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

尹軌眼中滿是冷光,手中長劍居然瞬間分解散開。

不錯,確實是分解散開。

尹軌的長劍化作了一條條絲線,微不可察的絲線,鋪天蓋地般向著下方龍脈絞殺而去。

“煉劍成絲!”張百仁目光一凝,這是真正的煉劍成絲。

單憑這一手,尹軌確實是能在天地間站的住跟腳,說得上話。

與張百仁的煉劍成絲不同,尹軌的手段是真正的煉劍成絲。

張百仁練成一根劍絲,尚且能誅滅天下各路強者,敗盡各方強敵,那尹軌呢?

厲害了!

尹軌更是厲害了。

劍絲過處虛空中鎖鏈寸寸崩斷,化作了黑煙,然後劍絲奔馳湧動,向著地脈中的曹植斬了下去。

“該死!好恐怖的老家夥!”下方的曹衝眼皮子狂跳,猛然一聲咆哮,隻聽得天地乾坤震**,然後就見那龍脈居然一聲咆哮,化作了真龍,一抓向著尹軌狠狠的抓了下來。

“先生,曹家的摸金之術最是詭異,曹衝更是推陳出新,乃曹家年輕一輩的領頭人物,先生千萬小心,莫要被那鎖鏈近身!”甄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哦?說來這曹衝也是你家親戚,要不出來見見麵?”張百仁眼中帶著一抹笑容。

“都督莫要說玩笑,我與曹丕不共戴天,對曹家更是恨之入骨,見麵就不必了!”甄宓的聲音裏怨氣衝天:“這曹衝得了曹家祖傳手段不說,更是勾連了陰司的黃泉,一手神通術法詭異至極,遭受天妒被劫數害死,不然隻怕皇位必屬此子無疑。”

“砰!”

龍脈化形,變作一條土黃色的神龍,與滿天的劍絲鬥在一處。

隻見那神龍栩栩如生,不說鱗甲、外觀等等,單單威嚴便一般無二。

可惜

地脈雖然厲害,但麵對著尹軌的劍絲,也不過僵持了十個呼吸後瞬間爆開。

“嗯?”剿滅了龍脈,但尹軌卻不見分毫喜色,反而是麵色狂變:“該死的家夥,居然騙過了我!”

“曹衝居然進去了!”一邊張衡露出了奇怪之色。

“怎麽進去的?”張百仁愕然,他是沒有看清曹植的手段。

“聚散無形,曹衝練就了千萬化身,可以千變萬化,之前糾纏住尹軌的不過是一具化身罷了!”世尊開口,眼中滿是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回好玩了!”

確實是好玩了!

三國時期摸金校尉挖了多少上古先人、大能的墳墓,簡直是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不留半點雲彩。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尹軌手中劍光一轉,瞬間向墓穴深處鑽去。

可惜此時哪裏還有曹衝的影子?

“老祖,曹衝可是摸金校尉,等他真的進入墓穴,隻怕事情就大條了,裏麵寶物必然分毫不剩,刮地三尺!與其便宜了這曹家老鼠,不如便宜了咱們如何?還能分得一分人情!”張衡笑眯眯的站在那裏,眼中滿是笑容。

一邊鄧隱道:“老祖,還請速速斷絕,晚了可都是便宜曹衝這廝了!”

“是極!是極!師侄啊,我等進去尚且隻是搜刮一些寶物,但若叫曹衝進去,隻怕老祖的屍體也會被其搜刮走,曹家可是最喜歡仙體了!”三符童子不懷好意的一陣冷笑。

尹軌氣得猛然跺腳,終究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輩:“進入墳墓可以,但卻不可褻瀆家父的遺骨!”

“哈哈哈,早說啊!”世尊一笑,身形劃過虛空,一閃已經不見了蹤跡。

在之後張衡二話不說,緊隨世尊而去。

不過短短幾個閃爍,眾人已經沒入墳墓中不見了蹤跡。

“你不去?”尹軌看向了張百仁。

“自然是要去的。”張百仁笑著腳踏虛空,向那地宮走去。

眾位大能進入地宮,不多時就見一道道人影閃爍,幾個呼吸間已經來到場中,對著尹軌恭敬一禮,轉身鑽入了地宮中。

“曹家!”尹軌眼中殺機流轉:“咱們的梁子是結下了。”

說完話看向了一邊的聶隱娘以及青年:“你們速速退去,此地要不了多久將會有大戰爆發,到時候少不得一場惡戰!”

