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石人王?

毫無疑問,聽了拓跋愚的話,始畢可汗心動了。

當年南疆的那一場驚世大戰天下強者有目共睹,石人王與張百仁爭鋒居然不落下風,須知那可是鎮封了不知多少年,元氣依舊尚未恢複的石人王,在最虛弱的狀態都能完虐張百仁,可見此人道功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境界。

手指緩緩敲擊著馬鞭,過了一會才聽始畢可汗道:“外援在強大,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還需一麵請求石人王庇佑,一麵抓緊時間在做突破,希望我突厥再出絕世強者,不然隻怕危矣。”

“張百仁那廝的力量太強,咱們根本就無法抗衡,不然豈會這般被動。”拓跋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走吧!”突厥大隊人馬浩浩****離去,卷起了浩浩****的煙塵。

突厥退兵,中土大捷。

隻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敢擋百萬兵!

毫無意外,張百仁又出名了,而且還是出大名了!

對於張百仁的實力,天下各方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張百仁背負雙手,一路向邊塞而去。

“真人!”張百仁到來,涿郡侯腳步匆匆的從屋子內走來,眼中滿是驚詫之色:“真人這次可真是出大名了!”

“這名聲是建立在我漢家無數子孫血液上的,這種名聲不出也罷!”張百仁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涿郡侯:“我這裏有些事情交給你,你須給我置辦妥當了。”

“還請真人吩咐!”涿郡侯立即道。

“我這裏有雁門關得來的女眷十萬,這些人家中父老、郎君被突厥人屠戮,一介女流如何在雁門關生存,是以我將其帶入了涿郡。那三十萬大軍中尚且有未娶親者,吩咐其盡早成家立業!”張百仁說完後走出涿郡侯府邸,尋了空地將那女子自袖子裏抖出來交由涿郡侯處置,自己轉身離去。

路經涿郡之時,那雁門關的十萬女子放下,交代了涿郡侯一番後,來到自家莊園。

城南莊園雖然談不上人丁鼎沸,但卻也依舊有不少仆役留在這裏,看家護院。

見到張百仁走入院子,俱都是滿麵喜色的紛紛行禮。

“拜見大老爺!”

“大老爺回來了!”

“大老爺身體安康!”

張百仁慢慢回了一禮,徑直來到自家後院,瞧著被冰封在水池中的魚俱羅不由得輕輕一歎。

“你的命格太奇特,想要複活你,非天時地利不可,即便是我有返陽花,怕也難以真的叫你續命!還需等一個機會!”張百仁歎了一口氣,轉身向著涿郡而去。

張百仁才到涿郡,便又有消息傳來。

“百仁,水已經溫好了!”張百仁剛剛回到村口,就見一白衣麗人端坐在村口的青石上,看向了西方。

見到張百仁後立即站起身,忍不住歡呼雀躍了一聲,立即迎了上前:“有沒有受傷?”

“小傷而已!”張百仁撫摸著張麗華緞子般的長發,二人相攜走入了村子裏。

洗漱完畢

張百仁坐在院子中的老爺椅上,不緊不慢的搖晃身子,曬著太陽。

張麗華坐在張百仁身邊,靜靜的繡著花朵。

第二天,張百仁開始祭煉誅仙陣圖,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將大地胎膜最後兩個節氣煉化,使得誅仙大陣成型。

兩個月的時間悠悠而過,又有加急密報將張百仁自打坐中驚醒。

“都督,上京加急報,朝廷聖旨來了!”左丘無忌道。

密室許久沒有響動,過了一會才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張百仁慢慢的自屋子內走了出來。

“聖旨到,張百仁接旨!”有元神真人跨越天邊而來,徑直落在了木屋前。

張百仁不動如山,那元神真人道:“張百仁擅自出涿郡,違背君令,按律當斬。念其忠心為國,一心為君,特赦其罪責,加以申斥!若再敢違背君令,當斬立決!”

