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不是因為李世民費盡心思去廢掉太子的事情叫其棘手,而是自己如何在其中把握好度,叫李世民覺得自己出力,但卻是又無能為力,還不能引起李世民的疑心。

李承乾是張百仁的一顆棋子,自己法身轉世李唐,如何利用李承乾消除李世民的疑心,然後給自己的法身創造機會。

法身尚未覺醒,此時沒有人能發現破綻,待到李世民的疑心徹底消除,到時候便是自己點醒法身之日。

“法身!李世民!李承乾!這盤棋不好下,李世民不過還有三五十年的性命,我犯不著和他死扛,到時候若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皆非我想要的!李世民的反撲,拚死一擊未必會比長孫無垢差,我還需把握好其中的度,還需保存下李唐江山的元氣,若是與李世民打爛了李唐江山,我縱使是日後將這爛攤子接過來,又有什麽用?”張百仁看著身邊的蕭皇後,慢慢放下了手中書信:“我要去長安城中走一遭,涿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就是了,涿郡出不了什麽大亂子。”蕭皇後笑著道。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一步邁出身形消散在虛空,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長安城外。

瞧著上空凝聚的天子龍氣,張百仁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李世民如今成為了萬族共拜的天可汗,這般天子龍氣就算張百仁也絕不敢小瞧半分。

麵對著這般天子龍氣,想要潛入其中根本就是做夢。

玄武門前

有侍衛看著一襲紫衫的張百仁,高聲呼喝了一句:“此乃皇城禁地,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瞎了你的狗眼,連大都督也不識得!”尉遲敬德出現在城頭,給了那守衛一腳,然後來到張百仁身前恭敬一禮:“在下尉遲敬德,拜見大都督。”

“你就是尉遲敬德?秦王賬下的第一高手,本座聽過你的名號!”張百仁上下打量了尉遲敬德一眼,然後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似乎將肺都要咳破一般,空氣**漾起來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四年的修煉,有祖脈之力加持,張百仁武道修為或許並未曾增加,但底蘊卻增長了不知多少倍。

隻待張百仁的太陽意誌提升上去,便可一步登天直接開發出體內的無窮偉力,激發出神血的力量。

神血,那是屬於諸神的力量。

與張百仁比起來,尉遲敬德乃是晚輩,當年張百仁主宰大隋,在大隋攪風攪雨之時,尉遲敬德尚未誕生呢。

“老毛病,叫你見笑了!”停下了咳嗽,張百仁笑看著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眼中滿是敬重之色:“不敢,都督神威無窮,大戰天下間各路好漢,尉遲敬德佩服。”

張百仁大戰天地間的各路神明、強者,此等壯舉換了人族任何一人,都無法完成。

麵對著張百仁,尉遲敬德敬畏是真的,那是對於力量的敬畏。

“啪~~~”

張百仁一掌落在了尉遲敬德的肩膀上,眼中露出讚許之色:“根骨不錯,不下於當年的宇文成都,天生比別人高了一等,不錯!不錯!”

“大都督謬讚,陛下在南書房等著都督呢,還請都督隨我來!”尉遲敬德看著張百仁,眼前的青年男子麵容蒼白,透漏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已經病入膏肓。

任誰都不敢相信,威震天下的大都督居然就是眼前這麵帶溫和笑容,仿佛是鄰家的青年。

與李世民的威嚴萬千、世尊的高深似海相比,眼前的青年有的隻是普通、病氣。

但就是這病病殃殃的青年,卻壓得天下群雄抬不起頭,大內皇城中的天子寢食難安。

“知道本都督最喜歡的是什麽嗎?”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尉遲敬德,走在尉遲敬德的前方。

尉遲敬德聞言上前一步,在張百仁身後半步處恭敬的道:“不知,還請都督賜教。”

“本都督最喜歡的是人才,你這等英才投入李唐太過於可惜,皇朝氣數會不斷壓製你的心神,叫你無法與道合真,當真是太過於可惜!”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尉遲敬德:“可惜了!”

