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你這般做,無分好壞,不辨老幼,簡直是左道極致,日後必然扭曲心性,無望仙道!”袁天罡看著天空中的大日金烏,擦了擦鬢角流下來的汗水。

沒有回答袁天罡的話,此時張百仁心神與金烏合二為一,操控了金烏的肉身。

下一刻金烏振翅而起,居然收斂了周身大半威能,徑直向著清河而來。

清河,是張金稱的地盤!

張金稱正站在高台上蠱惑人心,下一刻卻聽身邊侍衛驚呼:“大王小心!”

金烏綻放無盡神光,清河的溫度霎時間升高了幾倍,惹得人頭暈眼花不辨東南西北。

“砰!”

金烏叱吒縱橫,遍地起火,張金稱的大本營一個照麵化作灰燼,無數盜匪哭爹喊娘向四麵八方逃去。

“孽畜!”張金稱吼了一聲,突破音爆居然鑽入泥土裏,此時張百仁身化金烏,麵對著鑽入泥土種的張金稱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不過張金稱的營地可是遭了秧,整個營地化作了火海,無數盜匪哭爹喊娘的扔下武器,管你什麽上峰命令,如今大家自顧不暇,那個顧得上你?

不過須臾間張金稱幾萬大軍麵對著煌煌猶若天威般的金烏,逃得一幹二淨,隻見金烏過處山河蒸發,化作了滾滾霧氣,草木皆盡化作灰燼,大地在不斷幹裂。

盜匪確實是死了,不過死的都是氣血充盈的頭領,普通流民組成的雜牌軍,除了受到驚嚇外,到沒有什麽損失。

金烏肆虐一番,清河郡亂七八糟,短時間內休想恢複。逃跑出去的盜匪各自謀生,亦或者是各自稱王,張金稱想要在恢複之前威勢,怕是不知要付出多大代價。

這邊剛剛禍害完張金稱,那邊天空中一道道神光流轉,眾位神祇轉身向張百仁撲殺而來。

張百仁麵帶冷光,操控著金烏周身的太陽神火,下一刻卻見鋪天蓋地的太陽神火卷起。

這是真的太陽神火,做不得任何虛假。

張百仁能感覺到,金烏血脈內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居然無視時空、距離,太陽的力量直接自金烏血脈中傳遞出來,向四麵八方滾滾擴散而去。

談笑間無數神祇灰飛煙滅,本來送死的炮灰神祇地位就不高,根本就不用亂折騰。

張百仁一指點出,口中噴灑出無盡太陽神火,無窮無盡的太陽神火仿佛岩漿般,腳下大山竟然開始融化。

“這孽畜好凶的威勢!”李昞站在遠方,看著凶威無敵的金烏,露出心有餘悸之色。這般威勢的金烏,自己上去和送菜沒啥區別,也就比這金烏好一點,僅僅好一點而已。

金烏殺退了各路神祇,略作辨認方向,徑直向山東齊郡地界而來。

泰山

神祇空間

一位尊神瞧著上方人影麵色恭敬道:“大人,金烏東來,欲要肆虐我泰山地界,不知是否出手?”

瞧著那神威無窮的金烏,上方人影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自上古大戰後,金烏已成絕響。本尊從未聽聞金烏獨自出行,素來都是成群結隊。如今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當代自有門閥世家做主,咱們靜觀其變便好。”

“可是金烏凶威太盛,若壞了我泰山靈脈,滅了我泰山香火,該如何是好?”那神祇又問。

“得寸進尺,別以為本神不知你暗中勾結了門閥世家,那王薄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般幫他說話?”上方光影內神光搖動。

“帝君饒命!帝君饒命!”那神祇聞言一愣,卻是不敢狡辯,直接跪地求饒。

“當初本王說過,大勢不至,任何人不得勾連人間界,你違背本王法旨,留你不得!你且為我泰山子民貢獻一份力量,守護人間界,也算是死得其所!”

“大王饒命!大王……”那神祇磕頭如搗蒜。

“嗯?”上方光團冷冷一哼,拉長音道了一聲。

“是!小人遵旨!”那神祇一個哆嗦,深深的將腦袋埋在雙腿間。

法旨一下,無可更改。若敢違逆亦或者不遵,死的便不單單是自己,而是自己這一係所有血脈。

“大王,金烏向咱們山東地界飛來了!”王薄正在吃著冰塊,喝著酸梅湯,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真?”王薄一愣,猛然坐直了身子。

“大王,張金稱的部下已經徹底被打散,老巢化作灰灰,十幾年努力盡數化作流水。”侍衛無奈道。

聽了那侍衛的話,王薄猛然站起身,來回在大殿走了一圈之後,出了大殿看著天空中直直而來的金烏,立即道:“立即傳下命令,各位兄弟做好避暑準備,我去泰山走一遭。”

王薄不帶侍衛,低調出城,一路突破音爆,徑直來到泰山腳下,跪倒在一座廟宇前,焚燒了不知多少金紙,卻見那金紙上道道符文繚繞,不多時就見一位尊神自廟宇中走出。

“上神,如今金烏東來,該如何是好?”王薄連忙上前一禮。

那神祇默然無言,過了一會才道:“王薄!”

