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浩浩****的涇河之水,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冷光,殺機在眼中醞釀。

斬了青龍王,就等於斬了龍族未來的希望。

不過青龍王降生便有二十八星宿加持,若斬了青龍王會被青龍星宿反噬。自己以前不想動手,隻是打算拖一拖,待自己修為更進一步,然後在施展手段。

如今?等不及了!

神性世界內

張百仁看著五行山下不斷喝罵的荊無雙,雙眼看向世界外不斷翻滾的混沌風暴:“法則之力是什麽?”

法則的本質是什麽?

就像是一隻雞,本質是一堆肉。那麽法則的本質是什麽?是造物主的意誌嗎?

“去準備一桶魚餌。”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對著身邊的左丘無忌道。

“是!”荊無雙離去,荊無命也隨著離去,張百仁身邊缺少使喚的人手,隨即左丘無忌又主動的來到了張百仁身邊,為張百仁做一些跑腿的工作。

雖然心中奇怪,張百仁要魚餌作甚,但卻沒有多問。

不多時,一桶活著的魚餌已經被左丘無忌端來,放在了張百仁身邊。

瞧著雲霧翻滾的涿郡城,張百仁站在山巔許久無語,過了一會才屈指一彈,一滴金黃色圓珠從手中飛出,落在了木桶中。

“嗡~~~”

本來死寂的魚餌刹那間沸騰起來,拚了命的向那圓珠擠去,欲要吞噬圓珠中的血液。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雙目死死的盯著盆中的魚餌,瞧著那不斷被吞噬掉的神血,手掌一扶祖龍的龍珠出現在其手中。

龍珠散發出淡紫色光華,不斷的照射著無數的魚餌,為無數的魚餌加持,精粹其體內的血脈之力。

無數屬於祖龍的氣息灌注其中,不斷蛻變著魚餌的體質。

“都督這是要做什麽?”一邊袁天罡見到張百仁這一手,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

能叫張百仁舍出一滴神血,在利用祖龍龍珠的力量,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

可惜

左丘無忌回答不了袁天罡的疑問。

掃了一眼桶中的魚餌,張百仁打下一道符文,然後便對著袁天罡道:“你且看著這魚餌,本座欲要煉製一件寶物。”

說完話張百仁走入茅草屋內。

袁天罡上前,掃過腳下魚餌,眼中露出毛骨悚然之色:“都督莫非是要釣取真龍不成?居然賦予這些魚餌一絲祖血,這是要逆天啊!”

魚竿

不是普通的魚竿,其木乃當年上古青木的一根枝椏,被張百仁自青木上折了下來。

魚線

不是普通的魚線,是當年張百仁在太陽星中,利用金烏褪下來的羽毛編製揉令成的上佳之物。

魚鉤

乃是煉製誅仙四劍剩下的一點點首陽山青銅。

話說這般寶物,居然被張百仁用來煉製一個魚鉤,若被人看到定會氣得捶胸頓足吐血三升。

熊熊的太陽神火卷起,不斷淬煉著魚鉤、魚線、魚竿,張百仁手持刻刀,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他忽然想起了馬祖之前的問話,什麽是法則?

什麽是法則之力?

“法則?”張百仁陷入沉思,隨即隻見手中刻刀下意識的舞動,居然在釣竿、魚線、魚鉤上留下了道道的玄妙、怪異的符文。

符文晦澀不定,在出世的那一刻大放神光,隨即卻又在瞬間收斂得一幹二淨,仿佛鬼畫符一般,變得極其淡漠,叫人看不真切,似乎經曆了千百年時光侵蝕,其上歲月的軌跡斑斑。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過了許久手中刻刀忽然停下,太陽神火憑空消散,一杆灰不溜秋古樸至極的魚竿,就那般出現在其手中。

“好寶物!”打量著手中這根毫不起眼的魚竿,看了一會後張百仁方才驀然發出一聲感慨,待看到那模糊不清的符文後,露出一抹沉思:“法則的痕跡?”

