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再次噴了一口血,麵對著易骨大成的武者,即便是叫自家那兩千軍機秘衛來都沒用,這種武者已經超凡脫俗,除非是用強弩將其堵住射死。
張百仁慢悠悠的走出門口,此時詔獄大亂,無數妖獸跑出來作亂,甚至於有些犯人也趁機逃出了詔獄,龍歸大海不知所蹤。
尚書府。
楊素忽然眉毛一挑,聽著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就要站起身,卻被李昞拽住:“大人哪裏去,替我看看身體,這劍氣可有辦法磨掉?”
瞧著李昞,楊素一雙眼睛仿佛是利刃:“此事莫非與李家有關?”
李昞愕然:“什麽事?”
瞧著李昞的眼神不似作假,楊素無奈道:“有人去劫掠詔獄,詔獄之中雖然有墨家機關,更有高手鎮守,但本官還是不放心,隻能失陪了。”
“你呀,膽小如鼠,什麽時候越老越回去了,詔獄之中高手無數,你怕什麽啊!”李昞搖搖頭。
這話說得倒也在理,詔獄若是那麽好劫掠,那就不是詔獄了。
詔獄究竟隱藏多少力量,楊素也不知道。
聽聞此言,瞧著李昞拉扯自己不放手,也不好翻臉,隻能苦笑坐下,陪著李昞拉扯家長,討論著誅仙劍氣之事。
詔獄確實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力量,光是易骨大成武者居然有十多位,而且還有陽神真人坐鎮,但這夥偷襲之人下手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時,詔獄已經亂了,到處都是妖獸、凡人亂竄,牢門被破開,詔獄裏掀起了腥風血雨,亂成一鍋粥。
“殺!”張百仁手中長劍縱橫,腳步不緩不急的邁出,所過之處屍體遍地。
一隻狼妖口中黑煙滾滾向著張百仁席卷而來,但見一道璀璨劍意猶若是九天朝陽,所過之處破滅萬法,一劍誅盡鬼神。
狼妖瞬間梟首,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場中的瘋狂。
詔獄亂了!
陽神真人不斷到處鎮壓那些強大的妖王,十大易骨強者關押收攏著妖獸,誅殺叛黨。
張百仁手中長劍化作了一抹血色光華,所過之處伏屍無數。
腳下踩著血色的屍體,陣陣血腥味鋪天蓋地,張百仁眉頭緊鎖。一道黑影撲過,一名侍衛已經化作了屍體,張百仁手中劍意散射而出,加快了收割的速度。
洛陽皇城。
蕭皇後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裏,瞧著下方大亂的街頭,無數妖魔、罪人咆哮著衝擊城門,逃了出去,頓時變了顏色:“立即派遣陽神真人前去追殺!楊素呢?楊素怎麽不出手。”
“此劍氣精純至極,已經介於虛實之間,莫說是我,便是陛下親自出手,也絕對奈何不得,想要化解劍氣,非需解鈴還須係鈴人不可。”琢磨著李昞體內的劍意,楊素無奈一歎:“這劍氣當真是厲害至極,若論精純天下第一。”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李昞心有不甘。
“唉……”楊素正要開口,忽然一聲獸吼驚動洛陽,滾滾妖氣衝天而起。
聽到外界大街上傳來陣陣獸吼,望著衝天而起的滾滾妖氣,楊素頓時駭然變色:“出大亂子了,唐仁公誤我!”
