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提著雞籠往回走,走到山下的時候卻是忽然愣住:“對了,倒是忘記問這廝如今是哪一年,也不知道楊廣登基了沒有,自己如今所處之地,理應該為河北或者說是河北之外,突厥之地,也就是內蒙之地。”

張百仁嘀咕著,眼中帶著精光,對於曆史張百仁說不上熟悉,對於曆史的地理位置,更是搞不清楚,隻能大概模糊的知道一個方位。

“娘,我回來了!”張百仁拎著兔子,看著手中瑟瑟發抖的兔子,張百仁輕輕一笑:“兔子啊兔子,你放心,我吃了你便是超度你,來世你就會投胎為人,不會再有這麽多的痛苦折磨了。”

張百仁敢對那宋老生出手,自然不怕軍營的報複,堂堂一位將軍居然被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給教訓了,若是不怕丟臉,不怕手下的軍痞嘲笑找麻煩,盡管到處宣揚就是了,張百仁也就認了。

人都是要臉的,尤其是軍伍中人,若是丟了臉麵,如何統帥下屬。

“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早?”張母在院子中清理一些雜物。

張百仁將手中的兔籠放下,然後一笑:“碰到了遠處的邊關軍人,買了孩兒兩隻野雞,居然說付十倍價錢,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太淒苦,就算是駐軍也夥食清淡,孩兒見有利可圖,便許了那將軍兩隻野雞,明日將軍說送一些物資,也不知道是什麽好處。”

張母聞言一愣:“你這傻孩子,軍伍中那裏有好人,日後遇見那軍伍眾人,趕緊繞著走,莫要惹禍上身!這兩隻雞便算是買個教訓吧。”

聽著張母的話,張百仁聞言配合的低下頭,耷拉著腦袋道:“孩兒見那軍人保家衛國,還以為是……卻不曾想居然也是無賴。”

“這軍人和土匪沒差別,你莫要多接觸。”張母一邊叮囑,一邊拿了野兔,走進屋子裏:“快進來暖喝一下。”

“嗯。”張百仁應了一聲,走入屋中。

隋軍駐地,卻見宋老生走入軍營,一雙眼睛到處轉,一路上躲躲閃閃,走入了自家營帳。

“師兄,你可回來了!咦,今日怎麽不見野雞?”營帳中響起一陣大笑,卻見那銀袍小將正滿臉熱切的湊上來,待看到宋老生空****的手,頓時一愣。

“唉!”宋老生歎了一口氣,拿起案幾上的水杯一飲而盡,然後才鬱悶道:“邪門了!今個栽了!”

“栽了?”銀袍小將一愣。

“走,隨我去見師傅,我有要事稟告。”宋老生扯起銀袍小將,轉身出了大帳,來到了中軍主帳前。

看守的親衛對二人視若不見,宋老生拉著銀袍小將走入了大帳,對著主座一拜:“見過將軍!”

雖然為師徒,但既然在軍營中,就要遵守軍營的規矩。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低著頭,手中持著狼嚎大筆,潑墨疾書。

“將軍,末將今日在山中遇見了一位異士。”宋老生低著頭道。

“嗯?私自出營,稍後自領四十大板。”魚俱羅頭也不抬的道。

宋老生苦笑,他就知道會這樣,但這件事卻不得不說。

“說說那異士的事情,能值得你不惜自領軍法的,肯定非同尋常。”魚俱羅話語一轉。

宋老生豎起大拇指:“將軍明鑒,果真是瞞不過將軍,弟子武道雖然比不上師弟,但在軍中怎麽說也算得上是一位好手,不想今日卻是敗了!”

魚俱羅動作一頓,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練習書法:“你不過才是易筋而已,天下比你高強之人,多了去了,敗了也不足為道!”

“末將若是說,對方是一位道人呢?以拳腳擊敗了末將。”宋老生道。

“嗯?”魚俱羅緩緩抬起頭,麵色嚴肅:“道人?這蠻夷之地,哪裏來的道人?莫非是窺視寶藏的?”

魚俱羅看起來三十多歲,但真正的年齡卻叫人看不真切,猶若是霧裏看花,說他五十多歲也行,二十多歲也罷,好像是都可以。

修道與練武是決然不同的兩條路,道人能擊敗宋老生一點都不稀奇,但能在拳腳上擊敗易筋境界的宋老生,必然是道門已經開始由內而外的高人,說不定已經開始玉液還丹了,怪不得魚俱羅如此緊張。

宋老生苦笑:“弟子若是說,對方隻是一位四五歲的童子呢?”

“什麽!”一邊的銀袍小將驚呼,隨即斷然否決:“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想要修道須有兩步,第一便是能夠入靜,嬰孩好動,如何能夠入靜?簡直是難如登天。

這第二點,便是活子時采藥之功,四五歲的孩子就開始發育成熟,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不單單是銀袍小將驚呼,就連魚俱羅也是一愣:“當真?”

“這話還能有假,此事一辨,便可知真偽。”宋老生認真道:“弟子從未見過那麽犀利的劍意!簡直能誅盡天地間的一切!滅盡眾生,斬盡仙人、鬼神!”

“劍意?師弟莫要開玩笑!這劍意已經是神通,你別告訴我一位嬰孩練成了神通,莫非這嬰孩是陽神真人轉世?便是陽神真人,也不可能四五歲入道啊!”銀袍小將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弟子也絕不敢相信,還請將軍明鑒。”宋老生道。

魚俱羅終於停下了筆,背負雙手看著大帳棚頂,開始慢慢思考。

“你們如何認識的?”魚俱羅道。

宋老生苦笑,一張臉仿佛是猴子屁股一般,訕訕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胡鬧!”魚俱羅訓斥了一句:“你出門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偷人家的獵物,真是胡鬧!稍後再加二十大板。”

“是!”宋老生苦著臉道。

“不過你若是所說為真,那這孩童可了不得,必然是天縱之驕,身後的傳法師傅也定是境界不下於我。”魚俱羅背負雙手,露出好奇之色:“我大隋帝國風雨飄搖,如今方仙道暗中謀劃,這等英才若是能收之於帳下,他日必為我大隋柱石。”

“將軍明鑒,弟子也是這般想的!”宋老生奉承了一句。

魚俱羅道:“本將軍倒是很想見見你口中這位英才,明日各種物資,加倍送去,天長日久,不怕收複不得這等英才。”

“將軍英明,弟子這就照辦,為將軍引薦!”宋老生大喜。

“據密報消息,明年開春,朝中即將有貴人到來,鎮壓此地各路高手,防止異寶被盜,欽天監傳來消息,若是沒有錯的話,咱們最多在此地呆到明年六月,便可返回河北。”魚俱羅道。

“終於不用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一邊的銀袍小將一聲歡呼。

魚俱羅瞪了小將一眼,然後道:“莫要大意,這位貴人身份尊貴,若有閃失……你我都是死罪!”

“不會吧!”宋老生與銀袍小將俱都是一愣。

“你們下去吧,盡快將那英才引入我軍中,本將軍若是能將其推薦入朝廷,也能為朝廷增加棟梁。”魚俱羅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二人出了大帳,銀袍小將好奇道:“師兄,那小子真的有那麽玄乎?”

“玄乎不玄乎,你自己跟我去看看就知道,我去準備物資。”宋老生白了銀袍小將一眼。

“師兄,不可能吧!師兄已經領悟了剛柔並濟,我雖然修為境界比師兄高,但若是想拿下師兄,非要幾百招不可,他一個稚子,憑什麽有這般實力。”銀袍小將有些不忿道。

“哼哼,這就是你們門閥弟子的通病,見不得別人比你們好。”宋老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