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者誰?”涿郡侯話語中滿是苦澀:“想不到我涿郡還有這等天驕。”

“回稟大人,突破者乃虎賁郎將雲陽羅藝。”侍衛恭敬的道。

“原來是他!”涿郡侯恍然,對於羅藝,他倒有些印象。武道修為不錯,天資也不錯,而且最善於征戰,勇往直前,給了涿郡侯很大的印象。

“想不到時隔多年,他也突破了!”涿郡侯感慨一句,過了一會才道:“涿郡有人突破,大都督必然會親自接見。傳我命令,令羅藝前來見我,省得大都督到來還要去找人。”

“等等,在備上一桌宴席。”涿郡侯想到了至道武者突破之後需要大量的進食之事。

不多時

就見一皮包骨頭,看不清樣子的男子走入大堂:“末將羅藝,見過侯爺。”

羅藝雙手抱拳一禮。

“羅將軍坐吧,酒宴早就已經為你備好!一入至道,必然一飛衝天,要不了多久先生便會親自降臨接見與你,羅將軍需好生把握機會。”涿郡侯笑著道。

羅藝聞言一笑,也不多說,端坐在宴席上開始大吃一通。

一入至道,不與凡同,已經超凡脫俗。

唯有突破至這個境界,才會知道這境界究竟有多麽玄妙。

涿郡侯羅藝未必看在眼中,但那不知深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張百仁坐鎮涿郡,羅藝卻不敢放肆,依舊安安靜靜的遵守著涿郡規矩。

沒讓二人等多久,飯吃到一半,隻見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大堂。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現的,就仿佛他本來就應該出現在哪裏。

羅藝頓時悚然動容,在自己的眼中,這男子似乎與凡人一般無二,但卻偏偏避過了感知,悄無聲息間出現在大殿。

沒有人知道張百仁何時來到大殿的。

“拜見先生!”

“拜見大都督!”

二人連忙站起身,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

“你就是涿郡新突破的至道強者?”張百仁俯視著羅藝。

“正是末將!”羅藝麵色恭敬道:“末將羅藝,拜見大都督。”

“羅藝?”張百仁麵露奇怪之色,不曾想羅藝居然出現在自家麾下。其實對於自家麾下的士兵、將士,俱都由魚俱羅管轄,他是不太清楚的。

而且隨著張百仁的修為日漸增高,對於尋找那些曆史名人,已經失去了一些興趣。

自身實力才是硬道理!

而且那些曆史名人背後都是關係盤根錯節,張百仁也覺得頭疼!曆史隻是曆史,並非真的現實。

“坐吧,莫要叫我大都督,稱呼本座一聲‘先生’就是,我如今一屆白身,無事一身鬆!”張百仁笑著道。

“謝先生!”羅藝聞言坐下。

張百仁上下打量著羅藝:“羅士信是你兒子?”

“正是犬子!”羅藝恭敬的道。

也是

背後若沒有勢力支撐,羅士信豈會走到今朝?

“你兒子有點意思,日後成就必然不輸於你!”張百仁這話倒是真心。

“多謝都督誇讚。”

“羅士信既然是你兒子,卻為何被送入張須駝部下?”張百仁好奇道。

“世人都知張老將軍武道修為超凡入聖,修煉的更是上古神話絕學,我本想著叫犬子去拜師,卻不曾想張將軍居然遭人暗算!”羅藝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還要多謝將軍的救命之恩,不然小兒隻怕要淪陷少林寺了。”

“順手為之罷了!”張百仁手指把玩著蠍子精,過了一會才道:“你如今既然突破至道,之前的官職可不適合你了。”

略作沉默,張百仁看向涿郡侯:“侯爺,依你看羅將軍該安排何等職位合適?”

涿郡侯略帶思索,其實心中早有稿腹:“如今涿郡兵馬司除了大將軍魚俱羅的官職外,皆無空缺。”

魚俱羅的官職誰都不敢動,畢竟沒有張百仁開口,那個敢擅做主張?

“這樣啊?”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羅藝,過了一會才道:“羅藝聽封。”

羅藝聞言立即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心恭敬一禮:“羅藝聽封!”

“今赦封你為幽州總管,領兵一萬,主突厥等塞外異族戰事!”張百仁道。

羅藝聞言一愣,隨即狂喜道:“多謝都督成全!”

所謂的幽州總管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主對突厥等塞外戰事。

武者突破武道之時所需要的血食何等強大,簡直是海量的天文數字,你就算是將羅藝賣了,也換不來真正能叫其蛻變的血食。

當年魚俱羅如何跨越新手期,匯聚了足夠的血食?

