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困殺天子?那個混賬和你說的能困殺天子?”李淵仰天長笑,眼睛裏滿是喜悅之色。

“不能困殺天子,咱們為何相助突厥入關?”李建成不解。

倒是一邊的李世民忽然目光一閃,露出一抹明悟之色,卻沒有開口,而是將明悟之色收斂,露出了懵懂之色,似乎不理解李淵的做法。

“各大門閥世家皆算計天子,你說若是咱們關鍵時刻忽然出手相助天子,天子會怎麽看待我李家?”李淵眼中精光灼灼的看著李建成與李世民。

“啊?”

二人齊齊失色,李建成慌忙道:“不好吧!爹,咱們這是踩著各大門閥世家上位啊!引突厥入關,是我李家先提出來的,可如今卻忽然背棄盟友掉頭一槍討好陛下,隻怕各大門閥世家會惱怒的。”

“是啊爹,如今大隋已經日落西山,您掉頭來一槍反而得罪了門閥世家,就為了討好陛下,這不值得啊!”李世民也是麵色變了變。

“我且問你二人,如今是誰的天下?”李淵道。

“自然是陛下的天下,如今雖然反賊無數,但還是陛下的天下。”李建成毫不遲疑道。

“那便是了!僅此一條,足矣!”李淵意味深長道:“隻要陛下相信我李家,放任我李家光明正大的發展,與那些暗中偷偷摸摸發展的門閥世家比起來,咱們的優勢可就太大了!隻要能拉開距離,占據足夠的優勢,何必與其餘幾家交好?”

李淵歎了一口氣:“陛下兵困雁門關,雖然看似危險,但塞北的那位尚未出手,那位對當今天子死忠,若真的叫天子露出敗亡之象,到時候隻怕是始畢可汗的死期!”

“爹的意思是?”李世民露出疑惑之色。

“立即發兵雁門關勤王救駕!這等博取陛下信任的大好時機,豈能輕易錯過!”李淵眼中露出了一抹野心的火苗。

“世民,你速速領兵,發兵雁門關前去勤王救駕!”李淵一雙眼睛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嘴角一抽,略作沉默停頓,然後立即抱拳一禮:“孩兒遵命。”

勤王救駕,說得簡單。若有選擇,李世民是絕對不會去的,可惜父命難違。

雁門關幾十萬突厥大軍,始畢可汗又不是傻子,如今楊廣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誰會將其放走?

誰敢救駕,誰就是始畢可汗的敵人。縱使是平日裏李家與始畢可汗私交不錯,但麵對著這等天大的利益麵前,一切都要靠邊站。始畢可汗絕不會手軟。

這等露臉的機會為何不讓李建成去,偏偏讓自己去?說穿了李建成是李家的長子,未來要繼承李家的家業,不可輕易涉險。

自古以來長幼有序,若真惹得門閥世家惱怒,李淵還可棄卒保車,大不了將李世民踢出去當替罪羊唄?

縱使是始畢可汗真的翻臉,殺死的也隻是李世民,李家長子猶在。

看似一個普通的決定,卻蘊含了無數的考究以及無數的禮法,無一不在告訴李世民“長幼有序”這個道理。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腰間玉帶,李世民站在槐樹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先生何以教我?”

春歸君修剪著花草:“二公子如今已成了天鳳朝歌,玄鳥命格已經匯聚,那李建成雖然占據長子之位,卻被偏偏被你所克,日後必然不得善終。玄鳥命格乃是帝王命格,克父、克兄、克子,唯有二公子才是世間的唯一。”

“可我兄長得了玄冥的力量,玄冥大神欲要相助其奪取神位,這等上古不死不滅的神人麵前,凡人力量終究太過於渺小,任憑你智慧通天,在這等偉力麵前依舊是不堪一擊的螻蟻!”李世民輕輕一歎。

“凡人雖然弱小,但卻也並非不可逆天。就如大都督張百仁,你觀其修為如何?”春歸君道。

“登臨絕頂。”李世民露出一抹向往。

“比之諸神如何?”春歸君道。

“我不曾見過古之神祇,如何能相比?”李世民苦笑著搖搖頭。

“張百仁如今修為高深莫測,就算古之諸神複生,也未必能真的將其壓製!”春歸君一陣感慨,心中卻清楚,自己盡量低估了張百仁。就憑張百仁這些日子表現出來的實力,豈止是被諸神壓製啊,就算與諸神爭鋒也是足矣。

春歸君不明白,心中相當的無語,如今這天殘地缺的世道,怎麽會有人一朝衝天,修行至如此境界?

這世上若有科學,他必然會說一句不科學二字。

突厥動,天下驚!

