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察覺到張百仁眼中的那一抹嘲弄,蕭皇後忽然心中一個激靈,雖然隔著麵具,但蕭皇後卻知道,肯定有人又要倒黴了。

“世尊手段未免太過於卑鄙,且看我與他算計一場!”張百仁手掌一伸,虛空中鷹鳴陣陣,隻見一道金光閃爍,周身透漏著神武氣機的巧鷹子振翅落在了張百仁肩膀上。

巧鷹子速度太快,快到巧鷹子落在張百仁肩膀上十幾個呼吸後,才卷起了層層音爆。

至道境界!

誰能想到,時隔多年,再加上張百仁神血、鳳血的喂養,巧鷹子已經踏入了至道的門檻。

本來巧鷹子隻有拳頭大小,如今卻已經化作公雞大小,周身滿是金黃色毛發,體內血脈已經開始返祖。

難怪鷹王見了巧鷹子這般飛速進步之後,心中不平衡至極!

確實是這樣,人家鷹王吞吐日月幾百年才有今日成就,你丫的不過就傍了一個好主人,區區幾十年走完了人家幾百年的路,鷹王心中能平衡才怪。

“你且去天竺走一遭!”張百仁道。

巧鷹子體內有張百仁的魔種,二人心意相通,隻見巧鷹子身子一震,轉眼消失在雲端。

速度太快,快成了一道金黃色的閃電。

“你且安心養胎,我去見見故人!”張百仁撫摸著蕭皇後麵頰:“覆滅曹家,就在今朝。”

湘南

紫竹林

觀自在手中靜靜的編織著花籃,周身雲霧升騰,仿佛畫中人一般,靈巧的手指不緊不慢的編織著柳條。

“你來了?”

張百仁剛剛落下,就聽觀自在開口:“你的氣息變了!”

觀自在終於抬起了頭,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若非你靈魂沒有變,我都不敢認你,你現在的氣息和以前相差太大。”

“有什麽差別?還不都是我?”張百仁不以為然,腳踏湖水徐步而來。

“不一樣!當真不一樣!”觀自在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之前你仿佛是一座沉寂的火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體內蘊藏著顛覆乾坤逆轉陰陽的力量,周身滿是霸氣,叫人不敢直視,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是天威加持。”

“現在呢?”張百仁落在了觀自在身邊。

“風輕雲淡,隱於大千;是那草、那木、那眾生!你好像放下了什麽,忽然一朝開悟了般。”觀自在一雙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去了太陽神體,張百仁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往日裏承擔的因果、天帝的業力、使命,此時仿佛都離他而去,整個人飄然若仙,似乎隨時都可以羽化而去。

沒有問張百仁去了哪裏,觀自在隻是笑著道:“如今天下亂起,李世民奪了瓦崗、洛陽,突厥兵臨城下,你居然還有時間來我這裏閑耍?”

“取經之路出現了變故,不得不來走一遭!”張百仁歎了一口氣。

“什麽?”觀自在一愣,手中動作停下:“這一路雖有劫數,道門與佛門各有算計,但卻並不被我放在眼中。你說的劫數肯定不一般!”

“你隨我走一遭就是了。”張百仁拉扯住觀自在,二人化做清風消散在空中。

天竺

張百仁與觀自在身形顯露在一處小山頭,身形隱匿在茂林中,雙目看向了下方的小路。

山林中

一匹白馬健步如飛,所過之處如履平地,不見半點顛簸。

細看那白馬上端坐著一道人影,正是眼中滿是喜色的玄奘。在玄奘前方,荊無雙健步如飛,眼中清明,周身不漏半點氣機,隻是不知何時頭上的金箍已經被摘去。

“那白馬便是南疆地脈所化吧?如今倒有些道行,不愧是天地所鍾的靈脈,所過之處大地為之呼應,有天涯咫尺縮地成寸大威能,難怪一年可以到達天竺。”張百仁將目光看向了領頭的荊無雙身上:“他如何度過魔劫,降服心猿的?”

“幾個月前不知自哪裏來了一隻骨魔,幾次金蟬脫殼,使得玄奘與荊無雙反目,惹怒了荊無雙的心猿,欲要壞了荊無雙道行,卻不知此舉正好成全了荊無雙,本座出手點化,相助荊無雙心猿降意馬,度過了最後的劫數,一舉修成正道,也不辜負都督所托。”觀自在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張百仁卻知道這其中何等凶險,雖然有緊箍咒的存在,但是荊無雙意馬何等強大,能降服實屬不易。

若非如此,張百仁當年早就點化降服荊無雙的意馬了,此次是借助大乘佛門的氣數加持,方才得了正果,不然可是麻煩了。

“多謝!”張百仁道。

“你我之間,什麽時候也這般客套了?”觀自在灑然一笑,轉移話題:“你說我佛門有劫數,遭了算計,不知在何處?”

