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本座對你很失望!”張百仁忽然低下頭俯視著單雄信,眼中露出了一抹神光:“很失望!很失望!這次你不該來!”

“都督所邀,下官不敢不來!”單雄信抱拳一禮。

“我邀請你?”張百仁低頭俯視著單雄信:“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看在往日你為我涿郡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本座饒你一次,希望你日後不要出現在本座的麵前,莫要做某些不該做的事情。”

說完話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了遠方正要遁走的仆骨懷恩,手掌緩緩伸出覆壓乾坤,方圓幾十裏大地山川之力盡數匯聚於其掌心。

番天印!

一印落下,封鎖了一方時空,凝固了流動的時間。

“砰!”

一擊之下仆骨懷恩變成了肉泥。

“送你父子團聚,也算是本都督的功德!”張百仁眼中滿是嘲弄。

掃視了世尊與單雄信一眼,張百仁轉身走出五步,忽然隻聽一陣驚呼響起,連忙轉身去看,隨即瞳孔急速收縮。

庚金之氣流轉,仆骨懷恩肉身已經重組,再次複活。

“你殺不死我!”仆骨懷恩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殺機流轉:“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你不是仆骨懷恩,仆骨懷恩若有這般本事,我怕早就死了,也不會成長到今天這般地步!”張百仁背負雙手,掃過下麵的仆骨懷恩。

“哦?我不是仆骨懷恩,那我是誰?”仆骨懷恩一雙眼睛掃視著張百仁。

“你的另外一半身軀被我所奪,你說你是誰!”張百仁似笑非笑。

仆骨懷恩麵色一變,不曾想張百仁居然真的將他認了出來。

“終有一日,我會放逐所有先天神祇,眼下且讓爾等得意一陣。”說完話張百仁冷冷一笑,然後看了世尊一眼,方才轉身離去。

“哼,你佛門出的什麽餿主意,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反而將我自己暴漏了出來。”仆骨懷恩怒視世尊一眼,身形一閃已經遠去。

“誰知道大都督如今居然這般霸道,看來上次的決戰,是真的將其惹惱了!”世尊搖頭晃腦:“真正頭疼的應該是上京城哪位才是,丟失了傳國印璽,嗬嗬……”

世尊搖搖頭,他不過是臨時起意想要來涿郡渾水摸魚,傳播信仰罷了,能成自然是再好不過,若失敗也沒有什麽損失。

“呼!”

張百仁大袖一揮,數千武林豪傑翻滾在地,卻見魚俱羅手中侍衛拿著鎖鏈,嘩啦啦的作響:“全都鎖上,發配成苦役做十年苦功贖罪,也敢來我涿郡搗亂,簡直是膽大包天。”

“都督,你不能這樣,我可是江南……”一人站出來欲要報出身份。

“不必說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你現在隻是本都督的階下囚,僅此而已!”張百仁冷然一笑:“鎖了!”

“走!”有人不甘,欲要突破音爆遁逃,可是還沒竄出百米,就已經被一腳踹了回來。

“再有遁逃者,就地格殺!”張須駝麵色冰冷道。

“諸位,咱們一個人逃他能追的上,咱們可是有數千人,若一起遁逃,他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絕對追趕不及,咱們快走!咱們快走啊!”有人一陣高呼,話語剛剛落下,一把長劍不知自何處飛來,洞穿了其心髒,將其釘在了地上。

死!

死的不能再死!

“真的殺人啊!毫不留情麵!”群雄瞧著那倒在地上的屍體,俱都是一陣心驚肉跳。

“那可是江南陳家的人。”張須駝低聲在魚俱羅的耳邊道了一聲。

“在這裏,都是囚犯!”魚俱羅掃過場中的群雄,冷然一笑:“本座知道,你等都是在江湖中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但那又如何?這裏是涿郡!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樣!逃跑者格殺勿論,斬盡殺絕。”

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一道道特製的鐵索鎖在了各路大人物的手腕、腳腕之上,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派遣幾位見神武者看著足矣。”

“都督,隻怕咱們抓了這麽多大小頭領,江湖中會有人前來鬧事。”涿郡侯道。

“鬧事?咱們這裏什麽都不缺,就是缺苦力,而且還是身強力壯的苦力!一個易筋之人便可抵得上尋常十個壯漢,我倒巴不得那些家夥都來尋仇。”張百仁冷然一笑:“使勁的使喚,免得這些人空下來搞事情。”

“是!”

