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

張百仁聞言一愣:“四叔是誰?”

“四叔張誌。”張百義眼睛猩紅道。

張百仁掃過張家墳墓,扔掉了手中紙錢,慢慢站起身:“是了,張家尚有一人逃過此劫,想來四叔便是那人。”

話語頓了頓,轉頭一雙眼睛看向張百義:“你說天書交給了北天師道,此事從何說起?”

“四叔用天書交換了北天師道的那顆世尊舍利,助我修煉大歡喜禪法!”張百義跪倒在墓碑前,拿過紙錢慢慢焚燒。

“哦?”張百仁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虛空,許久不語。

過了一會,才見天邊人影流轉,北天師道掌教麵色恭敬的走進來,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見過都督!”

“你這廝滅我純陽道觀滿門,居然還敢出來,是誰給你的膽子!”張百義猛然躥起身向著掌教打去。

掌教搖搖頭,一揮手**開了張百義,然後雙眼看向張百仁:“都督,此事我北天師道有解釋。”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掌教恭敬道:“都督不知,純陽道觀實在過分,暗中謀算我北天師道天書也就罷了,居然還盜取我北天師道的世尊舍利,簡直是欺人太甚!我北天師道若無點動作,日後如何立足於天下。”

“胡說,明明是我利用天書交換的世尊舍利,怎麽會盜取舍利?”張百義怒斥一聲,轉過身看向張百仁:“大哥,他信口雌黃冤枉我。”

“你用天書交換世尊舍利?”北天師道掌教一愣:“你與那個長老交易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我四叔做的交易!”張百義義正言辭道。

“都督,我北天師道是絕對沒有收到過天書的,此事天地可鑒!本座亦可以起誓!”掌教手指豎起。

一麵是恩情淡寡的娘舅,一麵是斷絕恩義,但卻血脈猶在的本家,張百仁如何做?

“我不管那麽多!”張百仁揮手打斷了張百義與掌教的話:“我乃是張家之人,我隻要張家血脈不能斷絕,純陽道觀的道統不能斷絕。至於說張家死多少人,死了多少嫡係,與我無關。”

此言一出,北天師道掌教頓時麵帶喜色,沒想到張百仁與純陽道觀斷的這麽幹淨。

一邊張百義呲目欲裂,撕心裂肺道:“大哥!”

“雖然張家與我無關,但朝陽老祖與我卻有恩情,不能白死!”張百仁背負雙手,向著山下走去:“這筆賬沒完,還需北天師道與我一個交代。”

張百仁遠去,掌教一個哆嗦,連忙上前:“都督且慢!”

“如何?”張百仁轉頭看向掌教。

掌教連忙道:“都督,我北天師道四位長老忽然失蹤,不知都督可否見到?”

“死了!被我殺了,莫非你有意見!”張百仁一襲紫色衣袍,頭戴發冠慢慢轉過身,雙眼看向了對麵的北天師道掌教。

感受著背後眾位長老的目光,掌教硬著頭皮道:“這幾位可都是你叔祖輩的人物!”

“死了就是死了!”張百仁轉身繼續遠去,腳下踩著依舊略帶粘稠的血漬,一步一行慢慢的走到了山下。

可惜!

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北天師道眾位長老義憤填膺,但卻是終究不敢動手。

“這餘孽怎麽辦?”看著跪倒在地的張百義,一位長老將對張百仁的怒火轉移到張百義身上。

“帶回去圈養起來,叫其留下血脈!”掌教冷冷一哼,轉身消散在空中:“全力尋找張誌!一定要趕在大都督麵前將天書奪回來。”

“哥!”張百義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忍不住大開殺戒。”徐福跟在張百仁身後。

“金頂觀與北天師道的恩怨糾葛稀裏糊塗,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張百仁背負雙手,雖然化作了七八歲的孩童,但周身卻自然有一種威嚴的氣度:“因果而已!陛下要我剿滅北天師道與南天師道,計較這麽多有什麽用?和一群死人計較,本都督沒那麽無聊。”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徐福搖搖頭,徑直消散在空中。

卻說張百仁來到山腳下,一雙眼睛看向煙火衝天的純陽道觀,手中出現了一滴殷紅色血珠,在血珠內似乎有一枚太陽在緩緩升起,照耀無窮寰宇。

“張誌!天書是我張家之物,是母親之物!你敢從中作梗,盜取天書,本都督豈能容你!”一道虛幻花瓣流轉,因果之力交織,不斷的向著血珠卷去。

下一刻血珠蒸發,張百仁身形消失無蹤。

“天書果真高深莫測玄妙萬端。”某一處偏僻的深山老林內,一道道符文貼在大樹上,張誌看著那符文,露出了一抹陶醉之色。

在不遠處,一座茅草屋稻草翻新,顯然是新蓋的。

“哈哈哈,那傻小子空守寶山,但卻偏偏不自知,簡直是可笑到了極點,正法不修修邪法,果真是天下第一紈絝!”張誌打量著樹木上的符文,隨即走回茅草屋前,拿出來不知什麽皮毛製成的筆杆,正在慢慢修飾。

“張誌!”

