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帳內倒瞬間安靜了下來;是極,張百仁的劍器定然不能隨意取用,不然憑借那劍器的鋒銳,咱們大家如何是其對手?還不是要切西瓜一般被人給砍得到處抱頭鼠竄?

這說明什麽?

說明張百仁很可能因為某一種原因,誅仙劍根本就無法正常使用。至少是在此時,無法正常使用,不然早就天下無敵了,還有大家什麽事啊。

群雄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蓐收摸著茶盞:“若真如此,咱們未必沒有機會。”

“不錯,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斬殺張百仁難逢的機會!匯聚了西域、突厥、李唐半壁江山的氣數,所化的天子龍氣若不能將張百仁斬殺,咱們還混什麽?幹脆都去抹脖子算了!”春歸君拍了拍手掌:“諸位,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想殺張百仁可是難咯。”

此言一出,群雄沉寂,一雙雙眼睛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了仆骨懷恩與血魔神,仆骨懷恩拍著胸脯:“我自然是不能給大家拖後腿,突厥與張百仁的大仇不能不報,突厥這邊就交給我了,我定會說服新的汗王臣服李唐天子。”

武道修為到了這般境地,一言一行都可以影響到整個突厥的大勢,新的突厥汗王若不能被仆骨懷恩與血神承認,那就休想繼承汗王之位。

仆骨懷恩與血神,乃是突厥的武神,武道神話,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三軍泣動具縞素,突厥的汗王居然又被人給一劍殺了,此仇此恨天地可鑒。

哀嚎

突厥中一片哀嚎,縞素千裏。

各路大能此時紛紛散去,蚩尤剛剛走出營帳,卻聽身後春歸君道:“蚩尤大帝,還請留步。”

“原來是句芒大神,還有什麽事嗎?”蚩尤笑著道。

“我等未來氣數全都押注於李世民身上,李世民的成敗,關乎著我等魔神未來千年大計,關乎著我等是否能打開兩界通道,所以此事出不得任何差錯。”句芒麵色凝重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蚩尤道。

“欲要借閣下虎魄刀一用,虎魄刀當年與與軒轅大帝征戰過,飲了不知多少人族上古先賢的血液,魔威無邊,若能將張百仁的那先天劍器逼迫出來,倒也值得!”春歸君背負雙手:“先天劍器乃是張百仁最大的底牌,使用一次便會曝光一次。待到日後漏了底,張百仁也就不可怕了。”

“就算是不能誅殺張百仁,也要將那先天劍器逼出來,咱們若能摸清張百仁的底細,到時候有的是手段弄死他。”句芒冷然道。

蚩尤聞言略作沉默,隨即點點頭:“也好,隻是我這虎魄刀怨氣太大,動用之後,後果太嚴重,若不小心反噬了當朝天子,可就不妙了。”

“管那麽多作甚,隻要能斬了張百仁,或者說是重創了張百仁,李世民的死活幹咱們什麽事!”春歸君搖頭晃腦道。

春歸君得了虎魄刀,起身回轉長安城,此時李世民正端坐在大殿內修煉。

天空中龍氣咆哮,化作了一條紫色金龍,然後猛然自九天而下,倒灌入其體內,淬煉著其體內氣血、精氣。

“先生回來了?”李世民睜開眼,大殿渲染了一層紫色。

“陛下,老夫這回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春歸君笑眯眯道。

“好消息?什麽好消息?”李世民詫異的站起身。

“張百仁斬了東突厥的處羅可汗。”春歸君道。

李世民聞言頓時麵色一變:“什麽時候?這算什麽好消息?”

“陛下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春歸君笑著道:“之前漠北有蓐收洞府現世,張百仁在蓐收洞府內大發神威,斬了處羅可汗;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張百仁已經斬了東突厥三代可汗,簡直成了突厥人心中的死敵,恨不能喝其血寢其皮。如今這般誅殺張百仁的機會,你以為突厥能坐得住嗎?”

“先生是說,東突厥也極有可能派遣使者前來長安城臣服,助我誅殺張百仁?”李世民的眼睛亮了。

“是極,此事老夫已經托人說和了,要不了多久突厥便會有使者入京。如今集合了西域、東突厥以及李唐的半數氣運,你若不能將張百仁斬殺,隻怕此人真的要無敵了,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春歸君麵色凝重。

此次比鬥,關乎的不單單是李世民與張百仁,而是一大群人的未來、希望。

若能斬殺張百仁則罷了,眾人皆大歡喜。若叫張百仁擊敗了李世民,這未來必是張百仁的天下,魔神將隱居邊境,不敢在踏入中土一步。

這一戰,卻是決定了未來天下的走勢。

“可惜了,父皇當年短見,不曾將小妹下嫁給張百仁,不然朕豈會有今日這般麻煩。”李世民陰沉著臉:“張百仁手中有江山社稷圖,朕不曾接觸過江山社稷圖,不曉得其有何威能,這又是一變數。”

