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城眼中滿是不甘,此時四大龍王封鎖周邊天地,再有李唐天子的龍氣壓製,當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縫。

“嗬嗬,想要張百仁替你複仇,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了!”東海龍王的眼中露出一抹狂笑:“我四海的先祖……”

“大哥,莫要多說,言多必失。一旦出現什麽疏漏差錯,可是大事不妙啊!”南海龍王喝止了東海龍王的話語。

聽聞此言,東海龍王也自知失言,隨即不在多說,而是催動龍珠裹挾著道道雷光卷來:“袁守城,為我兒陪葬吧。”

“哢嚓!”

一陣驚雷,震動乾坤。

四海龍王呆在哪裏,瞧著遠方道道衝天而起的氣機,那一朵朵金色蓮花,眼中露出了一抹茫然。

梵音陣陣傳遍乾坤,驚得天下各路修士齊齊側目。

“佛門在搞什麽東西!”四海龍王瞧著天邊那一朵朵綻放無量神光的金蓮,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中土各路大能的目光已經投射而來。

“走!”

東海龍王當機立斷,二話不說直接帶領四大龍王離去。

這裏是內陸,四海龍王真身降臨,若被人堵住可就麻煩了。

沒有去關注四海龍王,而是看向了遠方鋪天蓋地的朵朵金蓮,隻見那金蓮過處佛光普照,度化了無盡眾生。

虛空中,一朵朵金蓮向著四麵八方擴散,綻放出無量佛光,刹那間投胎轉世。

張百仁的全部心神也被那滿天金蓮吸引,哪裏有時間去關注四海龍王的事情。

說實話,四海龍王並不被張百仁放在眼中,其帶給自己的威脅,遠遠沒有半空中的金蓮大。

鋪天蓋地的金蓮,每一朵金蓮中都散發出浩**佛光。

佛門要搞大動作,四海龍族與佛門比起來,隻是一個小蝦米罷了。

“我北天師道地界,不得有佛!”就在此時,卻見北天師道上空一杆符筆劃過虛空,形成了一道屏障,將整個北天師道圈起來。

“我南天師道不得有佛!”陸敬修出手,護持住了南天師道附近百裏。

“我白雲道觀方圓百裏不得有佛……”

“我青鹿崖……”

道門中一道道氣機衝霄而起,瞧著那欲要在自家治下轉世投胎的金蓮,眼中露出了一抹怒火,紛紛出手將那一道道金蓮攔截在外。

“放肆!我涿郡地界,不許諸子百家傳道,莫非爾等當真本都督的話是空氣不成!”涿郡一道恐怖的劍氣衝霄而起,居然徑直將空中的一朵金蓮攪得粉碎。

“世尊救我!”金蓮破碎,金蓮中的舍利子化作佛光衝霄而起,向著那嵩山飛了過去。

劍氣綿綿,塌陷了虛空,卻是不肯放過那佛門舍利。

“都督火氣未免太大,此人乃我佛門老僧,不懂中土的規矩,還望都督見諒!”虛空中一根枝椏劃過,將那劍氣化解、卸開,然後枝椏一劃,隔開了涿郡的地域,防止再有佛門闖入涿郡地盤。

見此,張百仁收了長劍,卻是不好發作。

世尊這等強者已經擺低姿態,張百仁確實是不好繼續追究下去。

“世尊,你搞出這麽大動靜,莫非是想要與我道門開戰不成?”張衡的符文筆徑直向著一朵金蓮點去。

隻見那金蓮佛光萬丈,居然擋住了符文筆的力量,刹那間落入北地不見了蹤跡。

這僧人已經趁機轉世輪回了。

符文筆的力量居然打不碎那金蓮,頓時叫張衡心中一驚,一邊的世尊輕輕笑著道:“你莫要白費力氣,當年老聃路過天竺雷音寺,在菩提樹下講道,恰逢當年蓮花盛開,那蓮花收了老聃的道義、精華,開了靈智吞吐日月神氣,在經過千年修煉已經不可思議至極。你如今不過是一具法身而已,豈能打破這金蓮的千年力量?”

“放肆,你若在繼續冥頑不靈,可休怪本座不客氣了,將你這無數長老、菩薩盡數化作齏粉。”

張衡手中居然拿出了一隻青銅色古塔,古塔高三十三層,每一層呈現四方菱角,每一處菱角上都掛著一隻鈴鐺。鈴鐺叮叮當當作響,風鈴一般向天地間擴散開來。

此時古塔中綻放無量神華,北地黑夜亮若白晝。

“你居然也凝聚出了自家寄托陽神之物。”世尊看著張衡手中的寶塔,一雙眼睛頓時凝重下來:“果然,千年的時間,大家都在輪回中苦修,誰都沒有閑著啊。”

“世尊,你佛門是想要與我道門開戰嗎?”張衡手握寶塔,眼中滿是冷光。

“嗬嗬,你將寄托陽神的本命寶物自輪回中帶出來,難道就不怕其餘的法身在輪回裏中了胎中之謎嗎?”世尊的一雙眼睛看著張衡,隨即手掌慢慢舉起,一道聖旨被其握住:“至於說與道門開戰……我有天子聖旨在此,你等難道敢違抗聖旨?”

