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傳道中土,張百仁有自己的算計,自然不會阻止。但是佛門居然敢算計到自己的頭上,這件事張百仁絕對不能忍,佛門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無論是佛門也好,春歸君等先天魔神也罷,都不願意衝鋒陷陣打頭陣,不願意和張百仁直接對上,於是李世民這把尖刀就被眾人推了出來。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日後除掉張百仁,不怕李世民做大。縱使是李世民不接受擺布,想要轉過槍頭對付自己,到時候隻要叫西域諸國造反,李唐龍氣反噬之下自然會叫李世民一朝回到解放前。

龍氣並非是無敵的,眾人有許多辦法克製龍氣,就像是前朝大隋,那般強盛的勢力,不也是說滅亡就滅亡嗎?

天子龍氣雖然厲害,但卻不能成為根基,乃是無根浮萍,隻要國破家亡,天子龍氣自然會散去。

難對付的是張百仁,隨著時間的推移,張百仁隻會越來越厲害,身上的破綻也越來越少。

長安城

王世充看著手中令符,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叔父,大都督這回是要玩真格的!大都督實力滔天,不會在乎區區的西域諸國吧?”王仁則有些不解。

“你不懂!西域諸國的麵積加起來並不比中土小,到時候龍氣聯合起來,莫說是大都督,就算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死路一條!”王世充將書信收起來,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對方這是要將大都督置於死地啊!”

“叔父,你中了大都督禁製,如今到剛好是你擺脫禁製的機會……”王仁則低聲道。

王世充麵色一僵,隨即低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件事若被人傳出去,不等李世民誅殺了大都督,叔父的腦袋就要被大都督摘了去。”

王世充意味深長的道:“你是不知道大都督的手段,真以為大都督看起來有那麽簡單?你未免把大都督想得太簡單了,從大隋開始,大都督便高立於廟堂之上,壓得天下群雄抬不起頭,到如今更是占據了大半江山,你以為沒有都督點頭,李世民能坐穩天子之位?”

說到這裏,拍了拍王仁則肩膀:“李世民這是玩火自焚,其實被大都督中了魔種,也未必沒有好處,至少武道修為突破起來如芝麻開花一般,大都督有仙人之資,那就意味著有朝一日叔父也能登仙而去。”

其實最重要的是王世充心中忌憚,張百仁實力太大,隱藏在暗中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自己算計張百仁的事情瞞不住,就算日後張百仁死了,自己也休想躲過那些勢力的報複。

而且李世民誅滅了張百仁後,會放過自己嗎?

王世充敢保證,下一個被李世民塞在鍘刀下的就是自己與翟讓。

“有時候我其實是很羨慕翟讓的,他能想得開,我卻想不開!”王世充看向王仁則:“這件事你親自走一遭,務必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將那些所有的使者盡數斬盡殺絕。”

“大都督,何必害我佛門聖僧,有什麽事盡管衝著本座來就是了!”那天人五衰之氣被張百仁吹出,端坐嵩山的世尊頓時駭然失色有了感應,手中枝椏伸出,法則之力流轉,向著張百仁的法則花瓣掃過去。

“世尊,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到我頭上,怪不得李世民鐵了心的支持你佛門崛起。”張百仁腳踏虛空,緩緩向嵩山而去,手中的都法則之力不斷流轉,縱使是世尊出手,依舊有半數的佛門高僧中了其詭計,陽神紛紛墜入輪回中不可自拔。

“大都督!”世尊此時終於急了,話語裏多了一絲絲氣急敗壞的味道:“有什麽事情,你盡管衝我來,何必與這些無辜之人過不去。”

沒有理會世尊的話,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著世尊:“你倒是好算計,這邊拉攏著百義麻痹我,那邊準備出手暗算於我,爾等佛門當真是口蜜腹劍之輩。”

世尊陰沉著一張臉,張百仁這一口氣,至少蒙蔽了半數高僧的靈光,墜入胎中之謎,這一世的修行算廢了。

“都督,佛門勢大,佛門複興乃大勢所趨,隻要都督肯入我佛門,和尚就拜閣下為佛門二教主,地位與本座等同。”世尊聲音沉穩。

“哦?二教主?名字倒不錯。”張百仁看著世尊,這和尚的魄力可當真是不一般。

能從貧瘠的天竺殺入中土,不斷攪風攪雨,已經說明了世尊的本事。

“我若說不呢?”張百仁撚著一朵花,放在了鼻翼處輕嗅。

“不?”世尊麵色怪異:“一旦西域各國入京,交換了國家的文書,到時候便是大都督的死期!集合了西域諸國、中土半壁江山的龍氣,絕非你能抵擋。”

“看來你是早有算計,我若是答應了你的條件,你能替天子做主保下我?”張百仁似笑非笑道。

“西域諸國皆在我佛門掌控之中,我若開口,自然可以將你保下來。”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大局已定,都督還是認命吧。”

“認命?”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世尊,很認真的道:“你知道什麽是命嗎?”