“二公子放心,老夫早就想到了對策。”春歸君自懷中掏出一個木盒。木盒乃檀香製作,古樸典雅,看起來便非同尋常:“此乃蚩尤的魔刀,除非張百仁找到消失千年的軒轅劍,不然這魔刀足以克製江山社稷圖的力量。”

“蚩尤大聖的魔刀?”李世民聞言眼睛亮了。

春歸君不緊不慢道:“二公子,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二公子好生在皇宮中閉關吐納龍氣吧。待到那西域使者入京,突厥使者遞來國書,便是決戰之日。”

“先生,何不在叫諸位魔神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李世民忍不住道。

“諸位魔神皆是苟且偷生,能活著已經不易,哪裏還有力氣助你?若眾位魔神在巔峰狀態,也用不到二公子出手,咱們早就聯手將那小子弄死了。”春歸君搖頭晃腦道:“晦氣!晦氣!”

瞧著春歸君遠去,李世民再次轉身走入皇宮內,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大內

長孫無垢寢宮

長孫無垢站在樓閣內,看著遠處池塘不知在想些什麽。

“娘娘莫非是又在想著如何算計我?”

一陣清風灌入大殿,吹來了一道聲音,吹來了一道人影。

“嗯?”長孫無垢聽到那厭惡的聲音,頓時眉頭一皺:“你怎麽又來了?當真是好大膽子,大內皇宮你當成了私人庭院不成?”

聽聞長孫無垢的怒斥,張百仁也不多說,居然直接一把向著長孫無垢撲去,不待長孫無垢反應,已經將對方攬再了懷裏。

“放開我!你要幹什麽!”長孫無垢使勁的掙紮。

“無他,欲要借娘娘的先天之炁一用,還望娘娘恕罪。”張百仁手掌已經鑽入了長孫無垢的懷中,攥住了一隻玉鴿。

“混賬你敢冒犯本宮!”長孫無垢氣急:“在不放開我,本宮可就要叫了!”

“喲?叫?你倒是叫啊,驚動了李二,隻怕不等他匯聚了天下龍氣,便會被我了卻性命。”張百仁來了精神,一把撕裂了長孫無垢的衣衫,扶著欄杆壓迫了上去。

長孫無垢銀牙緊咬,雙手撐著欄杆,手背青筋暴起:“**賊,本宮不會饒過你的!本宮絕不會饒過你的!”

喊?

長孫無垢確實是不敢喊出來,若驚動了宮中之人,自己還有臉做人嗎?

而且長孫無垢也確實是怕了張百仁的凶殘霸道,生怕自己不小心害了李世民。

其實長孫無垢想多了,張百仁若有把握斬殺李世民,還用得著跑到她這裏奪取先天之炁嗎?

撞擊聲響徹在宮闕內,長孫無垢羞得差點昏過去,好在這周邊不曾有下人靠近,不然長孫無垢沒臉見人了。

“**賊,你到底想怎樣!”長孫無垢的眼中滿是哀求:“你就放過我吧,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何必為難我這個女人。”

張百仁架起了長孫無垢的雙腿纏繞在腰間,一把將長孫無垢攬在懷中:“你這話說晚了!你若是沒有加害承乾,我自然不會牽連到你,但你如今既然牽連到承乾這不相幹之人,我豈會饒過你?”

“**賊,我和你拚了……”

突厥

吉利可汗端坐在王帳內,一雙眼睛看著地圖,眼中滿是凝重。

處羅可汗賓天,汗王之位終於輪到他了。

“仆骨將軍,事情真到了那種非要臣服不可的地步了嗎?”吉利可汗心中不甘,突厥論地盤並不比中土小,吉利可汗正要大展凶威,卻被逼的不得不臣服於李唐,你叫吉利可汗如何甘心?

“小不忍則亂大謀,張百仁不死,隨時都能摘了你我的腦袋!他能斬了始畢可汗,殺你父親仆骨莫何,又斃命處羅可汗,接下來他的劍隨時都有可能落在你我的身上,你自己好生思量一番吧!”仆骨懷恩麵色凝重:“李唐好說,但張百仁卻是不得不除的大敵。”

大帳內氣氛沉悶,隨即卻見吉利可汗猛然坐起身,聲音盎然:“好!臣服便臣服,隻不過在臣服之前,咱們可要撈足了好處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