說完話,尹軌身形一閃,已經隨之鑽入了地宮中。

“師姐,走吧!接下來已經不是咱們能攙和的了!”青年男子看向聶隱娘。

聶隱娘聞言點點頭,看了一眼呆呆立在那裏的張百義,二人攜手轉身離去。

“我和他的差距已經這般大了嗎?”看著底下的墓穴,張百義目光閃爍過一抹黯淡。

其實張百義如今修為在年輕一輩雖然不算頂尖,但也絕不是墊底那一類,屬於中上之流。

但張百仁如今已經與老一輩平輩論交,世尊、老祖並肩平齊,而自己依舊僅僅隻是一個小輩。

“轟!”

忽然虛空坍塌,隻見太平道的那位弟子駕馭著一尊壯漢,降臨場中。

“此乃尹喜墳墓,其內有道德真言五千,我若能得道德真言,修為必然更上一層樓,借此窺視老子的仙道,也未必沒有機會!”一邊說著,隻見那修士猛然縱身而起,落在了壯漢的頭上,身形居然逐漸沉入那誇父之身的頭頂百匯,順著百會穴慢慢分解,與那肉身融合唯一。

“轟!”

下一刻隻見那誇父肉身猛然張開眼睛,身形在不斷縮小,幾個呼吸間壓縮到極致,然後在刹那間便變作了兩米的壯漢,縱身一躍直接跳入了墓穴之中。

太平道的修士也來湊熱鬧!

尹喜的墓穴,確實是驚動了不少人,不少人趁機渾水摸魚,將一些隱藏在大地深處的老古董勾引出來。

自上古時期,多少驚才豔豔之輩自仙路而絕,不得不含恨步入輪回之中,轉世修煉積蓄底蘊。

老子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古往今來絕對最強的大能之一,一身修為法力通天徹地,橫貫古今,尤其道德五千言,乃是其道果凝聚,若能一窺究竟,對於眾人的仙道之路,必有啟發。

尹喜墳墓的忽然出世,頓時不知驚動了多少老怪,不知多少強者此時紛紛跨越虛空而來。

更不知多少神祇、大帝自沉睡中驚醒,紛紛降臨此地。

熱鬧了

往日裏無名的山川,此時算是真正的熱鬧了。

無數大能紛紛匯聚而來,此時地宮內更是氣機交錯,眾人之間彼此相互交手試探。

看了一會,張百義不得不黯然離去,心中對黑山老妖不斷默哀。

這麽多大能進入其中,區區一個黑山老妖豈有活路?

不曾得到寶物倒也罷了,若真的將寶物拿在手中,第一個死的便是他。

張百仁背負雙手,緩步在地宮內穿梭,雙眼打量著地宮中的景象。

入口處平平無奇,看不出什麽異常,與尋常王侯之家墓穴並無任何兩樣。

腳下一層石粉灑落,一道道腳印分遝而過,在這幽冷的古墓中多了一份人氣。

古墓幽邃,不見半點陽光,但見張百仁眼中點點太陽神光在流轉,並不需要任何照明之物,便可將黑暗中的任何細微之處看的仔細。

“有趣!”張百仁露出了一抹詫異,隨即慢慢走過去,眼中露出了點點詫異之色,石壁隻是普普通通的石壁,與外界石壁並無任何不同。

在向前走三十米,便是一處斷崖。

斷崖上有一條鎖鏈,而此時那鎖鏈已經被人斬斷。

“溺水!”

張百仁看向峽穀之中清澈的水流,眼中露出了一抹驚疑。

“真是缺德,那個混賬將鎖鏈斬斷了,該如何跨過溺水?”甄宓魂魄出現在張百仁身邊,一雙眼睛看著靜止的溺水,露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你放心,這溺水難得住別人,卻難不住我!”張百仁周身水汽匯聚,瞬間冰封化虹,化作了一條彩橋,一條冰封的彩橋。

隻見張百仁腳踏虹橋,不緊不慢的向對麵走去,甄宓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先生為何不怕這羅浮溺水?”

“我修持萬水本源根本大法,這溺水於我來說,與尋常水流並無二樣!”張百仁麵帶笑容。

“兄台且等一等!”忽然一聲呼喝傳來,隻見一壯漢腳步飛快的奔馳而來,刹那間已經來到岸邊,便要度過這彩橋。

“哢嚓!”

雷光震動,彩橋在此時竟然化作了齏粉。

“你……混賬!”那壯漢手中持夜明珠,指著對麵的張百仁氣的說不出話。

“太平道弟子?”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這便是誇父的真身吧,居然被你練到這般模樣,你是要取誇父而代之?”

溺水吸收了夜明珠的光芒,張百仁看得到那弟子,但那太平道弟子卻看不到張百仁。

“你是何人,竟然敢戲耍我,你若速速使出彩橋,渡我過河,我便饒你一命!不然待我過去,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那太平道弟子眼中滿是怒火。

“哈哈哈,要我死無葬身之地?你先度過羅浮溺水再說!”張百仁口中嘖嘖有聲:“你既然得了誇父真身,度過溺水想來也是不難。”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