涿郡侯應了一聲,目送張百仁離去。

“嗬嗬,就憑一副鎖鏈也想鎖住我?待沒人之時,我將這鎖鏈掙脫,看你等能奈我何!”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著手中嬰孩手指粗細的鎖鏈,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

“你想多了,這可是天外星辰鐵秘製打造而成的鎖鏈,豈是你想掙脫就能掙脫的?除非你是見神不壞,否則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著吧。”身邊一位油光滿麵肥胖的男子麵色頹然的看著手上鎖鏈,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什麽星辰鐵,這麽細的鎖鏈,我稍一發力便可震斷!”那壯漢不屑一笑,猛然發力,下一刻卻是麵色一變,麵孔漲紅:“這不可能!”

“別折騰了,這裏是涿郡,你以為大都督是傻子嗎?”又有人嗤笑一句。

“他娘的,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河東崔家的人,你們快點放開我!”壯漢猛然向魚俱羅等人衝去。

“啪!”

血痕浮現,鞭子呼嘯,抽的那壯漢一個趔趄,左丘無忌冷然一笑:“管你是誰,就算李世民來了,也唯有做階下囚的份。區區一個門閥世家而已,又算得了什麽?”

一邊說著,左丘無忌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下去。

天空中白雲飄**,略帶枯黃的草色悠悠,張百仁站在秋風裏,一雙眼看看著天空中的太陽,過了許久才輕輕一歎:“有的人啊,果然是不知死活。”

“放開我!放開我!你個混賬,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抓我,大都督定會將你千刀萬剮,叫你成為一堆肉泥!”涼風吹過,空空兒憤怒的聲音順著山風傳來。

“哎呦,你還敢動手打人,你敢打我!你他娘的居然敢打我!”空空兒不斷喝罵,隨即氣急敗壞地喊道:“別打我的鼻子!別打我的眼睛!別打我的臉!”

空空兒不斷喝罵,隨即傳來驚恐的呼喝聲:“你要幹嘛!你要幹什麽!別塞我的嘴……別塞我的嘴……嗚嗚嗚……”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張百仁看到了被單雄信提在手中不斷掙紮的空空兒,此時空空兒鼻青臉腫,一副狼狽的樣子,當真是可憐至極。

一聲歎息響起,單雄信腳步僵硬,手中的空空兒墜落在地。

“大都督!”單雄信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的動作倒是快,前腳還在侯爺府,後腳就抓了空空兒。”張百仁掃過麵色狼狽的空空兒,屈指一彈解開了空空兒的束縛:“你抓空空兒作甚?”

“在下……在下……不過是想要和他開一個玩笑罷了!”單雄信額頭汗水緩緩被打濕,眼前的張百仁雖然沒有任何氣勢,但單雄信知道,此時的張百仁很憤怒,自己一個應答不好,今日性命皆休。

“都督,您怎麽在這裏!”空空兒抖落開繩索,一雙眼睛驚喜的看著張百仁。

“不是說叫你藏起來嗎?怎麽落在了他的手中?”張百仁沒好氣的瞪了空空兒一眼。

“都督,單雄信是十八省綠林總瓢把子,我一個做賊的,他若想要找我,我豈敢違背……”空空兒訕訕一笑:“這廝將我約到了城外,我還沒來得及防備,就被這廝迷暈了過去。而且單雄信是瓦崗的人,在下豈會防備自家人。”

空空兒是神偷,單雄信是綠林中的老大。單雄信找上門來,空空兒豈敢不應?除非他以後不想再江湖中混了。

“還記得一刻鍾前我與你說過什麽?”張百仁慢慢的歎了一口氣:“你修成至道不容易,家中更有老小、妻兒,怎麽這般不珍惜自己性命?李世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本座想不出你背叛的理由。”

單雄信默然不語,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翟讓的身形出現在密林中,徑直來到了張百仁身前恭敬一禮:“下屬管教不嚴,還望都督責罰!不過單雄信是下屬身邊幾十年的老人,還望都督允許在下與單雄信做一了斷。”

“翟讓,你這些年養尊處優,怕不是單雄信的對手,這小子手段陰狠毒辣,老子居然毫無防備就被他撂倒了……”空空兒上下打量著單雄信,再看看翟讓,連連搖頭。

“管教不嚴,有勞閣下受了牽連,在下深表歉意!”翟讓賠了一禮。

空空兒聞言不在抱怨,而是看向了張百仁。

“罷了,如你所願,你送他上路吧!”張百仁輕彈的歎了一口氣:“單雄信,本座給你個機會,打贏了翟讓,今日就留你一命,也未嚐不可。”

“此言當真?”單雄信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露出了一抹希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