不錯,就是劫掠塞外,不斷以塞外供養自己。

聞弦知雅意,羅藝眼中滿是狂喜。

羅藝不過才剛剛觸及至道門檻罷了,張百仁對其戰力並不放在眼中,不過多一人坐鎮,涿郡總是多了一份安穩。

“你莫要大意,塞外的強者可不少!”說完後對著侍衛道:“羅士信何在?”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就見羅士信滿臉喜色的走進來,眼中滿是狂喜之色,徑直行了一禮,“見過先生、侯爺、將軍。”

“瞧你那樣子,你老子突破又不是你突破,有何值得高興的!”張百仁嗬斥一聲,眼中笑意涵蓋不住:“日後便在你父親賬下聽令吧。”

“下官遵命。”羅士信恭敬一禮。

“我涿郡有至道強者突破,豈能不慶賀!”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傳我號令,涿郡大慶三日,擺流水宴席。”

涿郡大肆慶賀,張百仁可以預見,日後突厥不安寧了,有了需要大量血食的羅藝,突厥日後有的忙了。

如今涿郡強盛,如曆史一般突厥寇邊並沒有發生。別說寇邊了,隻要涿郡不出兵去找突厥麻煩,突厥都要燒高香了。

回到自家莊園,來到了後院。

張須駝與魚俱羅的屍體堆放在一處,池水內寒氣升騰,院子裏沾染了一層寒霜。

張百仁撫摸下巴,瞧著魚俱羅與張須駝的屍體,搖了搖頭:“我涿郡如今後繼有人啊。”

時間悠悠,張百仁坐鎮涿郡,俯視天下群雄變遷,數不盡的百姓紛紛送入涿郡,已經逐漸接近百萬大關。

涿郡如今已經成為了真正富饒繁華的人間樂土,其繁華之處已經不弱於東都洛陽。

有人氣,便有了一切。

春節轉瞬即至

涿郡的大年分外熱鬧,與中土那遍地餓殍比起來,簡直猶若是天堂一般。

莊園內

張百仁與張麗華、叮當安坐。

瞧著叮當,張百仁笑了笑:“不知不覺間,咱們已經相識了幾年,可曾想起回家的路?”

叮當搖了搖頭,氣鼓鼓的瞪著張百仁:“你就那般期盼我走嗎?”

“哈哈哈!”張百仁隻能一笑。

叮當聞言歎了一口氣,低聲嘀咕道:“果真,你還不是你!不過我會等到你是你的!你一定會記起我!”

“你一個人嘀咕什麽呢?”張百仁瞪著叮當。

“沒什麽!沒什麽!”叮當連忙搖頭。

一邊張麗華笑著道:“妾身與小先生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數十個春秋,今夜敬小先生一杯。”

酒水一飲而盡。

張百仁臉上露出一抹遺憾:“可惜,不知母親的下落。”

那相依為命的五年,絕對是張百仁記憶最深的五年,沒有張母,自己就活不下去。

“總會找到的,先生莫要焦急!”張麗華拍了拍張百仁手心。

年夜

張百仁手中一道道手書迅速飛出,向著四麵八方而去。

“將軍,涿郡有密報傳來!”杜伏威正在喝著酒水,忽然隻聽門外道。

杜伏威聞言一個激靈,猛然坐起身:“呈上來!”

拆開密件,杜伏威頓時瞳孔緊縮,眼中露出了一抹笑容:“大計成矣!”

竇建德寢宮

紅燭高照

竇建德麵色凝重的拆開手書,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潮紅。

“哈哈哈!哈哈哈!終於等到這一日了!”竇建德仰天長嘯,聲震大營。

新年剛過,拜年之人絡繹不絕,袁天罡正在與張百仁躲在小村莊內喝著酒水。

此時袁天罡麵色嚴肅道:“你當真決定了?”

“不然呢?”張百仁喝著酒水道。

“都督功德無量,老道替那些百姓謝過都督恩德!”袁天罡聞言鄭重的對著張百仁一拜。

“你這老道……”張百仁嗤笑一聲。

“大隋滅亡,就在今年!”袁天罡喝著酒水:“速戰速決?”

“先平定了天下,然後我在與李閥一較高下!”張百仁麵帶冷酷之光。

“陛下哪裏?你打算如何交代?”袁天罡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許久才輕輕一歎:“求仁得仁,成全陛下吧!”

袁天罡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上下使勁打量,不知為何,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念頭怎麽轉的這麽快?

前些日子還非要和門閥世家死磕到底呢?

“這可都是我兒子的江山,我兒子的百姓,我當然不能將我兒子的山河禍害得不成樣子!”張百仁醉眼朦朧的嘀咕著。

隻要除掉李建成,李世民登基。李承乾身為嫡長子,隻要不作的太過火,這天下終究是他的!

“我兒子的江山啊!”張百仁又喝了一口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