“都督玩笑了!”尉遲敬德道了一句。

“或許吧,有朝一日你若是在李唐混不下去,盡管去涿郡找我。”一邊說著南書房已到。

“都督,你這人太過於無賴,才剛到皇城,就想著挖我的牆角,簡直是豈有此理!”李世民不鹹不淡,話語中滿是敲打的味道。

敲打的也不知是張百仁還是尉遲敬德。

“哦?”張百仁大步走入南書房,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李承乾何在?”

“李承乾此人不忠不孝,妄朕待其不薄,欲要傳其萬世江山,誰知此人卻是狼子野心,居然……居然膽敢弑君犯上,都督與李承乾乃親生父子,今日請都督來此,正要商談如何發落之事!”李世民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張百仁一舉一動。

“哦?造反?”張百仁看向李世民:“承乾可曾傷到你?”

“朕武道通天,李承乾不過普通凡人,如何能傷害到朕?”李世民不緊不慢道。

“我倒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原來連你身子都沒傷到,你說造反未免太過!不過是太子閑來無事,領著五千兵馬在街上溜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世民你太過分了!”張百仁直接倒打一耙。

“胡說,此乃長安城,誰能率領五千兵馬到處溜達?而且還恰巧溜達到了玄武門內,差點就溜達進了朕的寢宮!”李世民氣的胸口起伏。

“哼,李承乾身份尊貴,領著五千兵馬在街上溜達又有什麽大不了,你此舉未免太過於大驚小怪!”張百仁滿不在乎道:“趕緊將人放了,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張百仁,你這廝是不講理!”李世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玄武門數千守衛,朝中無數大臣俱都親眼所見,難道還不是證據?”

“朝臣?守衛?”張百仁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滿朝文武都是你的人,那些守衛也是你的人,你若是說黑的,這些人哪裏敢說白的?此話不足為信!”張百仁連連搖頭,不斷搖頭晃腦道:“你若真的想無故廢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本座可是不許!”

“砰!”李世民一拳砸碎了身前的桌子:“你這廝強詞奪理,此事滿朝文武親眼所見,豈容你辯駁?你莫非真當我李唐是泥捏的?想要篡奪我李唐江山,朕寧願魚死網破,也絕不叫你達成所願。”

“魚死網破?”張百仁歪腦袋看著李世民:“魚必須死,但網卻不一定會破!”

“朕已經決定廢掉太子,今日請你來不過是通知一聲罷了,李承乾忤逆犯上,朕是請你來商議如何處置此叛徒,而非商議李承乾是否叛亂。”李世民態度強硬下來。

“廢太子?嗬嗬!”張百仁冷眼看著李世民:“李承乾不通武道,定然是侯君集裹挾李承乾謀反,絕非其本意!”

“朕已經決定廢掉太子,將其與侯君集一道發配到嶺南,你若是有意盡管將李承乾領走就是,朕絕不怪罪!”李世民態度強硬,話語不容置疑。

“哦?”張百仁慢慢的站起身:“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李承乾一旦被廢,誰也不敢保證瓦崗與洛陽會不會造反。李泰等諸王也不知會不會某日被人發現橫屍於家中,這一切都不好說。”

“你……”李世民一雙手指著張百仁,氣的說不出話:“你是流氓,你不講道理,朕乃堂堂九五至尊,豈能受你威脅?”

“江山是我李家的江山,朕縱使是死,也絕不會叫你達成所願!”李世民麵色猙獰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雲朵。

過了一會,才聽李世民頹然道:“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

若非不是張百仁的對手,此時李世民真恨不能立即將張百仁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你早這麽說不就對了,沒什麽是不可商量的。”張百仁看著李世民:“我知道李承乾造反,此事不容於天下,乃是他自己不爭氣,你是絕不會罷手的。你隻要應了我一件事,日後本座不在染指李唐分毫,那李承乾的事情我也不去管他。”

李承乾造反,李世民拿住了大義,張百仁其實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廢掉李承乾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除了胡攪難纏之外,張百仁根本就想不到辦法。

“什麽事?朕告訴你,李承乾我是廢定了,今日不過通知你一聲罷了,你可莫要太過分。”李世民不斷警告著張百仁。

“陛下可曾聽聞大乘佛法?”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李世民。

“你休想!朕就算滅國,也絕不會答應你的條件,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李世民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道,眼睛裏滿是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