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血?”

達摩聞言一個激靈,眼中露出悚然之色:“荊無雙要凝聚魔血?師傅,還是早早鎮壓了事,若等事情鬧大發了,隻怕……隻怕……”

“遲了!遲了!”世尊接連一歎:“他已經凝聚了第一滴魔血!”

“啊!”達摩駭然失色。

“待我屠戮九萬九,必以魔血染青天!”荊無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上方宮闕,眼中露出一抹癲狂之色:“哈哈哈!哈哈哈!受死吧!爾等高高在上自詡主宰眾生的大人物,等著受死吧!”

一陣陣狂笑震動虛空,震動了九霄蒼穹。

“九萬九千九百七……九萬九千九百八……九萬九千九百九……”

“魔血,聚!”荊無雙周身黑霧居然化作了血色,逆轉回流,順著周身毛孔,重新向體內匯聚而去。

“啊~~~”

抽筋剝皮之痛,此時荊無雙魔血洗練身軀,逆轉元氣,整個人周身不斷在哆嗦顫抖。

“砰!”

李靖驀然止住腳步,轉身看向痛苦翻滾的荊無雙,雖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麽,但趁你病要你命,隻見李靖轉身猛然一拳向荊無雙胸口打去。

空氣爆鳴化作了液態,荊無雙倒飛而出,砸斷了遠處的山石。

“哈哈哈!哈哈哈!荊無雙,你受死吧!”李靖抽出腰間長刀,猛然化作閃電,向荊無雙劈去。

“噗呲!”

黑色的血液噴濺,荊無雙居然被李靖瞬間劈成兩半,漆黑色血液在地上流轉,化作了黑氣在空中流轉不休。

“終於將這魔頭斬了,不然還不知要造下多大孽!”李靖暗自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往回走,方才走了三步,方才猛然轉身,眼中露出了駭然之色。

被自己劈成兩半的荊無雙,此時居然重新站立在場中,不斷痛苦的翻滾哀嚎。

李靖一愣,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我不是將他給劈成兩半了嗎?”

自己確實是將他劈成兩半了,但對方怎麽又活了過來?莫非之前自己看錯了,一切都是幻覺?

“管你是不是幻覺,再殺你一次就是了!”李靖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我就不信,這世上當真有人擁有不死之身!”

說完話手中長刀卷起一道匹練,空氣被劈開,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真空後,再次如刀切豆腐一般,將翻滾的荊無雙化作兩半。

“哐當!”

長刀歸鞘,李靖這回並不著急轉身,而是繼續看著荊無雙的屍體,他倒要看看荊無雙是不是在鬧妖作怪。

“這不可能!”

下一刻李靖駭然失色,眼中露出了一抹惶恐,隻見之前被自家劈開的兩道屍體,此時居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再次重新組合在一處,似乎自己之前劈出的一刀隻是幻覺,僅此而已。

“不用想了,你沒看錯,這是魔血!荊無雙已經入魔了!”張衡的身形自遠處走來。

“入魔?”李靖聞言一愣。

他雖然家世不凡,但卻也不知入魔這個說法。

“不用想了,你速速回轉長安城稟告陛下吧。如今入魔的荊無雙,隻會越來越厲害,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你能插手的!”張衡看著不斷收斂體外魔氣的荊無雙,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事情麻煩了!

自己等人隻是謀劃借助荊無雙挑起大戰而已,誰能想到荊無雙居然入魔?

“此事怕已經失去了掌控,還需早做準備才好!”瞧著入魔中的荊無雙,張衡已經察覺到了不妙,遠方一道人影走來,陸敬修手中拖著一個巴掌大小的丹爐:“前輩,老道手中丹爐內有淨火,若能將此燎鎮壓,未必不能煉死!”

張衡聞言麵色凝重:“我之前與世尊鬥法,已經遭受了創傷,絕非荊無雙的對手,想要壓製他怕是、有力不逮。他可是凝聚了魔血的存在,想要鎮壓談何容易。除非世尊出手,世尊的掌中世界念動間無盡乾坤重疊,或許可以鎮壓了此瞭。”

“不試試怎麽知道!”陸敬修心中有些沒底,這件事雖然不是他惹出來的,但畢竟他二人乃是道門的、泰山北鬥般存在,若無二人默許,如何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般大的漏子雖然由王家以及各道觀挑起來的,但卻是由整個道門默許。

此時不論如何,二人都逃脫不得因果。

“也罷,那就試試!如今他尚未完成蛻變,正是斬殺此瞭的最佳時機!”張衡手中三寶拂塵化作了一條繩索,在空中蜿蜒扭曲陣法流轉,隨即猛然向著下方翻滾的荊無雙捆束而去。

毫無反抗之力,荊無雙便被那繩索捆束住,然後陸敬修趁機打開自家丹爐,對著荊無雙一晃。

隻見荊無雙毫無反抗之力的便被收攝了進去。

張衡一雙眼睛看著陸敬修手中的丹爐,眼中露出了動容之色:“好本事,你這丹爐居然熔煉了一方洞天,了不得!”

