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長孫無忌走進來,長孫無垢麵色蒼白的一笑:“沒什麽大事,隻是近來天氣轉暖,不小心著了涼,傷了肝脈。”

長孫無垢賢惠懂得大體,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和娘家之人說。長孫無忌與李世民乃布衣之交,雙方交情深厚無比,長孫無垢自然不想給雙方埋下不和的種子。

而且家醜不可外揚,自己與張百仁之間的事情,隻要長孫無垢不傻,就不會說出去。

“你放心,要是李二那小子敢欺負你,我饒他不得!”長孫無忌坐在長孫無垢身邊,看著下方的河水:“明日我與二公子便要前往遼東,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裏,長孫無忌道:“爹有些想你了,人老了總會想念自己的兒女,你抽個時間回去看看。”

長孫無垢點點頭:“省得!小妹省的!”

洛陽城

楊廣看著手中地圖,手指慢慢敲擊著案幾不語。

“山河社稷圖朕尋了足足二十五年,卻遲遲不見任何蹤跡,據我推斷,山河社稷圖就在遼東,封印著一尊上古魔神,唯有血祭魔神,魔神才有力量打破封印,我才有機會收取山河社稷圖紙!幾十萬人命填進去,卻為何遲遲不見封印動靜,莫非那魔神已經死了?”

“世人都道朕昏聵無道,暴虐不仁,屯兵涿郡威懾天下,卻不知朕乃聲東擊西而已!”楊廣眯起眼睛:“待朕得到山河社稷圖,爾等便知誰是傻子了!”楊廣的眼中滿是不屑:“這些年若非朕不斷尋找山河社稷圖,豈會巡遊天下?”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盤棋,一盤隻屬於自己的棋。

二征如期而至

浩浩****的天子親兵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

張百仁領著虯髯客、紅拂坐在稻草車上,虯髯客趕著馬車,張百仁縮在稻草中,枕在紅拂的大腿上。

雖然紅拂目光恨不得殺人,但卻不得不遵從了張百仁的意誌。

說實話,張百仁對自己不錯。

紅拂不恨張百仁,一點都不恨。

各種天才地寶隨便自己使用,甚至於不惜親自指點自己悟道。

趕著馬車的虯髯客時不時回頭看向高高稻草,目光似乎能噴出火來,焚燒萬物。

張百仁的腦袋居然枕在紅拂大腿上,在虯髯客看來絕對不能原諒。若非自己實力及不上張百仁,他非要和對方理論一番不可,叫對方知道尊重女性。

洛陽城一座酒樓上

李密站在樓閣上看著那浩浩****的大軍開出洛陽城,眯著眼睛許久無語。

在其身邊,李建成笑著道:“蒲山公算無遺策,這次就要看蒲山公的本事了,正要借助楊玄感之手,試探大隋底細。”

“如何接近楊玄感?”李密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一笑:“等候消息便可。”

楊府

楊玄感默默坐在案幾前飲著酒水,也不知為何,楊府中美女無數,但自己卻偏偏對紅拂癡情至極。即便是那舞女比紅拂還要漂亮,但在楊玄感眼中卻及不上對方一個手指頭。

“楊公子又在喝悶酒?”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自遠處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瞧著來人,楊玄感目光一愣。

“唉,紅拂落在張百仁手中,我卻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落在別人手中,日夜遭受魔抓鞭撻,苦不堪言卻無能為力,我都恨不得死去!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紅拂就再也沒有逃離魔抓的希望了!”來人痛苦的飲了一杯酒水:“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鞭撻,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

“砰!”石桌化作齏粉,楊玄感痛苦的喝了一杯酒水,咆哮道:“別說了!”

“張百仁便背靠大隋,大隋不亡,誰都搬不倒他,紅拂如何才能脫離煉獄?”那人痛苦的看著楊玄感:“在下無權無勢,楊兄卻是位高權重,隻是楊兄不肯作為,唉……紅拂如何得救,如何解脫。”

說著說著,人影跌跌撞撞醉眼朦朧離去。

“我不是不想救,我不是不想救啊!而是不能救啊!”楊玄感痛苦的喝著酒水,一口一口的侵染了衣衫:“是爹不讓啊!是爹不讓啊!”

正說著,忽然隻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大公子,不好了,靈寶、上清的人又找上門來,還請公子速去救援,否則老爺危矣!”

楊玄感聞言頓時酒醒大半,腳步匆匆的走出城,向著楊素墓地而去。

“這裏便是楊素的墓穴?”

“一定要將楊素逼入絕境,逼得楊素不得不造反!”

