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見蕭皇後麵色鐵青,素手“砰”的一聲砸在案幾上,震動筆墨紙硯齊齊跳躍。

“娘娘。”楊素心頭一跳,其餘幾位大臣也是一驚。

“聽聞魚俱羅已經出關了,你速速傳信魚俱羅南下!天宮中的這些老家夥越來越倚老賣老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凡間厲害!”蕭皇後麵色鐵青。

“是,臣遵旨。”楊素一愣,趕緊下去傳信。

涿郡

涿郡侯看著一襲白衣的魚俱羅,此時的魚俱羅仿佛是凡俗間一位普通老者,身材幹瘦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營養不良般,瘦的皮包骨頭。

“我說大將軍,你沒事吧!”涿郡侯擔憂道。

“不是和你說了嘛,蛻變所需能量太大,不過是表象罷了。”魚俱羅手中攥著油膩的豬肘子不斷啃著。

此時魚俱羅瘦得皮包骨頭,遙遙看去仿佛是一具骷髏般,相當駭人。

扔在人群中就是一位尋常老者,周身不通半點武道。

“那就好!那就好!”涿郡侯苦笑。

魚俱羅出關有一段時間了,可是自從魚俱羅出關之後,嘴上就沒停過。整日裏不斷的吃吃吃,就連說話睡覺都在下意識的吃著,不管是肉也好,骨頭也罷,都統統“嘎嘣”“嘎嘣”嚼碎,仿佛嚼香脆麵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正說著,一個侍衛走進來,麵色恭敬的拖著書信:“大將軍,洛陽有書信傳來。”

“嗯?”魚俱羅動作一動,伸出仿佛是雞爪一般幹枯的手臂,輕輕拿住信件,擦了擦手上的油膩,打開書信後卻是一愣,猛然站起身。

“怎麽了?”涿郡侯心中一突。

“天宮好大的膽子!張百仁若無事則罷了,若是張百仁身隕,本將非要擊穿法界叫其陪葬不可。”魚俱羅大步邁出:“速速派人準備船隻,本官這就南下。”

涿郡侯撿起魚俱羅的書信,看了一眼後頓時一愣:“巴陵?這回有得玩了!巴陵可要倒大黴了,魚俱羅剛剛突破正要試一試身手。”

魚俱羅當日南下,巴陵眾人不知道。此時的巴陵已經天翻地覆,神祇攪得天地不得安寧。

三河幫

翻天河與道士坐在大堂中,你看我我看你,臉上表情似哭還笑。

“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宰了那麽多神祇,惹怒了天宮,根本就用不到咱們出手。”翻天河苦笑。

“如今神祇大軍壓境,叫你辦得事情準備的如何了?”道人開口。

“想要描目半卷圖紙實在太難,其中涉及到的各種圖表太複雜,若無墨家工具,實在是困難至極,還需要一段時間。”翻天河無奈道。

大殿氣氛沉悶,正在此時忽然遠處一道神光射來,落在大堂正中,李昞麵色陰沉,周身神光浩**的走了進來。

“見過上神。”三河幫主趕緊站起身一禮。

與三河幫主比起來,道士就顯得漫不經心,依舊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大人不去搜查逆黨,怎麽有空來這裏。”

“聽人說,你們盜取了運河圖紙。”李昞麵色陰沉道。

“大人說哪裏話,運河圖紙關乎重大,我等怎敢做出這等事情。”道人不緊不慢道。

“當真?”李昞卻是不信道人的鬼話。

“自然當真。”道人開口。

一邊三河幫主站在那裏,默不作聲,仿佛一個局外人般。

“翻天河,你說是不是真的!”李昞身上滔天神威向著翻天河壓迫而去。

翻天河好歹也是易骨大成強者,真的打起來雖然未必是李昞對手,但自保無虞。

翻天河搖搖頭,不肯開口。

“哼,若將運河圖紙交出來,或許本官還能保爾等一命,運河圖紙關乎重大,不是爾等能染指的。”李昞“深切”的道。

道人與翻天河不肯開口,李昞也無奈,討了個沒趣,冷冷一哼轉身離去。

瞧著李昞遠去的背影,道人撇撇嘴:“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正說著,一道陰影慢慢的自牆角走進來,然後影子緩緩凝實,化為身披黑袍的人影。