“你是當局者迷,你且看佛門氣數,是不是隨著三藏向中土而去,氣數不但沒有壯大,反而在逐漸的低迷、消沉?”

觀自在聞言一愣,本來如今取得大乘佛法,諸般劫數已經消散,再加上因為張百仁意外“身亡”天下各路大能都將目光放在了張百仁身上,大乘佛門反而沒人注意。

是以這一路上順風順水,觀自在也就放鬆了警惕,此時聽了張百仁的話,頓時悚然一驚睜開法眼向著佛門氣數看去。

果然

隨著取經三人組的歸途邁步,大乘佛門氣數不但沒有匯聚強大,反而是迅速的消散。

而且隨著三人距離天竺的邊境越來越近,此時那氣數消散的也就越快,若是待到三人踏出天竺地界,隻怕大乘佛門不但不會氣運大昌,反而會因為遭受反噬而氣數喪盡,反而哺育了禪宗。

“怎麽會這樣!”觀自在駭然失色,額頭點點香汗沁出,眼中露出一抹駭然:“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後麵這句話是問張百仁的。

“禪宗與大乘皆為佛門,大乘漲則禪宗消,大乘消則禪宗長!二者之間氣數相通,這便是世尊出手算計!”張百仁道。

“世尊究竟施展了何等手段?難道他還能逆天而行不成?他逆改了天數?”觀自在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若能逆改天數,豈非已經成仙得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且看我手段,說到底還是你經驗不足,給世尊那老狐狸鑽了空子!”張百仁看著觀自在:“大乘佛門的典籍,是不是藏在了天竺的藏書閣中?”

“是呀,我本來想要重建一座藏書閣,但卻又怕勞民傷財,而且禪宗藏書閣不錯,我便將書籍盡數放在了藏書閣內。”觀自在道。

聽了觀自在的話,張百仁笑著搖了搖頭,下一刻隻見天邊一道金光劃過虛空,徑直向取經人衝了過去。

“何人如此大膽……”見此一幕,觀自在忍不住便要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你且靜觀其變!”張百仁拉住了觀自在的手腕,下一刻隻見那金鵬卷起了經書衝霄而起,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滿天書籍已經盡數化作了紙片,在空中飛舞。

“大膽孽畜,也敢在本座麵前逞威!”荊無雙大怒,此時反應過來便要追上去,隻可惜那金鵬速度太快,轉眼便消失的無蹤。

“莫要追了,速速整理經書,不可被風吹走了。”三藏此時急忙下馬,收拾那地上散落的經文。

“無字經書!”觀自在此時麵色鐵青,雙拳緊握,眼中怒火似乎要將虛空點燃。

天竺藏經閣處

兩個僧人此時站在院子裏曬太陽

其中一人道:“師兄,那唐三藏果是愚夫,咱們略施小計,隻要了人事,便逼得他亂了陣腳,沒時間查驗真經,你這招可真是狠辣。”

“那是當然,對付這等凡夫俗子,哪裏用得著這般廢力氣?過了今日,大乘佛門就是一個笑話!”那師兄冷然一笑。

“咱們為何給他的是無字經書,而非小乘佛法?若叫三藏將小乘佛法取回去,咱們禪宗豈不是直接奪了大乘佛門的果位?”師弟不解道。

“你是不是傻,若那三藏一旦當場拆驗經文,小乘佛法他豈能不識得?”師兄看傻子一般的瞧著自家師弟。

“可是那玄奘若半路看大乘佛法,發現是無字經書,怎麽辦?”師弟反問了一句。

“世尊親自在白紙上施加了幻術,豈是玄奘一介肉體凡胎能看穿的?”師兄不屑的搖了搖頭。

“咱們這麽做,可是將大乘佛法徹底得罪死了,日後若報複起來……”師弟有些擔憂。

“有世尊撐腰,你怕什麽?”那師兄撇撇嘴。

“這些混賬,簡直是無法無天,這等卑劣手段也使得出來!”觀自在身化金光遠去:“帶我去大雷音寺再傳佛法,豈能叫世尊算計得逞?”

看著觀自在遠去的背影,張百仁搖了搖頭:“成道豈能沒有劫數?世尊也不過是借助劫數出手算計,所以才叫觀自在察覺不到半分意外!若非我修成了世界之體,感應入微察覺到了佛門氣數不對,此事怕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