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一個大染缸,不懂變通的人,都已經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朝堂是一個大江湖,天下勢力紛爭又是一個大江湖。

以前聽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實我感覺這句話不對,應該改成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也好,野獸也罷,都為了各種利益而爭鬥,沒有利益誰會去賣命?

張百仁就知道,自己宰了天宮巡查使,誅殺了那麽多天兵天將的事情沒有那麽容易過去。

自己不是魚俱羅,魚俱羅武道通天,殺了也就殺了。別說是殺了神祇,就算是打入天宮,估計也不會有人敢多說半個字。

但張百仁不行,張百仁沒有那個實力!

張百仁端著茶杯,看著身前趾高氣昂的兩位神祇,英俊的麵孔上滿是驕傲。

“張百仁,你殺了天宮中的巡查使,如今東窗事發,還不速速隨我前往天宮請罪。”男子眼中殺機繚繞。

張百仁不知道此時是什麽情況,隻好沉默不語,這些人莫非是傻子不成?之前魚俱羅出手給對方的教訓不夠深刻是不是?竟然還敢過來找死?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疑惑,兩位神祇冷冷一笑:“張百仁,魚俱羅大將軍可以護持你一時,但卻護持不得你一世,難道你能永遠的都呆在大將軍身邊不成?自己犯下的錯誤,早晚要麵對,天宮威嚴不容冒犯。”

“天宮。”張百仁敲擊著案幾,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心中沉思念頭流轉,仿佛不將眼前的兩位神祇放在眼中。

張百仁其實一直很好奇,天宮到底是什麽來頭,那些傳說中的仙神到底存不存在?二十一世紀滿天神佛消失,張百仁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對於所謂的天宮、神祇自然不了解。

“小子,你小心了。這二人來者不善,似乎是連山道的老家夥。”

春陽不緊不慢的來到張百仁耳邊低語。

“連山道?”張百仁聽都沒聽過。

“知道連山易嗎?據說連山道獲得了上古連山易部分傳承,誰知道是真的假的,連山易早就在上古之時失蹤了,這些家夥不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春陽在張百仁耳邊低語完畢,走到了一邊坐下。

“連山易。”張百仁眼睛頓時亮了。

看到張百仁一雙眼睛詭異的盯著自己,二位神祇俱都是身子一個哆嗦,其中一位神祇道:“小子,你想好沒有,是隨我等入天宮接受審問,還是繼續頑抗。”

“天宮?怕不是天宮追究我,而是有人故意拽著本都督不放吧。”張百仁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二位神祇:“本都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此地又有魚俱羅大將軍坐鎮,真不知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還敢來找我麻煩。”

“哼,張百仁你不要拿大將軍來壓我,我等可不單單是天宮有勢力,凡俗間弟子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殺的兩位巡查使乃是咱們同門,這梁子便算是結下了。”另外一位神祇冷冷一哼。

張百仁眉頭皺起,吹了吹茶水,兩位神祇雖然沒有動手,但張百仁卻感覺到了壓力。

“連山宗的風水大陣乃是天下一絕。”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白雲步履輕快的走了進來。

“白雲,你怎麽來了?”張百仁愕然,怎麽哪裏都有這家夥。

“我這不是聽到消息說有人要找你麻煩,特意跑過來周旋一番,賣你個人情。”白雲道士嘿嘿一笑,轉過身對著兩位神祇一禮:“白雲觀道士白雲,不知二位前輩怎麽稱呼?”

“銀葬。”

“金埋。”

白雲聞言一愣,連忙拱手:“原來是二位大師當麵,小道有眼不識真人,這廂賠禮了。二人大師怎麽跑到凡間找這小子麻煩?”

“這小子上次殺的兩位巡查使,其中就有一位連山宗的金甲神將。”銀葬冷冷道:“咱們都是宗門修士,為了培養一個金甲神將容易嗎?需要幾代人的日業經營,香火祭拜。可現在被這小子給宰了,你說咱們該不該登門。”

“該!該!該!”白雲連忙說了三個“該”字,然後苦笑看向張百仁:“你說你,也忒沒眼力價了,居然宰了一位金甲神將。”

金甲神將說白了就是下界道觀弟子的護法神將,死了一位護法神將對於連山道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損失。

張百仁沉默不語,瞧著張百仁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兩位連山道前輩更加怒火衝天,待要發作卻被白雲提前堵住嘴:“二位前輩息怒,這小子不過是黃毛小兒,不知輕重、不懂人情,還請二位先行回轉,容我勸說一番,明日再給兩位前輩一個交代如何?”

“也罷!看在你小子的麵子上,今日暫且饒了這小子,咱們明日再聽聽你如何給我等交代。”金埋冷冷的道了一句,也懶得和張百仁這毛頭小子計較,免得傳出去麵上不好聽,聞言轉身離去。

見到二人走遠,白雲道士才苦笑一聲:“你小子啊,簡直是惹了天大的麻煩。”

“怎麽說?我見這兩個貨色也沒什麽大不了,隨手斬殺的貨色,一劍下去管叫對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張百仁嗤笑。

“你小子啊……”白雲苦笑的看向春陽:“你來和他解釋一番,我懶得和這小子置氣。”

春陽道人略帶凝重道:“連山道修士確實是沒什麽大不了,若能將其一窩端了,倒也不算什麽。”

“你這廝勸說呢還是添亂呢!”白雲吹胡子瞪眼。

“我還沒說完呢。”春陽搖搖頭:“關鍵是連山道弟子遍布天下大江南北,陽神真人也不敢說自己能將其一鍋端了,那可就麻煩了。”

“如何麻煩?”張百仁道。

“連山道精通風水大陣,一旦布下風水大陣便算是陽神真人法駕,也需退避三舍!而且這連山道精通山水,隨便悄悄在你家宅院、祖墳做一點手腳,管教你家破人亡斷子絕孫,連山道太過於陰狠,所以雖然說身上的功夫弱,但手段勝在防不勝防,為曆代帝王所倚重,當今天子身邊可是有連山道的大師,若在陛下身邊吹吹耳邊風……”春陽道人苦笑。

張百仁聞言不語,過了一會才冷冷一笑:“那又如何?難道就許他連山道神將殺我,不許我還手了是不是?”

“我此生必然登臨至高大道,又豈會被區區連山道所恐嚇?”張百仁哂笑:“不過是一群見不得人的小醜罷了,一劍斬了了事。”

說到這裏,張百仁眼中冷光閃爍:“再說了,我那便宜老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管他如何做手腳。”

張百仁自信劍道無匹,可以搏擊天下大勢,邪門左道當一劍斬殺了事,自己有先天劍胎護體,所有暗算、邪門之物根本就近不得周身三尺!

“小先生,你劍道無匹,一劍斬滅萬法,但是你母親呢?若牽連到你母親又該如何?”白雲哭笑連連。

張百仁聞言動作一頓,緩緩的放下了茶盞。

母親,或許是張百仁最後的破綻。

見到張百仁麵色陰沉下來,白雲道士果斷閉嘴不言。

“禍不及家人,難道連山道敢犯忌諱?”張百仁冷冷道。

“風水之道,誰能控製的那麽精妙,而且風水殺傷力太大,一旦施展必然會波及整個家族,他雖不會對你母親出手,但波及到了卻也怪不得人。”白雲輕輕一歎:“這也是連山道最令人忌恨的地方,風水之道波及甚廣,牽連九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