“上麵發話了,給你們三日時間,必須要交出圖紙,不然後果你們應該知道,即便是你們不肯開口,可別忘了還有抽魂煉魄這種神通!”黑影站在大殿陰暗的角落裏。

翻天河麵色難看,一雙眼睛看向了道人。

此時道人麵色凝重:“運河圖紙確實是在三河幫中,眼下三河幫被朝廷盯上,若不加以化解,早晚要覆滅,我二人難得善終。”

“你是在講條件?”黑袍人影頓時惱怒道。

“不……隻是在說一個事實,交出圖紙,朝廷不會放過我們兄弟,組織甚至於會殺人滅口。不交出圖紙,我兄弟二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道人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次為了奪取圖紙,組織損失慘重,暴漏了無數眼線,已經被軍機秘府給盯上了,你最好考慮清楚再開口。”黑衣人影聲音陰冷。

大殿氣氛壓抑,過了許久之後,才聽黑衣人道:“也罷!就如你等所願,此事本尊會和上麵反映的。”

說完後黑衣人消失在陰影之中,不見了蹤跡。

“呼!”翻天河長出一口氣:“還好,隻要能頂住第一波,接下來就簡單了。”

“你可別放鬆警惕,小心組織秋後算賬,此事完畢我會返回白雲觀閉關,幫主還要多多保重。”道人慢慢閉上了眼睛。

巴陵

荒山之中

張百仁衣衫狼狽,周身滿是泥土,胸口處一個窟窿血光湧動,染紅了前後衣襟。

連番大戰,張百仁就算是有劍意作為依憑,也不免身上掛彩,更甚者差點被人給一擊穿破了心髒。

可以看得出張百仁傷口是長矛留下的,一擊洞穿了張百仁的整個身子。

“欺人太甚!人多欺負人少!”張百仁感到蛋疼,自家那便宜大哥居然還在閉關煉化水神符詔,附近的水神因為天庭施壓不敢給張百仁提供庇佑,生怕遭受滅頂之災,還將張百仁的蹤跡給暴漏了,端的不當人子。

瞧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神祇在不斷飛行尋找自己的蹤跡,張百仁從包裹中拿出一道黃色卷軸:“這般下去,早晚都要死,唯今之計隻能動用天子詔書殺出一條血路。”

說著話張百仁運轉真水玉章凝固了傷口,胡亂吞食一些黃精與菖蒲丸,拿起詔書便衝了出去。

“在那裏!”有天兵發現張百仁的蹤跡,一聲高呼撲了過來,瞬間驚動全場。

“吼~~~”

真龍咆哮,一抹璀璨劍光仿佛刹那芳華,劃過天兵的脖頸,瞬間十幾位天兵神體崩潰,化作了四把長劍的養料。

雖然自己受到傷害,但收獲也不是沒有!

四把長劍的劍胎經過神祇的滋潤,有了足足的長進。

“殺!”瞧著張百仁,無數天兵、神祇撲殺過來,天羅地網層層密布。

“老子就不信了,天子詔書壓製爾等大半實力,老子若是連半殘廢的家夥都幹不過,修煉還有什麽意思。”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此時陷入重重包圍之中,反而激發了心中的凶性。

“殺!”

張百仁背著天子法詔,手中劍光縱橫,左右翻騰,麵對著這種群攻,絕對不能被敵人擠壓生存空間,要在戰場中翻轉騰挪方才有一線生機。

“這小子好生的厲害,去請兵家正神圍捕這混賬。”李昞在暗中吩咐。

“大人,張百仁交好魚俱羅與楊素,兵家正神不敢趟渾水,須知魚俱羅與楊素可是當代兵家支柱之一。”有神祇苦笑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