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撕開。

一陣陣慘叫自裂縫內傳來,聞者為之心驚肉跳。

“好恐怖!”

世尊周身佛光被其一衝,居然硬生生的被壓製了三成,簡直是開一個天大玩笑。

世尊是誰?

雖然說沒有恢複到巔峰時期,但一身本事絕不是開玩笑的。

恐怖

好恐怖的氣機!

“嗖!”

一道血影率先衝了出來,隨即“噗通”一聲墜落在地。

在之後,張衡周身血肉淋漓的衝了出來,眼中滿是滔天怒火:“混賬,你敢壞我肉身,老夫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殺機盎然

張百仁側目看去,隨即目光一凝:“老祖,你這肉身……”

廢了!

張衡的肉身廢了!

以張百仁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張衡的肉身已經廢了,一股強大的魔氣侵襲其體內,不斷鼓動著其體內的氣機。

張百仁背負雙手,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悚:“不知老祖遭遇到了何等強者,居然被人斬滅了肉身?”

“蚩尤,蚩尤居然在裏麵獲得了虎魄刀!”張衡眼睛充血:“全死了!所有人全死了!”

確實是全死了!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蚩尤?”

“嗖!”

一道金光飛出,周身黯淡的仆骨懷恩麵色狼狽的自洞天內竄逃出去。

在仆骨懷恩身後緊跟著鄧隱,進去時幾十人,出來的隻有七八人。

再也沒有人從裏麵出來,所有人都死了!

一道道陽神飛出,在空中一陣盤旋,轉世投胎而去。

此時張百仁麵露凝重之色,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過了一會才道:“可惜!”

“可惜什麽?”世尊道。

曹家的人沒有出來,曹家的人都死了!死在了洞天內。

“小心,蚩尤那大魔頭就在洞天內,可千萬不可教其逃出來。”張衡聲音急切道。

張百仁靜靜的站在裂縫前,等候著洞天內的強者出來。

可惜

沒有強者出來!

洞天裂縫緩緩複合,遲遲不見蚩尤自裂縫中走出來。

瞧見眾人這般慘狀,張百仁也不敢貿然進入裂縫內查驗。

“唉!”

歎了一口氣,才見張百仁慢慢轉過身打量場中眾位強者,世尊陰沉著臉,佛門的弟子一個不剩。

“嗖~”

二話不說,世尊立即轉身駕馭著佛光遠去,達摩緊隨其後,麵色陰沉似水。

轉眼間各路強者走得一幹二淨,唯留下張百仁與麵色淒慘的張衡。

瞧著大傷元氣的酆都大帝,張百仁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居然傷成這個樣子?”

張衡苦笑:“恐怖!蚩尤太恐怖了!大魔頭蚩尤轉世歸來了。”

張百仁眉頭微微皺起,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手指,過了一會才道:“蚩尤隻是殘軀而已,也能將你們傷成這個樣子?”

聽了這話,酆都大帝苦笑:“蚩尤殘軀雖然厲害,但麵對著我等卻沒有反抗之力。不過從那蚩尤尋回虎魄刀之後,戰力便瘋狂暴漲,我等不是其一合之敵。再加上其之前吞噬的諸位強者精血,此事麻煩怕是大了!”

“為什麽不趁機殺出去?”洞天內奢比屍看著蚩尤,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沒有回答奢比屍的話,蚩尤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下方的洞天世界裂縫,透過縫隙能看到一襲紫袍的人影。

“虎魄刀雖然經過千年孕養,但力量終有揮霍完的時候。那人我未必能奈何得了他!”蚩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當年軒轅寢陵內那恐怖的劍氣,至今依舊叫蚩尤心有餘悸。

“嗯?”奢比屍聞言頓時目光凝重了下來:“這世上還有叫你忌憚的強者?”

“叫我忌憚的強者隻有寥寥數人,但偏偏他就是其中一個!”蚩尤隨著裂縫關閉,緩緩收回目光:“此地正好適合你我修煉,咱們在此地修煉一段時日,然後在出手替我尋回剩餘的殘軀。待我千秋不死之身恢複,管叫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倒也有趣,居然叫你這般忌憚!”奢比屍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

“老祖這具肉身……”張百仁看著張衡。

“可惜我這具肉身苦修八十餘載,卻被蚩尤一刀壞了道果。好在我已經成就陽神,不然麻煩可就大了!”張衡輕輕一歎:“隻能拋棄這具肉身,重新轉世投胎了。”

說完之後,張衡看著張百仁,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欲言欲止。

“罷了!罷了!你日後好自為之吧!”說完話張衡已經轉身離去。

“老祖……”瞧著張衡遠去的背影,張百仁忽然喊了一聲。

“你若有心,便替我斬了張修此人!”說完話身形已經消失在冥冥中。

“大帝如何?”張百仁看著酆都大帝。

“還需尋一黃泉,利用黃泉化解蚩尤的力量!”酆都大帝搖搖頭,黃泉他不缺,自家酆都內就有黃泉一眼。

“你要努力修煉了,蚩尤絕不會善罷甘休,日後定然尋找機會重新歸來!如今各路高手皆遭受重創,修道界一片哀鴻遍野,你倒是可以清靜些許時日!”酆都大帝說完轉身離去。

此時袁天罡露出了心有餘悸之色:“還好,老道我沒有進入洞天內,老道我有先見之明。”

“可惜!”張百仁又道了一聲可惜。

“都督為何可惜?”袁天罡不解的道。

“我本來想喊住張衡,助其修複肉身,那不過是區區肉身破碎罷了,豈能難得到我?可惜他居然自己走了……天數如此,莫能奈何!莫能奈何啊!”張百仁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奈感慨之色。

袁天罡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都督,這可怪不得你,是這老家夥自己心急,怎麽能怪的到你!”

“這便是因果、劫數,這是張衡的劫數,都督莫要逆天而行!”袁天罡眼中滿是幸災樂禍之色:“他若是不說殺張修,不失去修行之人的平和,又豈會沒能給都督開口的機會。”

“可是我終究心中難安!”張百仁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張衡雖然與自己意見相左,但卻待自己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