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決斷
伏羲對我說完了關於閻王爺身份來曆的事情之後，就開始一直在沉默之中，也沒有再說話。我就慢慢消化完了關於閻王爺的身份消息。
我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以前的時候，我猜測過各種閻王爺的身份，以為它會是我知道的什麽大人物。
現在知道它不是某個神話故事中的大人物，但是以伏羲作為對比，它這樣的身份和來曆，絕對是比那些大人物還要可怕的。
我緩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看著麵前的聖根，開口說了一句：“伏羲前輩，閻王爺既然和您有著這樣的關係，為什麽它對您…看不出任何的尊敬或者情誼呢？”
在我想來，伏羲對閻王爺是擁有知遇之恩的，如果沒有伏羲，閻王爺可能就像是一個流浪者一樣，在那個時代中流浪，一點一點的學習著生活的方式、語言等等各方麵的東西，不可能很快的明理知道。
伏羲是閻王爺的老師，更是它的長輩，它卻對伏羲表現不出任何的感情。
它對於伏羲的感情，甚至還不如對待我，在我看來，閻王爺對我有種特殊的情感，它一直不殺我，可能不僅僅是因為留著我有用，還因為我們之間的那一絲情誼。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直覺和猜測，並不代表是真的，可我心中就有這樣的一個疑惑。
伏羲說道：“嗬嗬，尊敬？情誼？都是笑話罷了，它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它沒有感情，身體和靈魂都是黑色的，都是邪惡的，你和它打交道這麽長的時間了，難道不明白嗎？”
我立刻說道：“可是閻王爺它對我一直很特殊，就算是在某些事情上麵，它十分的憤怒生氣，想要殺了我，最後都放過我了。”
我也不傻，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那不是我運氣多麽的好，而是閻王爺不想殺我，否則的話，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保護我，我也活不到現在的。
伏羲沉默片刻，說道：“你…我不得不承認，它對你卻是有些特殊的過分了。你是沒有見過以前的它，完全就是一個惡魔，在它的嚴重，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出手也不會留情，能殺的絕對不會放過。”
我皺著眉頭，心中想閻王爺對我為什麽會如此。
“二林，你雖然有些小聰明，經曆了不少的事情之後，也懂得了一些生存之道，但是在它的嚴重，你的這些小把戲根本就不算什麽，它看得比誰都清楚，所以你也不要認為它對你的一些特殊，是對你有感情，否則最後你會沒有翻身的餘地。”
作為一個和閻王爺打了這麽多交道的人，伏羲又說這番話的資格，這也是為了我好，我心中很明白，把話記在了心中。
我點點頭，答應道：“多謝前輩指點，我記在心上了，以後會格外小心的。”
“那就好。”伏羲應了一聲。
我又開口詢問道：“伏羲前輩，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吧。”
“混沌靈魂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的時候，無名也說我展示出了混沌靈魂的雛形，可是我完全沒有什麽感覺，當時好像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得到了解脫，完全隨心意而動，至於混沌靈魂的含義，我完全不理解，甚至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開口詢問道。
伏羲解釋道：“混沌靈魂是一種靈魂的特殊形式，也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秘法，是靈魂完全融於混沌之中，能夠無視任何的陰陽規則，隨意而動，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相當於超脫出陰陽五行。”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一個傳說，在天地誕生之初，當時混沌初開，萬物剛剛生靈，在混沌中央就蘊養著一個靈魂，那才是真正的混沌靈魂，後來混沌靈魂化成了現在的陰陽規則，約束著這一方天地，所以有傳言也說擁有了混沌靈魂，就可以有掌控規則的權力。當然這隻是傳說，沒有人擁有混沌靈魂，也沒有任何證據證實這個傳說的真假。”
“另外，你現在隻是通過外界因素的刺激，激發出了混沌靈魂的雛形之力，相比於閻王爺的混沌雛形還有不足，和真正的混沌靈魂，更是相差甚遠，所以你現在絕不可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走。”
我點了點頭，答應一聲。
混沌靈魂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的，伏羲也不甚了解，從它對我說的這些話裏麵，雖然能夠得到一些信息，可是並沒有什麽核心的價值，就我現在來說，對混沌靈魂的了解，還是很模糊的。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之前我被無名邀請去了活葬大陣，當時閻王爺也在那裏，無名說是故意邀請我們兩說，還說是因為我們是三個是同道中人，我們三個有相同之處。
