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殺不得!

張百義此人在如何不成器,那也是那天下劍道高手第一人的弟弟!

張百義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佛陀出手了!隻見世尊手掌一伸,三千恒沙世界在不斷流轉,那一道璀璨至極的劍光沒入三千世界之中,盡數為三千世界剿滅。

到底差了一輩,雖然這世道講究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佛陀接受過老子的指點,與尹喜一般模樣。

這就像老師教授徒弟知識,即便是老師傾囊相授,但徒弟依舊難以超脫老師的桎梏。

世尊與尹喜都是一個老師,到了老子那種境界,自然是不會藏私,所以說二人本事一般無二,隻是隨著個人的領悟有所不同而已。

而尹喜傳授自己的兒子,雖是傾囊相授,但卻依舊差了一些。

就像是一道題目,找個教授給你講和找個普通的老師和你講,這感覺完全不一樣。

“如何殺不得?”尹軌眼中冷光流轉。

一邊的酆都大帝苦笑:“他這個人雖然不成器,但卻有一個了不得的哥哥!”

“哦?”尹軌眉頭一皺:“哪位高手?”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世尊忽然笑了。

但是張百義的麵孔卻一片鐵青,雙拳緊緊的攥住,眼中閃爍著一抹怒火。

任誰被這天地間頂尖大能評價為不成器,豈能沒有怒火?

而且被比較的對象還是自己一直想盡辦法超越的哥哥?

雖然有個哥哥罩著感覺很好,但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

想要超越一個人,怎麽就那麽難呢?

“酆都大帝說錯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好好道門不修,偏偏跑去佛門蹚渾水,早就六根清淨斷了紅塵夙願,斷了七情六恨,其生死自然由佛門負責,我卻是不想多管閑事!”張百仁腳踏虛空緩步走來:“他既然已經斷了七情六欲,不顧父母養育之恩拜入佛門,自然也就不再是我兄弟。”

張百仁來了,一襲白袍,頭上戴著玉冠,玉冠上插著發簪,四把仿佛裝飾品的小劍插在了發冠上。

禦風而來,飄飄若仙。

就算是尹軌,見到張百仁也不由得讚了一聲:“好風采!”

“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你!”尹軌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嗯?”張百仁目光溫潤,**著雙足,肌膚完美無瑕,仿佛造化所成,是一塊璞玉:“見過真人!”

“我似乎在大秦見過你!”尹軌語出驚人,眼中滿是暴漲的精光:“氣機!身形!發飾一般無二,莫非你不記得我了?”

張百仁愣了愣神,猶猶豫豫道:“似乎還真沒印象!”

尹軌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懂了!貧道懂了!你還不是你,閣下定然是尚未覺醒前世記憶。”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俱都麵色狂變,一雙雙眼睛詫異的看著張百仁,莫非這廝是那個老怪物轉世?

世尊也抓了抓腦袋:“貌似看起來很眼熟,但他卻不是他,尚未華蓋衝頂,當年那人五神叱吒縱橫,打遍天下無敵手。先生雖然和那人氣機頗為相似,但卻差了十萬八千裏。你莫非得了那人的傳承?”

一時間場中忽然安靜下來,眾人俱都齊刷刷的看向張百仁,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似乎發現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一般。

“張百仁,你憑什麽說我不成器!”忽然一聲嗬斥傳來,隻見張百義指著張百仁破口大罵,眼眶發紅。

“是我的不對,說你不成器,確實太過!”張百仁麵色很嚴肅的道:“那我改改。”

“你很成器!”張百仁麵色嚴肅道。

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氣得張百義眼前發黑,這是羞辱!絕對的羞辱!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世尊:“我這弟弟雖然有些傻,見識淺薄,不知人心的可怕,不知江湖的波瀾莫測,但今日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在發生第二次!”

“我雖然不在乎他的生死,但我母親哪裏卻過不去!為了不讓我母親傷心,隻能保下這小子的小命了!”張百仁麵色嚴肅:“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決鬥中被人斬殺,但卻不能窩窩囊的被人算計死。”

世尊聞言苦笑,誰能想到黑山老妖敢和自己玩弄心計?

這次確實是自己的疏漏!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張百仁俯視著張百義。

“你……”張百義氣的身子哆嗦。

張百義心中氣苦,張百仁修為確實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已經進入一種玄妙莫測之境,這種境界怕自己這輩子都無法修來。

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下方廢墟,張百仁看向尹軌:“沒想到這裏是尹喜前輩的墳墓。”

“諸位,此地是我樓觀派的別院,這是我父親的墳墓,諸位莫非還要巧取豪奪不成?”尹軌眼中滿是陰沉。

世尊的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都督以為如何?”