世尊的聲音傳遍四麵八方:“道門隱退,聖上有旨,令我佛門代替道門傳道天下,監管天下。你等若有不服,盡管去上京城與聖天子理論,與我說那麽多有什麽用。”

與天子理論?

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且之前事情道門理虧,青龍王被斬,少不得道門之人添油加醋,眾人心中有鬼,豈敢去上京城質問天子?

世尊手中的聖旨天子龍氣流轉,此時陸敬修慢慢的自山中走出:“世尊,我等乃方外之人,不遵朝廷法度,不拜人間王侯。此乃我法界之事,就算天子也無權插手。你單單想要憑借一紙詔書壓服我整個道門,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哦?”世尊聞言也不惱怒,隻是提起手中的聖旨:“莫非你這老道想要抗旨不遵不成?”

“尊又如何?不遵又如何?”陸敬修不緊不慢道:“先有南天師而後有李唐,廬山自古以來便是我南天師道的地界,就算人間天子也要講道理。”

“哈哈哈!老道此言差矣,廬山以前是南天師道的領土,但現在卻是大唐天子的領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隻問你一句,你要抗旨不遵嗎?”世尊一雙眼睛死死的逼視著陸敬修。

陸敬修聞言沉默,轉身看向了涿郡方向,對著涿郡一拜:“都督,如今我道門已經是生死存亡之關頭,還請都督出手。”

張百仁聞言沉默,麵色蒼白的坐在青石上,將天下大勢收之於眼底。

不得不說,佛門時間掐得剛剛好,自己剛剛斬了一具法身,乃是修為最弱之時,若此時出手隻怕未必能奈何得了世尊,更有甚者被人看出虛實,到時候天下群狼噬虎,涿郡幾十年布局毀於一旦。

蕭皇後攥住了張百仁手指,眼中滿是篤定:“先生,可要當心,道門這些老家夥都藏著後手,槍打出頭鳥,你又何必出去趟渾水。”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此言在理!”

自己現在不能出手,至少暫時眼下是絕對不能出手的。

涿郡一片沉默,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案幾,似乎沒有聽到陸敬修的話。

“都督……”道門眾位高真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涿郡,眼中帶有一抹期盼、急切。

李唐天子的龍氣,不是誰都能對抗,誰都有本事對抗的。

張百仁默然,隻是手掌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敲擊著膝蓋,心中卻暗自道:“就連天都幫助佛門,不得不說佛門選擇的這個時機太恰當了。”

早一刻張百仁尚未將靈魂轉世投胎,就差那麽幾個鍾頭,僅此而已。

成敗天定

張百仁的一雙眼睛看著天空,天地氣氛沉悶,佛門也好,道門也罷,甚至於長安城,都在等候張百仁的斷絕。

張百仁的態度,對於眼前局勢來說,絕對是可以左右整個戰場發展的巨無霸之力。

“都督,我道門雖然與涿郡有所衝突、齷齪,但咱們都是中土之人,豈能任由外人來占便宜。”三符童子聲音裏滿是懇切。

“是極!是極!我等漢家子孫,豈能信奉胡教?胡教斬除七情六欲,教人向善修真,戒除七情六欲,這是要斷我漢家道統啊,都督可千萬莫叫胡教在我漢家的地盤落地生根!”

“都督,三思啊!”

“還請都督出手,掃除佛門,還我漢家一個清淨,**平這左道邪魔!”

各路高真議論紛紛,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世尊:“世尊可有何話對本座說?”

世尊聞言頓時眼睛亮了:“天下之大,都督占據涿郡足矣!咱們沒有利益衝突,都督又何必與我為敵?而且令弟乃是我佛門弟子,隻要我們成就大事,本座即刻加封其為歡喜佛。”

此言一出,群雄變色,道門的各位高真齊齊看向張百仁。

張衡眼中怒火流轉:“世尊,你居然還敢妖言惑眾。”

“哦?我如何妖言惑眾?”世尊冷然一笑:“張百義何在?”

“弟子在!”張百義走出了寺廟。

“本座即刻加封你為我佛門歡喜佛,得享佛門香火氣數。”世尊鄭重道。

張百義聞言一愣,隨即道:“弟子遵命,多謝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