“小人在。”王薄應了一聲。

“這些年來,本神待你不薄,隻希望本神隕落後,你能照看本神的後代。”那神祇輕輕一歎。

“大神壽命無窮,得享萬年,如今正值青春年壯,何出此言?”王薄愣了愣神。

聽了王博的話,神祇仰天一歎:“我違背了東嶽大帝的聖旨,擅自與人間勾連,沾染了因果業力。東嶽大帝命我轉世投胎,以贖罪過。”

“啊?”王薄駭然失色。

“我等正神插手人間乃是大忌,我見你有潛龍之資,忍不住結下善緣,卻不曾想難逃大帝法眼。”那神祇看著東海的金烏,瞬間縱身而起,向金烏搏殺而去:“孽畜,還不滾回太陽星!”

雙方廝殺一處,隻見金烏三足似乎貫穿了時空,一抓便撕裂神祇的身體,無窮生機的神血灑落凡間,不知多少人得了造化,踏上了修行之路。

“戾~~~”金烏一陣啼叫,整個泰山地界的修士、凡俗之人俱都生出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下一刻火焰自燃,大地幹涸,數不清的火焰將王薄大營化作齏粉,萬物焦灼,就算是石頭都風化化作了齏粉。

張百仁麵色冰冷,對於這些盜匪毫不留情,盜匪雖然是活不下去的流民,但卻也助紂為虐,開始欺壓善良的百姓,張百仁豈能輕饒?

有倒黴之人直接融化,化作一團火油,成為了助燃劑,在煎熬中死去。還有人直接被太陽真火碰到,瞬間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諸位可曾看出什麽?”泰山之巔,神界之內,東嶽大帝掃視著肆虐境內的金烏,開口詢問群神。

“怕是朝廷出手,這遭水太渾,門閥世家與大隋勝負難料!”丞相麵色凝重道。

金烏不染指凡塵百姓,隻出手撲殺亂黨,隻要不是傻子,必然會明白此事與大隋有關。

“大隋底蘊深厚,三足金烏都有留作後手,不知大隋有幾隻金烏!”東嶽大帝話語凝重。

“陛下,隋天子莫非瘋了不成,怎麽將百萬將士都折在高麗才肯死心?”丞相不解。

“大隋氣數已盡,乃是天數如此。隋天子欲要做最後一搏,驗證一個傳說!”東嶽大帝輕輕一歎:“門閥世家那些老家夥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幾年布局一朝喪盡,稍後必然有後手。我等靜觀其變就是了!”

金頂觀

正陽三老匯聚一處,瞧著天空中縱橫的金烏,朝陽老祖道:“是大都督出手了!”

“你是說張百仁那白眼狼?”正陽老祖麵色不好看。

“什麽白眼狼,這話忒難聽!”朝陽老祖訓斥一聲,過了許久方才道:“老夫查遍張家族譜,若說證就陽神之人,唯有洛陽哪位!”

“大哥是說,張百仁證就了陽神?”夕陽老祖一驚,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何德何能,才修持多少年?不曾見其證道,如何化作陽神不死?”

朝陽老祖拿著玉牌,看向了其餘二人:“你們隨我一道前往洛陽驗證一番便知真偽。”

其餘二人聞言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朝陽老祖的話,以眾人修為此去洛陽浪費不了多長時間。

三人一路疾馳,瞧著天空中縱橫無敵的金烏,俱都麵露火熱之色。

上古

金烏隻是張家先祖的護法而已。

一路三人向洛陽而去,越靠近洛陽城,朝陽老祖懷中玉牌便越亮,甚至於最後刺目無比,難以查看。

站在張府外,看著手中仿佛小太陽一般的玉牌,朝陽老祖麵色感慨:“二位賢弟,事實已經證明!”

“沒想到真的是他。”正陽老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老天無眼,居然叫這逆子成道,我張家列祖列宗無眼啊!”夕陽老祖心中難受。

居然叫一個張家叛徒成道,這比殺了他還要叫人難受。

“噓!噤聲!陽神真人道行無邊,若真的被人家聽去,你我還有何麵目登門。”朝陽老祖訓斥了夕陽老祖一聲。

聽了這話,夕陽老祖無奈一歎,訕訕的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