“大家出手,不必留情麵,楊素不是那麽好殺的!”

一道道陽神匯聚,紛紛向著墓穴潛入。

墓穴內

楊素浸泡在岩漿中,隻聽通道內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楊素你這老賊居然躲在這裏。”

楊素一驚,隨即呲目欲裂:“老夫處處避讓,對你等百般隱忍,不曾想爾等居然得寸進尺,打入了老夫老巢,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和你們拚了,大不了一起玩完,咱們同歸於盡。”

楊素一聲咆哮,向著天空中的眾位陽神真人迎了過去,霎時間雙方打成一團,墓穴內天翻地覆。

符咒、紅線、糯米俱都是楊素的克星,而且還有北天師道專修雷法的道士,就仿佛老鼠遇到貓一般,天生就被克製住。

楊素遇見這群以僵屍為手段的修士,隻有挨打的份。

“我已經得到旱魃精血,缺的隻是時間,你們為何不肯給我時間,你們這是在逼我!你們這是在逼我啊!”楊素周身火光熊熊,雷劈斧砍,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楊素,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也莫要怪我等。”上清的道人無奈道。

一道道紅線在空中交織,不斷將楊素的四肢捆束,說來也奇怪,力能拔山超海的楊素,麵對著那細小紅繩,卻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被捆束住。

“該死的!”楊素咬牙切齒:“老夫日後若能成道,必滅天師、靈寶、上清,大都督誤我!大都督誤我啊!”

“楊素,僵屍成道記憶成空,無法保留生前記憶,你為何能保留生前的記憶!”茅山道修士好奇的打量著楊素:“天下僵屍無數,唯有你是特例,不研究你研究誰。”

“諸位,莫要囉嗦,既然楊素入手,那咱們就將其抓走吧!”又有道人開口。

眾人牽著紅線,楊素仿佛木偶一般,被扯出了洞穴,此時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力,也毫無反抗的本事,隻能束手就縛。

“混賬!尓敢!”恰在此時,楊玄感自遠處趕來,猛然一拳揮出,驚得各路陽神真人不得不散開,然後楊玄感猛然一扯,所有紅線盡數斷做兩截。

“無量天尊,原來是楊公子,你父親化作僵屍,為惡紅塵,我等出手也是好心,須知一旦楊公做下惡事,必然牽連後輩子孫,倒不如將其鎮封於我茅山,免得楊公繼續為惡!”一位道人氣勢盎然道。

“混賬!”楊玄感一拳打出:“我丟你老母的。”

有楊玄感攪合,不斷打破眾人紅線、符咒,再加上楊素配合,眾人奈何不得楊素,對視一眼不得不消失離去。

瞧著身形狼狽的楊素,楊玄感急忙道:“爹,你沒事吧?”

“都督誤我!都督誤我啊!”楊素身子在不斷抖動。

“爹突破旱魃隻差一絲天子龍氣,孩兒也差了運數便可見神不壞,如今陛下二征高麗,咱們執掌關內重要之處,不如反了他娘的,隻要你我父子能突破,爹便可長生不死,孩兒也化作見神不壞,這天下雖大,何處去不得?”楊玄感死死的盯著楊素:“爹,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楊素聞言麵色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方才惡狠狠道:“靠人不如靠自己,等大都督修書三宗,老夫早就被人製成傀儡了。”

“好,你我父子二人其力斷金,如今大隋爛到骨子裏,經不起咱們折騰。”楊玄感麵色大喜,扶住了楊素:“爹,咱們回城好生合計一番。”

“紅拂,你等著!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你自張百仁那惡魔身邊奪回來!”楊玄感暗自道。

“欲要造反,還需尋個時機,百萬大軍齊聚涿郡,我等若不能把握時機,一旦陛下調轉槍頭,我等難擋陛下兵鋒,隻能是化作灰灰齏粉!”楊素暗自沉吟道:“素聞蒲山公李密素有才智,你暗中差人邀請李密共舉盛事。”

“李密四世三公,怕是不肯蹚渾水,如今天下局勢未明,豈敢隨意下注?”楊玄感略帶遲疑道。

“無妨,老夫掌握著李密把柄,不怕那小子不為咱們父子效勞,你先去試探各路手下口風,然後暗中修書李密。”楊素走在路上,眼中滿是凝重:“這是你們逼我的!老夫本想借助旱魃精血突破至道,但你們卻死死糾纏不休,逼我這般做,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若叫我突破境界,非要你三宗滿門老少雞犬不留,所有門人弟子抽魂煉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