一邊風雨雷電等眾侍衛俱都麵色狂變,張麗華更是忍不住嗬斥出聲:“這是什麽狗屁昏君,大都督忠心救駕,不得陛下念一聲好也就罷了,居然還特意降下聖旨追究罪責,活該其亡國滅族。”

“麗華,休要胡言!”張百仁製止了張麗華的話,而是伸出手接過聖旨:“張百仁接旨。”

那元神真人此時才對著張百仁見禮:“見過大都督,陛下還有話要交代。”

張百仁收好聖旨,洗耳恭聽。

隻聽那真人道:“臨行前陛下說了,日後大隋滅亡之前,都督絕不能再出漠北一次,如今大隋滅亡已經是天定,縱使軒轅黃帝在世也無力回天,都督切莫為大隋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說完後元神真人看向張百仁:“陛下良苦用心,大都督當體會,日後切莫犯險。”

張百仁聞言沉默,元神真人對著眾人抱拳一禮,元神飄忽遠去。

“唉!”張百仁歎了一口氣,雙目看向中土方向,許久無神:“我如何不知道陛下的苦心,隻是我漢家無數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想到這裏我心中便覺得難受。”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端坐在太師椅上,張麗華道:“都督,切莫被那昏君誆騙了,自古以來天威難測,安知這是不是那昏君籠絡人心的手段?故意演這麽一出戲,下旨申斥你。”

張百仁拉住張麗華的手掌,瞧著院子內遠去的侍衛,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時也命也,這一切我心中自然有數。”

說到這裏,張百仁道:“朝廷可有密報傳來?”

“有,那昏君自己作死,言出無信出爾反爾,本來當初在雁門關城頭許諾說的諸般好處,如今居然全都不作數,頓時惹得軍心動搖,隻怕大隋離滅亡不遠了。最關鍵的是,這廝竟然反悔,欲要在提東征之事,非要滅了高麗不可,頓時惹得滿朝文武人人驚懼,各府侍衛兵馬俱都是怨氣滔天!”張麗華眼中滿是恥笑。

作死小能手!

什麽叫作死小能手?楊廣便是天下一號作死小能手。

很難想象,當年的南陳居然就這般毀在了作死小能手上,張麗華為南朝的陳後主有些不值,一時間眼中滿是悵然。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接過了密報,頓時手指攥緊,將紙張攥的發白。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楊玄感時期說起。

簡單的來說,在十月份楊廣返回東都之後,對身邊的人道:“猶大有人在。”

意思就是說,要封賞的人不在少數。

侍臣揣摩消息,暗自將楊廣的意思送出宮中,通知眾臣。

群臣聽了楊廣的話,俱都是麵色變幻不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者乃門閥世家之黨羽,憂愁者為朝廷忠貞之臣。

天子一言駟馬難追,焉能朝令夕改,豈不是自絕天下?

第二日早朝,蘇威站出來道:“陛下,追論勳格的事情太過於太重,宜加斟酌。”

樊子蓋亦站出來道:“請陛下收回成命,下官以為不宜失信,否則必有大亂。”

瞧著下麵的群臣,楊廣冷然一笑:“公莫非收了人家的寶物,所以才來為其講情?”

此言誅心!

攀子蓋頓時畏懼,不敢言語。

楊廣吝嗇賞官,當初平定楊玄感之時,應該授勳的人太多,於是便變更秩序:建節尉為正六品,次奮武、宣惠、綏德、懷仁、秉義、奉誠、立信等尉,遞降一階。將士守雁門者萬七千人,至是,得勳者才千五百人,皆準平玄感勳,一戰得第一勳者進一階,其先無戎秩者止得立信尉,三戰得第一勳者至秉義尉,其在行陳而無勳者四戰進一階,亦無賜。會仍議伐高麗,由是將士無不憤怨。

其實張百仁有些不懂楊廣,你丫的都是要亡族滅種的人了,這官爵還有什麽用?

若能用這官爵拉攏人心,你是撿了大便宜好不好,居然還舍不得賜下爵位,真以為大隋萬世永存啊。

看著手中情報,張百仁也是一時間無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你說你不拉攏人心,死要那爵位有什麽用?

而且還要征討高麗,上次高麗都差點滅國了,結果被你這昏君一紙詔書攪合了,眾將士若不離心離德才怪呢。

天下第一作死小能手,非楊廣莫屬。

“莫要管他,時刻關注著關中情報!”張百仁將密信合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內皇宮

雲定興小心翼翼的看著楊廣:“陛下,如今大隋危機四伏,那勳爵乃飄搖虛無之物,若能利用勳爵收買人心,重新安定天下,陛下何必吝嗇賞賜?”

“你不懂!”楊廣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朕欲要謀算萬世王朝,結果遭門閥世家暗算,如今已經無力回天。朕若大肆封爵,豈不是要從國庫中掏銀兩、珍寶?不能得萬世皇朝,便為萬世世家。國庫中的寶物朕要留給子孫後代,豈能隨便賞賜?”

“至於說這天下?”楊廣忽然笑了:“朕要這天下有何用,府庫中的寶物,足夠我楊家千年之興。千年之後又是另外一番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