忽然一道聲音自背後響起,驚得張誌連忙回身,露出了戒備之色:“你是如何入我彌羅大陣的?”

入目處卻見一氣度不凡的童子站在青石上,靜靜的掃視著自己。

“交出天書,自廢修為,本都督放你一條生路!”張百仁麵無表情的盯著張誌。

“哪裏來的小娃娃,也敢在道爺麵前大放厥詞!”道人嘲笑一聲,隨即手中神光流轉,隻見大樹上的道道符文向著張百仁飛去。

那無數符文化作一張電網,欲要將張百仁包裹住,化作一隻烤乳豬。

張百仁搖搖頭,袖子輕輕一掃,滿天符文瞬間消失一空,然後對著張誌手掌一招,就見其懷中一書籍大放光芒,落在了張百仁手中。

見到張百仁輕而易舉的破了自己手段,張誌頓時豁然變色:“我乃金頂觀張家的人,閣下為何奪我天書?”

“金頂觀已經被人剿滅,你且去陪葬吧!”張百仁手中一道雷霆迸發,不待那張誌反應過來,已經將其化作了齏粉,三魂七魄瞬間被天雷炸開。

“物歸原主!”張百仁掃視著手中天書,輕輕一歎:“因果循環,此物終究又回到了本都督手中。”

說完話,身形一轉消失在空中,不見了蹤跡。

張百仁走後不久,才見天空中道道陽神流轉,落在了竹屋前,瞧著那一堆齏粉,俱都是露出驚駭之色。

“來晚一步,也不知天書落在了誰的手中。”領頭之人麵露遺憾之色。

“可惜了!”

一群人搜尋一番,方才就此遠去,不見了蹤跡。

中土

洛陽城

無數高手暗自匯聚

張百仁緩步走入皇城,卻見大內侍衛俱都是麵色嚴肅的匯聚一處。

張瑾靜靜的站在大殿外,等候天子的吩咐。

“大都督,陛下請您進去!”

張百仁剛剛來到大門前,就有內侍開口。

走入大殿,看著端坐上首的人影,張百仁愣了一愣。

而此時楊廣看著張百仁,也是愣住了。

“陛下你……”張百仁看著端坐在哪裏的楊廣,露出了詫異之色,如今楊廣垂垂老矣,大腹便便,哪裏還有往日那種重返年輕的風采?

“遭受了龍氣反噬,破掉了長生神藥的力量。”楊廣輕輕一歎,隨後手掌一伸,簽發了一道手令扔給張百仁:“倒是你,怎麽返老還童,越活越年輕了?”

“下官已經化作陽神真人,超脫生死輪回,年齡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張百仁接過楊廣手令,露出了一抹詫異:“陛下下定決心圍剿上清、靈寶了?”

“必殺之!”楊廣眼中殺機四溢:“你暗中點齊高手,封鎖上清靈寶的各地關卡,不得任何人放行,隻許進不許出!”

“封鎖的路上,卻封鎖不得空中,封鎖不得地下。”張百仁沉思道。

“無妨,朕早有準備,請了彌羅真人出山!彌羅真人煉有一寶,喚作是彌羅光罩,隻要將那彌羅罩一拋,管叫他陽神難走,僵屍難行!天上也好,地下也罷,都是一塊鐵板。”楊廣自信道:“朕欲要親征,親自剿滅此二宗。”

“下官定安排妥當!”張百仁點點頭,拿了手令走出,瞧著恭敬侍立的張瑾,張百仁掃過大殿前的上千大內高手,露出了一抹笑容。

兩千大內高手,三千軍機秘府高手,若不能剿滅區區上清、靈寶二宗,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目標上清,封鎖一切門路,許進不許出!”張百仁麵色冷酷,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張瑾點點頭:“上清交給我等,靈寶就交給都督了。”

“務必不能出現岔子!”張百仁麵色凝重道。

“都督放心!”張瑾一揮手,眾侍衛暗中出了洛陽城,一騎絕塵,徑直向上清道而去。

回到自家府邸,張百仁簽發手令,三千軍機秘府高手如今早埋伏在靈寶周邊地界,暗自裏登錄名冊,隻待張百仁一聲令下,便衝入其中進行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