“先生有所不知,我這丹爐內熔煉的乃是一座火焰洞天,其內盡數都是天地間的各種火焰,若無此洞天相助,老道怕是日子難熬了。”陸敬修歎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你能將一番洞天煉製成寄托陽神的寶物,日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張衡笑著道。

“老祖且待,看我如何煉化這混賬!”陸敬修盤坐在地,懷抱丹爐,此時眼觀鼻鼻觀心,一道道金黃色氣機自其鼻孔中冒出,仿佛是火焰一般,彎彎曲曲的向懷中丹爐落去。

“轟!”

空氣在轟隆作響,丹爐內傳來了一陣陣驚呼,荊無雙的慘叫即便是隔著洞天,也叫人忍不住為之心中一寒。

造孽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陸敬修口中念咒,額頭見汗,但卻遲遲不見丹爐中動靜有半點的衰弱。

“為何心中總有一種不妙之感!”瞧著陸敬修懷中熊熊燃燒的丹爐,一股不安自張衡心中升起。

“休要傷我兄弟!”

就在此時,一道影子自陸敬修腳下竄出,裹挾著雷霆萬鈞的力量,瞬間打在了陸敬修的身上。

這一掌若落實,少不得陸敬修前去轉世輪回,廢掉這具肉身。

好在陸敬修不愧是陸敬修,隻見其身形居然化作了一張紙片墜落於地,真身出現在不遠處,單手拖著丹爐,一雙眼睛怒視著荊無命:“你是何人,為何對我出手?”

“我是何人?”荊無命冷然一笑:“在下荊無命,被你抓入丹爐的是我兄弟荊無雙。你若識相,就趕緊放了我兄弟,不然咱們今日必然月缺難圓。”

“月缺難圓?好一個月缺難圓!你說丹爐中的人是你兄弟,那就好辦了,貧道正要替那死去的將士親人尋找苦主,你既然來了那咱們便要問你一個交代!”陸敬修不緊不慢道。

“交代?我涿郡之人,行事從來都是喜怒由心,何須給別人交代!”說完話隻見荊無命化作影子,猛然從陸敬修腳下鑽出,向著其胸口刺去。

“慢來!慢來!這位俠客還請慢動手,且聽老道一言如何?”張衡手掌一招,荊無命的影子遁法居然被打破,場中一片光明,不見影子的存在。

“你是何人?”見到張衡這一手將自己克製住,荊無命頓時麵色一動,露出了凝重之色。

“貧道乃教祖子嗣張衡,算起來涿郡的那位也要稱呼我為一聲祖宗。”張衡不緊不慢笑眯眯道。

“原來是張衡真人,你攔住我有何事?”荊無命聞言目光一動,對於張衡與張百仁之間的關係,他倒是知道幾分。

這位確實是張百仁祖宗級別的人物,是以一時間荊無命也不好發作。

“你兄長入魔了。”張衡歎了一口氣。

“入魔而已,以我家都督手段,想要將其喚醒不難。”荊無命眼中殺機流轉:“這絕不是他趁機鎮壓我家兄長的理由。”

“入魔不是理由?”張衡一雙眼睛看著荊無命:“若你兄弟凝聚了魔血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世上除了蚩尤之外,誰還能凝聚魔血!”荊無命瞳孔猛然一縮:“你可莫要誆我!”

“是不是誆你,你順著丹爐看看便知道。”張衡歎了一口氣:“那可是魔血啊,當年蚩尤為了煉化魔血,付出多大的代價?你家兄長與蚩尤魔神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南疆

蚩尤一雙眼睛看向中土,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魔血!不曾想如今這世道居然還有人凝聚了魔血。”

“又有人凝練魔血了?”旁邊奢比屍一個激靈。

“這回中土不必咱們出手,自己就發生了大亂子,咱們還是幹脆等著看好戲罷了!”蚩尤的眼中滿是痛苦:“當年若非我凝練了魔血,如何會與人族決裂,最終使得事情不可挽回。”

“不管怎麽說,兄長都已經脫劫了,可如今有人居然又陷進去了!”奢比屍一雙眼睛看向蚩尤:“話說,這魔血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叫世人這般忌憚?”

“不可說,說了會有大因果的!”蚩尤麵色慎重:“你日後一見便知其奧妙!但我卻不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