而在黃河事件之中，我和祖龍意念對抗，無名也用出了和我力量相似的手段，當時情況很亂，我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現在想來，隱隱覺得它似乎就是使用的混沌靈魂的力量。
難不成當時它口中的同道，指的就是靈魂的相同。
那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去找無名詢問關於混沌靈魂的事情，隻可惜在活葬大陣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無名對我的狀態好像有些不一樣了，還不讓我去找它了。
無名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道它的靈魂是已經成為了混沌靈魂，還是也隻是一個雛形。
按照伏羲所說的，真正的混沌靈魂實在是太難以想象，再加上無名和閻王爺以道友相稱，那它們靈魂的狀態應該差不多，就算是強一點，也強不了多少的。
我開口說道：“前輩，無名應該和閻王爺一樣，擁有著混沌靈魂的雛形吧？那它又是如何擁有的呢？”
伏羲回道：“我不清楚，不過它應該和你們又共同之處。而且我隱隱感覺到對無名有些熟悉，可惜我現在隻是一縷殘魂，記憶並不是完整，也不知道和它到底有什麽關係，對它不甚了解，看來這些還需要你自己去查了。”
我點頭回道：“嗯，好，我知道了。”
伏羲繼續說道：“二林，你以後的路我也不能夠再給你指點什麽了，經過我對你的觀察，我相信你日後肯定不凡，你自己也會走好自己的路。至於閻王爺，我知道你對它還有一絲的情誼，但是我依舊希望你記住我的話，它是天生的邪惡，改變不了的，若是有可能，你對它絕對不能夠手軟，能殺則殺。”
我心中一顫，隱約覺得伏羲說的這番話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說什麽遺言，要給我交代後事似的。
“前輩，我資曆很淺，還需要你的指點呢。”我說了一句。
伏羲笑道：“不，我指點不了你什麽的，你這樣的人應該自己去找尋屬於自己的道路，而我呢，應該去做一點自己現在能做的事情，也算是發揮自己最後的剩餘價值吧。”
果然，伏羲剛才是話裏有話，它現在這樣說，應該是有什麽打算，而且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一直以來，伏羲對於閻王爺身份的事情，都對我保持緘默，今天忽然告訴我了，我剛才驚駭於閻王爺的身份，沒有過於在意，現在想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隻是不知道伏羲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問道：“伏羲前輩，您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剩餘價值啊？”
伏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憂心黃河的事情，黃河現在禍亂，是因為祖龍意念消失，沒有了能夠壓製如此強大水係的水脈和基石。像無名所說的那樣，過個一段時間，它確實也可以自己安穩下來，不過這一段時間有些長了，或許是十年，也或許是百年，那樣的話，會有很多人因為黃河而死，現在必須要將它鎮壓穩定下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就隻有我了。”
伏羲想要去鎮壓黃河，這一去恐怕是一去不返了。
我顫聲問道：“前輩打算怎麽做？”
“我一個人是不行的，還需要借助這一根世界樹的主根，世界樹是上古的神木，它成長起來，能夠撐起一片世界，能夠穩固一切，現在這一根主根在這裏，以它為基石，由我為靈，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鎮壓黃河。”伏羲對我說道。
我立刻問道：“那您會怎麽樣？”
伏羲雖然隻是一縷殘魂，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而且也幫助了我很多，就像是一盞明燈，在我迷茫的時候指引我。
伏羲回道：“我？我這一縷殘魂，會像祖龍的意念一樣，沉睡在黃河之中，永遠守護著黃河，讓它長流不息，造化世人。”
它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回不來了，永遠在聖根之中，鎮壓著黃河，相當於徹底消失。
“不行，不能讓前輩您犧牲自己。”我說道。
伏羲道：“哪裏稱得上是犧牲，我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這一縷殘魂不算什麽的，而且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意思。”
我還想要說什麽，張開嘴巴，又想到了伏羲的深情大義，心中一陣感慨，又將話給咽下去了，閉上眼睛，眼中留下淚珠。
沉寂了好一會兒，我才深吸一口氣，忍痛點頭：“好，我答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