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師兄、師兄,你別走啊,你別走啊!在和我說說剛柔並濟之道吧。”銀袍小將緊緊的跟在宋老生後麵。

宋老生看了那銀袍小將一眼,要不是自己有一手絕活,隻怕這小子未必能看得起自己,大家族的那副德行,宋老生最清楚不過了。

即便二人是同門師兄弟,感情不錯,但自家這個師弟,骨子裏透漏著傲氣。

“替我領了軍法。”宋老生看著銀袍小將。

“好。”銀袍小將二話不說,直接向著前方繼續走去,宋老生留在了原地。

不多時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宋老生搖搖頭:“何必呢!剛柔並濟領悟了就是領悟了,沒領悟就是沒領悟,教給你也沒有用。”

第二日,張百仁早早起床,想起宋老生說給自己好處,頓時心中火熱,早早的吃過早飯,就提著籠子上了山。

宋老生與銀袍小將早就早早的在哪裏等候,此時二人一板一眼的演練著刀法,遠遠看去,張百仁似乎聞到了撲鼻的血腥味。

“早啊!”張百仁緩緩走上山,緊了緊自家的披風:“你們在這裏練武,可是將我的獵物都給嚇跑了。”

銀袍小將停下動作,看著病怏怏,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張百仁,愕然道:“師兄,你別騙我,這病秧子就是你說的高手?”

無怪乎銀袍小將不敢相信,眼前的張百仁麵色蒼白,一副酒色過度、發育不良的樣子,任誰看到了都會感覺到不可思議。

“師弟莫要亂說,小先生可是有道高人。”宋老生連忙來到張百仁身前賠了一禮:“我師弟就是這樣,這位是我師弟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張百仁放眼打量著這位日後葬送了隋朝最後氣數的男子,看起來很是英武,氣勢不凡,一副大家弟子的模樣。

看到了宇文成都的那副表情,張百仁想到了這個世界的門閥觀念,心中輕輕念叨了一聲:“門閥!”

“師兄,就這小泥腿子,便是你說的高手?我卻不信!且叫我來試試他的深淺。”宇文成都剛要動手,一邊的宋老生趕緊攔在了宇文成都身前,卻被宇文成都一掌推開,一拳帶著狂風,卷起了罡風,向著張百仁砸了過來。

“音速!”張百仁瞳孔猛地一縮,瞬間心神一顫,然後一根手指下意識點出,全部精神內斂,此時精神高度集中,眼中點點殺機閃爍。

宇文成都下手毫不留情,或者說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情麵,若是自己沒有真本事,隻怕今日要被其一拳打死,即便打不死,撲麵而來的罡風也會將自己創傷。

此時張百仁顧不得思考其他,誅仙劍訣運轉,一絲絲劍氣攜帶著劍意,瞬間灌注張百仁手指,然後間不容發之際,點在了宇文成都的手腕。

“砰!”

張百仁耳邊轟鳴,音爆震動的其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仿佛是要吐出來一般。

“不要。”

宋老生的話語此時才傳來,猛的擋在了張百仁身前。

宇文成都手腕垂落,動也不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好厲害的神通,好精純的劍意!”

關鍵時刻,張百仁的一絲劍氣透過肌膚,打入了宇文成都的體內,叫宇文成都停下了手。

“師弟,你怎麽還是這般莽撞!若是傷害了小先生,看你如何與師傅交代。”宋老生拿魚俱羅來壓這銀袍小將。

“哪裏!哪裏!我不過是和小真人開了個玩笑!”宇文成都嘿嘿一笑。

張百仁看了宇文成都一眼,心中冷笑,中了自己的誅仙劍氣,宇文成都絕不好受,這一絲誅仙劍氣雖然微弱,但卻不可磨滅,精純至極,不斷吞噬著宇文成都體內的生命元氣壯大自己,最終攻入心脈,叫宇文成都命喪黃泉。

“這般禍害,若是除了,倒也算是功德,隻是劍氣太弱,若是發作,沒有個十年二十年難以要了這廝的性命,一旦其修為在做突破,我這剛剛感悟的劍意未必不能被其排出體外。”張百仁心中冷笑,宇文成都下手不留情麵,他自然也不會留手。

此時以宇文成都的修為,若是雙方爭鬥,自己隻有死亡的份,之前那一絲劍氣,已經是自己幾日的苦功。

“可惡,若是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絕不至於隻有一己之力。”張百仁搖了搖頭,那日之所以與宋老生賭鬥,緣由也是在此。

而且自己這一次擋住宇文成都的攻擊,絕對是有僥幸的因素,突破音爆的速度,絕對是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要不是張百仁靈魂精純至極,更有劍意化為神通,今日必然有苦頭吃了。

“將軍可曾將我的物資帶來了?”張百仁沒有看宇文成都,而是看向了身前的宋老生。

“自然帶來了,我這就給你搬出來。”宋老生在一塊山石後麵拿出一個大包裹,放在了張百仁麵前。

看著眼前的包裹,張百仁頭疼了,這麽大包裹,自己怎麽拿得回去?

似乎是看出了張百仁的難題,宋老生對著宇文成都道:“師弟你先回去,我將這東西幫忙扛下山。”

見到張百仁與宇文成都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宇文成都麵色不好看,宋老生連忙道。

“那好,師兄去吧,我先回去了。”宇文成都麵色陰沉道。

遙遙的看著宇文成都走遠,張百仁輕輕一歎,散了宇文成都體內的劍意,自己現在實力還未成長起來,得罪了宇文成都絕沒好處,門閥弟子的作風,張百仁雖然不知道,但通過之前宇文成都的動作,也可管中窺豹。

高傲!不屑一切的高傲!

“小真人,我家師弟就是這幅脾氣!”宋老生苦笑:“先生手段果真高明,我師弟都吃了大虧,不過小先生放心,我師弟是世家弟子,高傲的很,即便是想要找回場子,也會光明正大的較量,更何況他一個大人,也沒臉和孩子鬥氣。”

宋老生這倒是實話,宇文成都雖然不爽,但卻是真沒臉找回場子,看著自家體內的劍意消散,也就笑了笑,這事情便算是過去了,不然如何?和一個泥腿子鬥氣?而且是小泥腿子?之前聽自己師傅說,這小子身後最少有一位陽神境界大高手,自己目前還是招惹不起的。

張百仁點點頭,看著宋老生道:“不知道此地是何處地界?”

“此地臨近河北,乃是突厥與韋室的交界處。”宋老生笑了笑。

“韋室是哪裏?”張百仁一愣,對於曆史,他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也沒多問,而是轉移話題:“不知今夕何年?”

“如今仁壽四年,去年陛下剛剛繼承大統,正是誌得意滿,欲要大刀闊斧之年。”宋老生笑了笑:“你們常在山中,不知道外界甲子,倒也正常!”

張百仁沉默,公元他倒是知道,不過這仁壽是什麽玩意,他確實不曉得。

“到了!”宋老生放下物資:“我就不進去了,身份尷尬!”

宋老生看著自己的一身衣裳,兵痞並不受到眾人歡迎。

張百仁點點頭:“謝謝!”

“對了,我師父欲要請小先生會晤,不知……”宋老生突然開口。

張百仁聞言笑了笑:“日後自有見麵之機,將軍勿憂!”

“也好,我這便轉達家師,日後小先生若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就是了。”宋老生道了個別,轉身走回軍營。

看著宋老生走遠,張百仁才走進村子,來到自家門口喊了一聲,狼哭鬼嚎一嗓子:“娘!娘!快來搬運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