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我雖然想要一觀那道德五千言,但我還是要麵皮的,總不能當著人家子嗣的麵,將人家老父的屍骨挖出來。”

聽了這話,尹軌苦笑著對張百仁抱拳一禮:“多謝都督諒解!”

世尊聞言嘿嘿一陣冷笑:“即便是我不出手,隻怕此事也由不得你了,真以為那群見不得光的老鼠會放過這等寶物?”

“不論是誰,若敢染指墳墓,我定要其不得好死!”尹軌眼中殺機繚繞。

“嗬嗬!”張衡冷然一笑來到張百仁身邊,抱著雙臂低聲道:“等著看好戲吧!”

張百仁麵露疑惑不解之色,張衡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笑容:“一會你就知道了,總有些缺德之輩,喜歡做一些折損陰德的事情。”

正說著,忽然虛空壓低,天地忽然暗了下來,道道陰風在空中刮起,寒霜彌漫。

寒霜過處,冰封萬物。

草木山石,皆盡化作了凍土。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隻見大地龍氣此時居然散發出一道道嗚咽,鎖鏈嘩啦啦的聲音在空中響個不停。

“砰!”一道道陰風在空中聚散無形,居然化作了一條條黑色鎖鏈,仿佛困仙繩一般,糾纏住了此地的龍脈。

“該死的摸金校尉,也敢打我尹家主意!”尹軌眼中冷光流轉,下一刻虛空被切開,尹軌手中長劍迸射出驚天動地的寒光,刹那間劈開了滿天的陰氣。

“來者何人?”張百仁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尹軌似乎很緊張?”

“盜墓的祖宗,這天下就沒有這群人不敢挖的墳墓!”張衡麵帶不滿,人都有一死,誰願意死後被人撅了墳墓。

“來人乃三國時期流傳下來的摸金校尉,這些年曹家一直隱遁,不曾想今日居然又出世了,不知曹操那廝有沒有轉世歸來!”達摩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佛家倒不用懼怕,佛家死後隻有舍利子,摸金校尉盜了也沒用。

“尹喜墳墓內可是有道德五千言,曹家必然不會派遣等閑之人來此,來人定是曹家嫡係,甚至於曹操的子嗣親自入場主持!”鄧隱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眾人站在一邊看戲,此時那尹軌的眼中卻滿是凝重,劍氣過處陰氣被紛紛攪碎,然後就見那陰氣過處虛空顫抖,道道黑色鎖鏈衝天而起,居然裹挾著大地龍氣,向尹軌絞殺而來。

“斬!”

劍光過處,陰氣冰雪消融,一道黑色人影緩緩自地脈中走了出來。

“唉!”一聲歎息悠悠響起,傳遍了天地之間,叫人心中忍不住為之一陣震動。

聲音稚嫩,但卻充斥著無盡滄桑。

“曹衝見過尹真人!”隻見那黑色人影來到場中,居然是一個十二三歲大小的童子。

曹衝!

曹操所有兒子中,天賦最高的!因為天賦太高,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天降劫數,使得其幼年夭折。

對於凡人來說,人死了便是死了。但對於修士來說,死了未必不是一種活著。

“曹衝,你莫非要打我尹家墳墓的主意!”尹軌緩緩撫摸著手中的三尺青鋒。

“道德真言乃老子所述,不得不親自一觀,還望真人成全!”曹衝眼中滿是真誠:“我父正在沉睡中逐漸醒來,真人若有閑暇,可來巴蜀之地一遊。”

“該死的!魏朝早就滅亡了,莫非還真當我怕你不成?就算你老子複活,我也不懼分毫!”尹軌聲音冷厲:“看在你父親魏武大帝的麵子上,你若此時退去,我絕不會怪你。若敢繼續冥頑不靈,休怪我劍下不留情麵!”

曹衝聞言嘿嘿一笑:“不曾想到,一覺醒來咱們就開張了如此大的買賣,道德五千言近在眼前,與其埋葬在無盡黑暗,倒不如直接取了成全我等!”

話語落下,曹衝二話不說,身子直接散開,化作鋪天蓋地的陰氣,聚散無形變幻莫測,鑽入了地下龍脈之內。

進入尹喜墳墓的最好辦法就是龍脈,順著龍脈之力進去,可以無視諸般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