手指一抹,所有法則痕跡盡數收斂於魚竿之內,張百仁隨手將魚竿塞入袖子裏,轉身走出屋子,來到了外界。

這番煉製寶物,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此時袁天罡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舞動著印訣,不斷鎮壓著木桶。

待瞧見張百仁走出來,方才如釋重負般大聲呼喝:“都督,你可算出來了,這木桶中的魚餌盡數血脈返祖,都已經成精了,老道我鎮壓這般多的魚餌,實在是有心無力,您若再不出來,我可堅持不住了。”

說著話袁天罡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浹背額頭冷汗不止,眼中滿是疲倦,整個人狼狽至極。

“嗡!”一大群魚餌成了氣候,欲要脫離禁製飛出來,卻見那木桶中散發出一道神光,符文流轉,居然將所有魚餌都吸了回去。

“這……”袁天罡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木桶上有我神通加持,區區魚餌有何本事逃離?就算其成了氣候,在我眼中也不過是魚餌罷了!”張百仁以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袁天罡。

袁天罡聞言悲憤的看著張百仁:“你倒是早說啊!”

“我又不知道你這麽蠢,那道禁法符文你沒看到嗎?”張百仁提起魚餌,塞入了袖子裏。

“我……我看不懂!”袁天罡此時有些羞愧,自己好歹也是陽神境界的大能,居然連符文都看不懂,說出去怕沒人相信,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嗬嗬!”張百仁冷然一笑:“替我約你叔叔前往長安城外的翠屏山走一遭,當年因果也該償還了。”

袁天罡聞言一愣:“你要見我叔叔?”

張百仁默然不語,隻是起身向翠屏山走去。

千萬裏山河,在其腳下不過三五步的功夫,已經到了。

翠屏山幾度春秋,山中野獸老死了不知幾茬,妖怪死了不知幾代,唯有翠屏山依舊長春不老。

當年自己差點被翠屏山山神鎮壓,好在天子及時出手,才叫自己脫劫。

緩步而行,掃過翠屏山景色,不知不覺中張百仁又來到了與袁守城賭鬥所在。

棋盤依舊,隻是沾染了許多塵埃,當年就是在這裏,自己火煉齊魯大地,斬殺了無數盜匪。

張百仁麵色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手指敲擊著膝蓋,眼中閃爍出了追憶。

日頭從正東偏移,直至夕陽西下,玉兔東升,才見一道人影在山風中走來。

袁守城

袁守誠來了!

與當年相比,袁守城更顯成熟穩重,多了一股別樣的中年男人魅力。

“都督!”袁守城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有勞都督久候,在下在宮中脫不開身,還望都督莫要怪罪。”

“罷了,我又非那種斤斤計較的小人,今日來此,是要你履行當年約定的!”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雙眼審視著袁守城。

袁守城麵色不變,一雙眼睛迎著張百仁的目光,過了一會才低頭看著身前的棋盤:“都督可否與老道在賭一盤?”

“輸贏如何?”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輸了我會將這件事辦得妥妥帖帖。”袁守城道。

“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呢!”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無非是龍族之事罷了。都督當日在皇宮中逼死李淵,此事不是秘密!”袁守城拿出來棋簍:“都督以為如何?”

“你若是贏了呢?”張百仁不敢輕視袁守城,如今袁守城越加深不可測,就算張百仁也看不透對方。

“我若僥幸贏了一招,還望都督罷手此事,老道不想眼前的和平被打破。”袁守城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

“哦,我已經贏了你,為何要與你賭?”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袁守城。

袁守城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都督莫非不敢嗎?”

“你這激將法太爛。”張百仁搖了搖頭。

激將法雖然爛,但卻也恰到好處,抓住了張百仁的軟肋。

“都督莫非不敢嗎?”袁守城聞言沒有辯駁張百仁的話,而是又問了一遍。

高手!

每一位高手都是有自己尊嚴的。

不敢?

這世上沒有張百仁不敢的事情,隻是就看能不能負擔得起代價,僅此而已。

“我不敢?”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袁守城,激將法雖然爛,但偏偏張百仁就吃這一套。

“那就再叫你敗的心服口服,有何不敢?隻是這賭注卻有些輕了,你若是輸了,此事便盡數交由你負責,務必叫本都督達成所願。”張百仁一雙眼睛逼視著袁守城。

袁守城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笑著道:“不可能,貧道是不可能輸的!”

“啪!”

張百仁沒有多說,撚起一子便落在了棋盤上。落子的位置,卻是叫袁守城瞳孔緊縮,駭然失聲:“天元!你當真如此自信?”

“你可知這棋盤上有多少種變化?”張百仁一雙眼睛俯視著袁天罡。

“圍棋之道,變化無窮,猶若天道一般不可預測!”袁守城靜靜道。

“錯!大錯特錯!”看著袁守城落子,張百仁隨手撚起了一顆棋子:“你看起來變化無窮,但在我看來卻是定數,無人可改的定數!”

“你這話什麽意思?”袁守城終於變色了,眼中露出一抹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