說著話隻見楊素突破音爆,向著詔獄方向而去。
此時洛陽城大街上一片慌亂,血流滾滾屍體遍地,哀嚎聲絡繹不絕。
瞧著那滿地殘屍,楊素頓時麵色鐵青,皇城之中、天子腳下出現這麽大簍子,他楊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見到詔獄不斷湧出來的妖獸、罪犯,楊素一拳揮出,空氣化為了液態,無數妖獸、罪人成為了肉泥。
“軍機秘府速速鎮壓外麵的妖獸,本官去平定詔獄之亂。”楊素一聲怒喝,仿若驚雷,進入了詔獄之中,衝入亂如一鍋粥的詔獄,眼中殺機繚繞,下手毫不留情,開始大肆殺戮。
麵對著見神不壞強者,這些詔獄裏的妖獸顯得太弱,根本就不堪一擊,見到楊素到來,妖獸一陣慌亂,居然各自竄入了牢獄之中,不敢動作,詔獄居然再次恢複了安寧。
“還好!還好!詔獄深處的老魔沒有放出來,不然本官也未必能鎮壓的住,早就知道有人要對詔獄下手,但我卻偏偏沒有做足防備,這回少不得一頓板子。”楊素看著滿地屍體,有侍衛的、有罪犯的、還有妖獸的。
“屠龍呢?屠龍呢!”沒有見到張百仁,楊素頓時慌了,這小子絕對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地盤。這小子和魚俱羅關係莫逆,若是死在自己地盤,魚俱羅非要和自己拚命不可。
“大人,下官在這裏。”張百仁步履蹣跚,周身染血。
“如何了?”瞧著張百仁,楊素趕緊上前。
張百仁點點頭:“給我給三五日養好內傷,到時候便可動手,倒要看看是誰盜取了陣圖。”
說著話張百仁又是一陣咳嗽,口中點點血漬噴了出來。
“來人,護送屠龍回去休息。”楊素連忙道。
張百仁走出詔獄,看著染血的洛陽大街,滿地的殘肢,頓時無奈一歎,眼中點點殺機流轉:“安敢如此!簡直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噗!”張百仁又是一口逆血噴出。
驍龍驍虎此時趕來,瞧著搖搖欲墜的張百仁,連忙上前扶住:“大人,咱們兄弟擔心你安危,特意趕了過來。”
張百仁看了二人一眼,瞬間昏厥了過去。
“唉!”瞧著張百仁,二人將張百仁抱上馬車,向皇宮而去:“洛陽這麽亂,還是皇宮安全些,娘娘要見小先生詢問詔獄之事,此事不可再拖。”
等張百仁醒來時,自己已經到了帷帳之中,大床鬆軟,粉紅色的床榻,格外刺眼。
“小先生醒了。”巧燕一笑,低頭瞧著張百仁。
“我怎麽會在這裏?”張百仁一愣。
“小先生受傷,是驍龍驍虎將你送進來的。”一邊說著巧燕拿出拇指大小的丸子塞入張百仁口中:“這是皇宮秘製的丹藥。”
“有勞姐姐。”張百仁苦笑,檢查了一下體內經脈,好在有溺水真氣護體,消減了大部分力道,不然那日張百仁估計要去了半條命,能不能醒過來還要兩說。
“小先生醒了。”蕭皇後聽到動靜走過來,一雙眼睛嫵媚的看著張百仁,看的張百仁有些發直,隨即瞬間收回目光:“娘娘,詔獄如何了?”
“詔獄深處有墨家機關看守,倒是沒惹出大亂子,不然可麻煩了!不過即便如此,洛陽城中百姓死傷無數,不知多少窮凶惡極之輩衝出了洛陽,為害民間,楊素已經連夜前往江都請罪了。”蕭皇後道。
張百仁默然,過了一會才開口:“當時若是大將軍能早到一刻鍾,也不會亂成那樣,打亂了咱們的部署。”
說到這裏,張百仁道:“他們的動作怎麽這麽快,似乎對詔獄很熟悉?莫非詔獄中有內奸?”
蕭皇後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所有見過亂黨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來了多少人!更沒有人知道來了多少強者,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娘娘放心,其中一人中了我的劍氣,在我眼中猶若是明燈,即便他跑的再遠,都難逃我感知,這回非要將其一鍋端了不可。”張百仁掙紮著坐起身:“隻是可憐了城中的百姓。”
“此事自然有朝廷處理妥當,你莫要擔憂,盡管安心養傷,運河圖紙也不差這幾日的時間。”蕭皇後轉身來到了欄杆處瞧著腳下的皇城,無奈一歎:“可惜了!”
也不知道蕭皇後可惜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