當今天子被捆束在雁門關的消息傳出去後,契丹、韋室紛紛起兵,浩浩****向著中原而來。

雁門關前

楊廣禦駕親征,鼓舞士氣,站在城頭俯視著城外浩浩****的突厥士兵,眼中露出了一抹怒火。

“始畢可汗何在?”楊廣聲如驚雷,傳遍整個戰場。

“原來是隋天子,本王有禮了!”始畢可汗打馬上前,眼中滿是怪異之色。

往日裏卑躬屈膝朝拜大隋,沒想到如今風水輪流轉,大隋居然也有今日。

“始畢可汗,朕問你,為何無故侵犯我大隋疆土!”楊廣眼中滿是殺機,真龍之氣流轉。

“哈哈哈!哈哈哈!”始畢可汗仰天大笑:“你這昏君還有臉說,自己將大好山河禍害的不成樣子,還來問我為何侵犯大隋?”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當年大隋屢屢鎮壓我突厥,我突厥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如今你大隋勢弱,我等自然反客為主,強弱逆轉,中土任由我等**!”始畢可汗麵帶冷笑:“你若識相乖乖投降,本王或許給你一個體麵,不然今日便叫你魂斷雁門關。”

“混賬,這裏是中土,是朕的山河!在這裏朕是無敵的!”楊廣一聲怒喝,手掌猛然一招,卻見虛空中天子龍氣不斷匯聚,便要蓄勢出手。

“咦,不對勁!怎麽會這樣!”忽然楊廣麵色一變,露出了一抹慘白:“天子龍氣,給朕匯聚!”

天空中風雲匯聚,龍氣轟鳴,但見一聲悲呼,刹那間炸開。

卻見雁門關三十九城此時閃爍出一根根黝黑的虛影,牢牢的釘住一條條掙紮咆哮的蛟龍。

“哈哈哈,你這昏君不得人心,關內門閥世家早就在雁門關地界布下了鎮龍大陣,專門鎮壓真龍,為了這一日,我等苦苦等候了多少年,如今你終於入甕了。”

欲要鎮壓楊廣的真龍之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其一,楊廣失去了民心,天下民眾怨聲載道。

其二,楊廣周身龍氣隻剩下三成,說是破滅萬法,但僅僅隻能破滅一些禁法罷了。

其三便是鎮龍釘,當初運河失竊的鎮龍釘丟失,各大門閥世家鑽研仿製,卻也有五分威能。

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始畢可汗兵臨城下,雁門關三十九城盡數被攻克,在突厥的鐵蹄下化作了突厥領土,唯有雁門兩城是大隋領土,卻被突厥切斷了與大隋的聯係。

兩方天子龍氣相爭,再加上如今始畢可汗整合部落匯聚了足夠的天子龍氣,勉強克製壓下了楊廣的三成天子龍氣。

“哈哈哈!哈哈哈!楊廣小兒,你今日的死期到了!我突厥幾十萬大軍圍城,焉有回天之力?當年你叫我突厥數萬兒郎前去送死,熱血流在了高麗的土地,如今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始畢可汗狀若瘋魔:“爾等若乖乖開門納降,則一切罷了,不然待我攻破城門之時,必然血洗雁門關十幾萬人口,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放肆!天子麵前也敢妖言惑眾,勤王大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真以為爾等能奪取雁門關不成!”蘇威猛然嗬斥一聲:“我大隋子民寧可戰死,也絕不投降,這等氣節豈是爾等草原蠻子能理解的。”

“哈哈哈!哈哈哈!”始畢可汗笑聲中滿是寒意:“攻城,活捉了楊廣小兒!攻入雁門,男女老少雞犬不留!”

“衝啊!白嫩的中土姑娘在等著咱們呢!”

“衝啊!”

“衝!”

一聲令下,數萬大軍攻城拔寨,攻城車、雲梯都已經準備好,憑借各大門閥世家的力量,想要調取來不過輕而易舉。

不單單始畢可汗要楊廣死在這裏,更有關內門閥世家希望楊廣屍體留在雁門關。

血流成河!

血流漂櫓!

此乃雁門關,易守難攻,突厥想要攻克雁門觀,花費的代價絕對不小。

“噗嗤!”

血液噴濺在楊廣的臉上,驚得一邊宇文成都連忙道:“陛下,下官護持不周,實乃死罪,還請陛下回避!”

楊廣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倒在城頭上的屍體:“天亡我也!莫非當真是天亡我也?”

楊廣看不到希望,如今雁門關被圍困,朝廷之人內外勾結,這是一個死局!早就布下的殺局!

“殺!”

眼見著城門遲遲無法攻下,仆骨莫何縱身而起,手中長刀縱橫,親自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