入地脈不見了蹤跡。

跑了!

被酆都大帝跑了!

所有人都知道,麻煩大了。

不是一般的麻煩,飛天旱魃這等強者被其走脫,日後報複起來誰能承受得住?

就算北天師道也扛不住這般強者的折騰。

“不能被他跑了。”陸敬修手中一道符籙飛起,欲要尋找對方的蹤跡。

“哪裏走……”

眾人正要循著地脈追擊,此時忽然東海方向傳來了一聲聲戰鼓聲響,頓時叫場中眾人心驚膽顫。

動手了!

忍了一個多月,海族終究還是動手了。

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仙路。

追擊酆都大帝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停下了,眾位老祖匯聚一處,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場中氣氛沉悶。

“都怪靈寶起了貪心,不然豈會給酆都大帝找到機會走脫。”假和尚看著靈寶的弟子破口大罵。

此時靈寶死了幾位老祖,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聽了此話幾位弟子頓時火了,其中一位弟子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家老祖還不是為了降服旱魃?豈容你這假和尚汙蔑!”

“你這禿驢,再說一句試試!”

眾位靈寶弟子火氣衝霄,紛紛向著假和尚走來,一個個眼睛猩紅的看著假和尚,似乎看到了仇人一般。

“怎麽,老子說的不對?你靈寶就是一群窩囊廢,想要趁亂取巧,卻被旱魃反殺,不是窩囊廢是什麽?”假和尚眼中滿是不屑:“怎麽,你們這群小窩囊廢還想打我啊?”

“你混賬……”

假和尚一口一句窩囊廢,叫靈寶弟子心中怒火衝霄,紛紛向著假和尚奔來,欲要大打出手。

場中亂作一團,觀自在眉頭一皺,袖子一甩轉身離去。

“佛主留步……”瞧見觀自在遠去,張衡連忙開口,可是此時觀自在早就不見了蹤跡。

瞧著下方蓄勢待發的兩波人馬,張衡怒火衝霄:“夠了!”

一聲嗬斥,猶若是滾滾雷音,喝罵瞬間停止。

“東海大軍就在眼前,你們居然還有心思窩裏橫!”張衡眼中怒火衝霄:“在鬥下去,我人族就亡族滅種了!”

“現在怎麽辦?”陸敬修無奈道。

“世尊劫數如何了?”張衡一雙眼睛看向山頂,若在平日他到巴不得世尊渡劫失敗,轉世重修,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啊。

瞧著天空中兩個太陽大的水星,任誰都知道這事情麻煩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阿彌陀佛!”世尊慢慢走下山巔:“大乘佛法歸來之前,和尚怕是動不得手,眼下劫數有心無力,一切都隻能依靠諸位了!”

聽著世尊的話,眾位道人俱都是麵色難看起來,少了一個世尊這般巔峰的高手,怕不是少了三成戰力。

“走吧,一群烏合之眾!”張百仁搖了搖頭,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