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先前還吹牛說自己能映照一切,周查無量世界,但這是怎麽回事?

別和我說你慧眼疏忽了!

此時張修的一雙眼睛看著世尊,眸子內滿是疑惑的味道。

尷尬了!

打臉啊!

這邊牛皮剛吹出去,你立即就給我出了這麽大岔子。

“多說無益,怪不得都督有恃無恐,原來是早有算計。”世尊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嗬嗬。”張百仁淡然一笑,眼中毫無畏懼:“既然如此,那隻能手上見真章了。”

“即便多了一個尹軌,你也絕不是我等對手,負隅頑抗不過自取其辱罷了。”世尊撚動念珠,聲如驚雷:“動手!”

三大聖僧手中同時變換法訣,下一刻卻見道道神光交織,一聲嗡鳴,一道白光在虛空中流轉而過。

金剛琢!

三大聖僧將張百仁當成生平大敵,一出手便是金剛琢這種殺手鐧。

對付張百仁這等高手,若敢有絲毫的輕視,不過自己找死罷了。

誰敢輕視張百仁?

殺機四溢,金剛琢化作白光,徑直向張百仁當頭打來。

“尹真人,在下張修,時隔數百年年,咱們可是又見麵了!”張修此時一步上前,擋在了尹軌的前路。

“當年第一次見你之時,你還隻是個小娃娃,不曾想在轉眼就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你已經這般模樣了!”尹軌歎了一口氣。

此時場中交鋒,尹軌的一雙眼睛落在了白光流轉交織的金剛琢上,張百仁麵帶不屑冷笑。緩緩站走過來,尹軌輕聲道:“我猶記得你當年第一次向我求劍時誠摯的眼神,那個時候你的眼中全是求道的真誠,而如今你的眼中滿是雜念。”

“人都是會成長的!”張修歎了一口氣,低下頭顱,聲音低沉:“我也是張家子孫,體內流淌著張家血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張家嫡係衰落,我等旁係自然取而代之。”

“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違背!而且這規矩還是你張家老祖張道陵定下的。無規矩不可成方圓,門閥世家流傳千年,靠的便是規矩!”尹軌道:“大都督手段非你所能想象,你此時若能迷途知返,為時不晚!大都督雖然體內有北天師道血脈,但與北天師道的關係並不好,甚至於親手一劍殺了自己舅老爺,你們是一路人。”

“當真?”張修聞言一愣。

張衡愕然:“難道當年張百仁一劍斬了北澤真人的事情你沒聽說?”

張修苦笑:“這些年弟子潛心苦修,哪裏會去關注這等事情。”

張修乃接近仙道的高手,什麽北澤真人之類亂七八的,根本就不入其眼。

“唉,你難道還不肯讓開路?”張衡問了一聲。

“弟子已經答應了佛門,自然不會食言而肥。”張修搖了搖頭。

“也罷,那就手中見真章!”

張修手掌一揮,背後長劍瞬間散開,化作了三千寒芒閃爍的箭矢,鋪天蓋般向張修斬殺而去。

勃然變色!

張修頓時勃然變色,瞧著斬殺而來的氣機,眼中滿是駭然:“真人如今修為已經近乎於不可思議!”

張修手掌一揮,一道符文飛出,幻化成一把拂塵,然而還不待那拂塵發威,已經被劍光碎裂化作齏粉。

破滅萬法!

什麽叫破滅萬法?

到了尹軌這般境界,當可以稱得上是一劍破萬法了。

尹軌才是純粹的劍道通神,張百仁不過將劍術當成了一種手段而已。

退避三舍

麵對著尹軌的攻擊,張修隻能後退三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刹那間退出幾十裏,張修眼中滿是凝重,鬢角一滴冷汗滴落:“尹真人,我敬你是師長前輩,你可莫要逼我。”

“哦?你還有何種手段?”尹軌頓時來了興趣。

卻見張修猛然伸出手,自懷中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葫蘆,口中念咒,隻見眨眼間葫蘆化作碗口大小。

確實是化作碗口大小,隻見此時張修麵色凝重:“尹真人,我這葫蘆乃太平三寶之一,威能我也無法掌控,你若再逼我出手,到時候傷到你,隻怕是不好了。”

太平有三寶,葫蘆、經書和符詔。

葫蘆尚且排在經書和符詔前麵,可見其必然不同凡響。

符詔乃調動誇父身軀的無上法詔,威能自然不用多說,經書落在張百仁手中,當時唯有葫蘆不知所蹤,不曾想竟然被張修施展手段得到。

聽了張修的話,尹軌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不曾想到,太平道的靈寶葫蘆居然落在你手中。”

“老祖當年也應該見過此物的威能,曾經威壓一個時代,若非張角門下弟子背叛,盜走了此葫蘆,也不必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更不會有如今各家道門什麽事情。”張修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太平道張角差點建立了太平天國,另立黃天,若真叫其成長來得了氣數,隻怕各大道觀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這話,就連大陣內的張百仁此時也不由得轉身看向張修手中的葫蘆,太平三寶的名聲他早就有所耳聞,唯獨當初葫蘆被人暗中取走,卻不曾想居然是張修做的。

若非今日被尹軌霸道至極的劍氣威逼到了極致,隻怕張修未必會取出這般寶物!