“要麽加入佛門,要麽就此隕落,這便是大都督的命。”世尊道。

張百仁嗬嗬一笑:“拭目以待吧。”

說完話張百仁身形消失在虛空中,留下世尊一個人站在山巔,看著天邊的星辰許久無語。

過了一會,才聽世尊道:“達摩。”

“弟子在。”

“去敦煌走一遭,護送各國使者入京。”世尊道。

“張百仁會截殺各國使者?沒那麽瘋狂吧?他就不怕挑起大戰,使得無數生靈塗炭,業力纏身嗎?”達摩有些不信。

“去了你就知道了,區區域外諸國,根本就不被涿郡哪位放在眼中,滅了也就滅了。”世尊搖搖頭:“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誅殺張百仁的最佳時機,錯過今日,再想動手可就難咯。”

長安城

八百身披黑色鬥笠,騎著馬匹的男子靜靜列隊站在樹林中,此時整片叢林一片寂靜,殺機在蔓延。

一陣音爆卷起,隻聽一聲呼嘯傳遍密林,在樹林中回**:“我乃張須駝,洛陽死士何在?”

“張大人,在下王仁則,特奉將軍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王仁則策馬上前。

“有些意思!”

兩道身影突破音爆循著動靜趕來,瞧著那八百洛陽死士,再看看王仁則,眼中露出滿意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

西域

大漠風沙流轉

漫漫黃沙之中,一座客棧悠悠而立,在狂風中搖曳。

一道紫衣人影自天邊走來,奇怪的是任憑天地間風沙肆虐,但是靠近此人周身三尺,卻不見半點動靜,俱都瞬間消散於無形。

“龍門客棧,好久遠的記憶。”紫袍人影背負雙手,遙遙的看著那座客棧,感受到了客棧中的一點熟悉氣機。

楊汐月!

一個張百仁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女人。

任誰被埋在地底一個月,險死還生,都不會忘記這種過命的交情。

這些年自己太忙,險些將她給忘了。

“老板娘可在?”張百仁的一襲黑發隨著開口,慢慢的飄動,兩鬢處白色的一抹斑白格外顯眼。

“誰呀!不會自己走進來麽!”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客棧大門“吱呀”聲中打開,四目相對,聲音的主人頓時愣在了哪裏。

“咯吱~~~”

“咯吱~~~”

一陣陣磨牙聲在風中傳開。

張百仁尷尬一笑:“這麽些年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你還有臉來這裏,你是不是已經將我忘了!”楊汐月突破音爆,刹那間來到了張百仁身前。

見神不壞!

砰!

黃沙流轉,張百仁倒飛出去。

“喂,你怎麽飛出去了?沒什麽事吧?”楊汐月擔憂的追了過來:“我也沒用力啊,你可是名震天下的大都督,豈會連我這弱女子的一擊都承受不住。”

“咳咳。”張百仁從黃沙中掙紮著站起身:“你出氣就好。”

“哼,你這麽些年怎麽不來看我,整日裏光顧著享受中土的花紅綠翠,卻是將我這個沙漠中的傻姑給忘了。”楊汐月幽怨的道。

“怎麽會,我不是一直抽不出時間嗎?”張百仁翻身坐起來,瞧著眼前的楊汐月,和當年沒有什麽差別,隻是多了一點成熟的韻味。

“嗬嗬,那我大婚的日子,你居然也抽不出時間來喝喜酒!”楊汐月怒喝一聲。

“你結婚了?”張百仁呆愣愣的坐在那裏。

“是呀,每個女人都逃不過成親的宿命,我也算是一個老女人,再不結婚可沒人要了,豈不是要孤身終老一輩子。”楊汐月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哪路俊傑,居然有福氣娶到了你。”張百仁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楊汐月,話語裏忍不住泛酸,那股酸味很遠都能聞到。

“人你應該認識,就是當年那個酒樓的掌櫃的,這大漠中哪裏有什麽俊傑,隨便找個不嫌棄我的男人,直接嫁了。”楊汐月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