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之前的那一擊很玄妙,張百仁知道自己還是被世尊給騙了。感官上的欺騙,世尊攻擊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打向達摩的金剛琢。

崩飛了金剛琢,此時張百強一拳破碎虛空,卻發現自己忽然打了一個空。

打空了!

佛門的人已經不再紅紗之內,此時鋪天蓋地的紅紗向張百仁卷來。

卻見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下一刻猛然周身三陽金烏正法運轉,十隻金烏投影浮現於周身,一道金黃色光罩將其牢牢的遮蓋住。

“滋啦~~~”

道道紅煙卷起,所有紅紗在碰到光罩的那一刻,瞬間化作了鋪天蓋地的滾滾紅煙。

無物不燃的太陽光罩,此時亦閃爍著淡淡神光,然後就見那神光居然點點黯淡,竟然被紅紗腐蝕。

厲害!

簡直是近乎於不可思議!

張百仁眼中滿是灼熱,自家太陽護體手段修成之後,可從未見過能腐蝕光罩的寶物。

這紅紗絕不是普通的凡俗劇毒毒藥,區區毒物豈能侵蝕得了自家的護體神光?

縱身而起,張百仁仿佛振翅飛舞的金烏,直接衝出那籠罩方圓十裏的紅紗,眼中露出一抹震撼。

“世尊,你們怎麽出來了?難道誅殺了張百仁嗎?”此時張修手中拿著葫蘆,眼中露出一抹愕然。

這麽快就出來了,那張百仁也太不禁殺了吧?

虧得對方好大的名氣。

想到這裏,張修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世尊麵色陰沉似水:“事情不妙,張百仁居然練成了一氣化三清,奪走了金剛琢,其手中神劍鋒芒無匹,我等難以匹敵,是以見機不妙立即撤走。”

“啥?”張修此時勃然變色,眼中滿是震驚,目光遊移不定:“你可別騙我!”

合世尊、達摩、三位陽神真人,這般大的陣容,難道還拿不下區區一個張百仁?拿不下區區一個後輩?

張修不信!

你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置信!

“非是不敵,而是抵不過其手中的神兵利器,待日後尋得神兵,再來與其一較高下也不遲!”世尊說完轉身便走。

“等等,張百仁睚眥必報,你等今日截殺於他,真以為此事可以一走了之?日後若張百仁殺上門來,你等該如何自保?”張修忽然喊住了一行人。

“張百仁奪了金剛琢,高興還來不及,豈會殺上門來尋我等麻煩?”世尊搖了搖頭:“而且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殺了我等!我佛門存在的作用比死去更大!”

說完話世尊已經轉身離去,留下那張修站在紅紗中麵色陰沉不定。

忽然一拍手,收了那滿天紅沙,此時果真就見張百仁立於雲頭俯視自己。

“逃!”

二話不說,張修直接選擇了遁逃。

“留下葫蘆!”張百仁一掌伸出,法天象地運轉,遮蔽了日月星辰,向著下方的張修抓去。

“我隻是來幫忙的,還請先生饒我一遭!”張修麵露駭然,猛然一拍葫蘆,霎時間一道微風卷出,一時間吹得黃沙卷起,日月無光,叫人睜不開眼。

在這雲層中隻覺得神魂迷當,七魄顛倒,護體罡風被吹裂。

縱使是張百仁修為不凡,此時也落入旋風中失去了南北東西。

待到滿天黃沙落盡,卻見地上泥土掀開,張百仁麵容狼狽的自沙塵中走出來,眼中滿是陰沉:“不愧是太平道鎮壓了一個時代的寶物!”

“咳咳咳!”

尹軌從泥土裏爬出來,衣衫碎裂的不成樣子,周身肌膚一片血紅,樣子比張百仁不知道要狼狽了多少倍。

“這是什麽寶物,怎麽這般霸道!老道我的護體劍罡都被吹散了!若非黃沙鬆軟,隻怕已經被摔死了!”尹軌不斷吐著口中沙塵。

放眼沙漠,早就不見了張修的蹤跡。

“若不能收了那葫蘆,日後遲早要成為麻煩!”張百仁麵色陰沉,就連三清都被吹散,化作三股氣流回歸體內孕養。

這神通太霸道,霸道的出人預料。

“老祖活的時間長,可知這葫蘆是如何煉製的?”張百仁重新整理發鬢。

“倒也有所耳聞,那葫蘆能有這般威能,倒也實屬正常。”尹軌略作思忖,便開口道:“其一,便是此寶采集了九天無盡星辰的罡氣,星辰上的煞氣。當年太平道實力雄厚,究竟采集了多少顆星辰,沒有人知道。”

“在之後太平道采集了大地上所有能見的瘴氣、煞氣,還有各種天地間元磁之力,又融合了上古流傳下來的異寶,據說那葫蘆有十種神通。其一便是那萬丈紅紗。其二便是怪風。還有便是那劃分清濁而出的神雷。剩下七種神通,老夫卻也沒有聽過。”

聽著尹軌的話,張百仁麵色難看,若知道這葫蘆如此神威,當初自己豈不是要搶掠那葫蘆了?

手指敲擊著案幾,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著:“如此寶物,落在此人手中,天下之大盡可去得。道長可知如何克製那寶葫蘆?”

“這寶葫蘆若能克製,當年大漢也不必差點被太平道取而代之。若非最後關頭唐周盜取了張角的寶葫蘆,隻怕道門已經徹底滅絕,天下隻餘太平道一家。”尹軌搖了搖頭。

“不行,這寶葫蘆太危險,若留在張修手中,這廝對著涿郡放一把紅紗,我涿郡豈不是要化作死地?”張百仁心中開始升起了一股不安。

“嗬嗬,想要克製那寶葫蘆確實是難,但若克製寶葫蘆的主人,卻輕而易舉。當年老子留下的金剛琢,可以捆束收攝天下萬物,隻要先奪了金剛琢,日後在遇見張修,趁著對方還沒拿出寶葫蘆,你便將金剛琢直接扔下去將其捆束住,到時候要殺要剮豈不是隨你心意?”尹軌笑容滿麵:“關鍵的是金剛琢啊!”

說到這裏,尹軌頓了頓道:“奇怪,佛門今日怎麽就這般輕易撤走了?你如何將佛門那些難纏的家夥逼走的?”

尹軌眼中滿是疑惑,本以為要有一場大戰呢,結果呢?卻是鼠頭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