“正要領教!當年老夫恰巧轉修,是以不曾領教張角的法寶,平身引以為憾事,不曾想今日居然彌補了往日裏的遺憾!”尹軌歎了一口氣。

“也罷!真人好自為之!張百仁小兒壞我大事,在下是絕對不能輕饒他的!”說完話隻見張修手掌伸出,猛然扒開葫蘆口的塞子,口中念了一道咒語。

唰!

隻見三道旗幡忽然飛出,此三道旗幡上引日月星三光,下合天地人三氣。

隻見三道旗幟合一,一道道清氣彌散而出,充斥著整個乾坤。

“哢嚓!”

“哢嚓!”

清氣過處,虛空破碎,電閃雷鳴瞬間炸開。

泥土與清氣接觸,亦在刹那間化作灰灰。

“好厲害的雷法!”尹軌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手中劍光流轉,下一刻卻見其手中三千劍絲融為一道,化作一條巨龍奔馳而出,向著那清氣斬去。

“哢嚓!”

電閃雷鳴,萬物化作齏粉。

尹軌手中寶劍不同尋常,乃當年老聃隨身護道之物,出函穀關時賜給了尹喜。

尹喜將此神劍傳授給自家兒子尹軌,然後尹軌苦心祭煉千年,寶劍早就通靈堅不可摧。

堅不可摧

確實是堅不可摧

隻見那寶劍通體閃爍著蒙蒙劍罡,罡氣過處乾坤破碎,虛空化作了真空,驚雷根本就無法靠近分毫。

劍光毫無阻礙,繼續向張修斬殺而去。

“好手段!好手段!”

張修眼中滿是震撼之色,下一刻卻見張修縱身而起,避開了那斬殺而來的劍光,口中再次念咒,猛然在葫蘆中一拍。

卻見葫蘆口倒懸,接著一縷紅色煙塵自葫蘆內飄落,張修聲音凝重道:“老祖注意了,我這紅紗最善於消弭骨肉魂魄,一旦被紅紗卷起,唯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話語落下,隻見那鋪天蓋地的紅紗稍一落地,霎時間沙塵滾滾卷起了無盡風暴,隻見那風暴遮蔽乾坤日月,覆壓方圓十裏,濤濤的向著尹軌卷了過去。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心中卷起,尹軌不敢托大,化作劍光立於雲層之中,俯視著腳下翻滾的紅紗風暴,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

有沙漠中來不及逃走的小動物,在刹那間便已經成為了一攤血水。

“這紅紗是何物練成,忒的歹毒霸道!”尹軌身體發冷。

張修聲音自紅紗內傳來:“這紅紗以天下間各種奇毒祭煉而成,就算陽神真人也不敢直掠鋒芒,老祖還是速速退去吧。”

紅紗世界內

佛家的三位長老以及達摩、世尊幾人被滔天紅紗包圍住,瞧著四麵八方鋪天蓋地的紅紗,張百仁頓時眉頭皺起。

這紅紗不知何物製成,居然叫自己起了心血感應。

三大聖僧此時齊齊出手,那金剛圈化作一道白光,向張百仁周身套了過來。

不論你是何等強者,隻要被這金剛琢套住,唯有化作俘虜的下場。

“嗬嗬!”

張百仁冷然一笑:“若在以前,我還真拿你這大陣沒有辦法,但如今我既然已經練成了一氣化三清,自然要叫你等知曉厲害。”

三清之氣雖然隻有自己本尊五分本事,但卻也足以比擬天下間大部分的陽神強者。

有了一氣化三清,自己還真不怕群毆。

即便三清不敵三位聖僧,但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擊敗的。

給自己爭取一時半刻的時間,足夠張百仁斬殺所有強敵。

瞧著那纏繞而來的金剛琢,張百仁冷然一笑,然後一掌拍在了頭頂百匯。

隻聽得東麵一聲響:“無量天尊,貧道太清,見過道友。”

南方一聲響,火光升騰,一道人影自南方緩緩走來:“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上清,見過道友。”

又聽北方一聲響,隻見一青光流轉,大步流星走來:“貧道玉清,見過道友。”

刹那間,三清已經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