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的確是嚇了一跳,一些無聊的人發的一些詛咒的東西我見過不少,可是這一個我不知道的人給我發的郵件叫出了我的名字和我爺爺的名字,正如他所說,他這麽說隻是為了讓我相信他說的話,他成功了,我相信了。

我馬上打了一個電話回去給我老爹,急切地問道:“爸,我爺爺還好吧?”

“還好,剛吃過飯,怎麽了?”我老爹道。

“真的挺好的?您沒騙我?”我問道。

“毛病。”老爹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我心情還是不能平靜,報喜不報喪這也是有可能的,就是有時候家裏親人過世了不對在外麵的人說,怕影響他們的工作學習什麽的,我怕我老爹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騙我,就趕緊打了一個電話給我的發小虎子問道:“虎子,你今天見我爺爺了嗎?”

“見了,上午還見他去山上開荒呢!小三兩我說你爺爺也太勤快了一點吧?”虎子道。

“你小子沒騙我?”我追問道。

“騙你幹卵?”虎子說道。

我跟他瞎扯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剛才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還嚇到了一下,可是現在的話我就有點生氣了,難道這是一個比較熟悉我的人給我發的郵件?可是熟悉的人哪裏有詛咒我現在身體還硬朗的我的爺爺死?我回了一封郵件道:“你才死,你他媽全家死光光。”回完之後點了刪除,這個郵件太毀我心情了。

然後就是在三天後我接到了我老爹的電話,他聲音非常低沉的對我說道:“三兩,回來一趟,你爺爺沒了。”

我當時甚至沒有問為什麽三天前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怎麽就給沒了,我隻知道那個小時候會把我駝在脖子上,一直對我說學習盡力就好不需要太勉強他已經給我算過命成不了什麽大文豪的老人沒了,而三天前,他還去開了荒地!

我在車上強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在到家門口,看著那個熟悉的家門上麵掛著白色的挽聯的時候崩潰,我家人鄰居攙扶住了我,我看著那個趟在堂屋的老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了滿滿的悲傷。

——我作為唯一的孫子,穿上了孝服,給每一個來給爺爺上香的人磕頭致意,在爺爺在家停靈的前兩天,我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腦海裏全是爺爺的影子,在我的記憶裏,這個老人似乎一直很倔強很堅強,他隻會笑。

鎖頭村兒在這些年的發展之下沒有那麽窮,但是還是一個普通的村子,大家不會再靠一畝三分地為生,跟中國的大多數村莊一樣的是靠外出打工為主業,所以村子裏隻是小康水平。

但是在我爺爺過世的第二天,鄉下的路上忽然來了一個車隊,這引的大家都去看,最後這個車隊挺在了我家門口,因為我爺爺是個風水先生,以前就會有些老板開車過來請他,真的停在了我家門口的時候大家也都沒多意外。

可是我看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鄉下的鄉親們可能隻認識一些現代本田的車標,這些車的標誌或許他們不懂所以沒吃驚,這一隊車七輛,打頭的是一輛路虎,後倆幾輛清一色的都是奔馳。

第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人,看起來異常的高大而且氣勢非常的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中年男性那種特別的魅力,他下了車之後,後麵的車上陸陸續續的也下來了人,這個人走在最前麵,而後麵的人則站成了兩排,那個中年人成了主角,這下我更吃驚,後麵奔馳上的人,竟然是這個中年人的保鏢,而這場麵,我隻在港台的黑幫片上看到過。

按照規矩,隻要是來吊唁的人,不管是誰我都要去磕頭,我雖然不認識這個人,可是還是過去跪拜了一下遞上了三支香,這個人也沒說話,他的那種獨特的氣質加上那一群保鏢帶來的無形壓力,讓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嗩呐隊的人都停止了吹嗩呐看著這個人群中的核心的這個人。

他一句話沒說,接過了香徑自地走向了我爺爺的遺體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很響,嚇的旁邊的人都不停的眨眼,響頭越重代表對一個人越是敬重懷念。

這個人的身份在我的腦海裏就是爺爺可能幫過的一個富豪老板,我還在想,到底是多大的恩情至於他磕頭這麽重?

這個人抬頭,額前已經滲出了血絲,他掏出用報紙包的一疊整整齊齊的東西,放到我老爹的手裏道:“節哀順變好好安葬。”

那用報紙包著的東西,是一疊錢,看數量應該有一兩萬,我沒有多吃驚,這錢對於鎖頭村兒的人來說或許不少,但是對於這樣的老板來說其實並不多。

老爹接過了錢,對這個老板回了個禮,抬頭的時候對他說道:“這位先生,還請你留下姓名。”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板忽然從西裝的裏邊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我看過去,發現是一把木質短劍,給嚇了一跳,這樣的場合他掏出這玩意兒幹嘛?

我想要護住我老爹,卻在這個時候看到我老爹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蒼白,他整個人幾乎都是顫抖的伸出了手摸向了那柄那起來非常搞笑幼稚的木劍。

那個老板鬆手,短劍到了我老爹的手上,他輕輕地摩挲著,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滿臉淚痕地問道:“二蛋?”

那個西裝革履霸氣飛揚的男人對著我老爹跪了下來,道:“哥,是我。”

——一整天時間,這個消息沸騰了,李二蛋回來了!李國忠的孩子李二蛋回來了!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沒有什麽比衣錦還鄉更讓人來的暢快,這是一個大家都認為早在多少年前都已經死了的人,現在竟然這麽厲害的回來了!

李二蛋一行人住進了那個已經荒廢的老宅裏,這個老宅因為爺爺的關係一直留著,這就是李二蛋家的老房子,我那時候沒看過爺爺的筆記,對於李二蛋這個名字也隻是有所耳聞卻知之不詳。

可是這兩天,耳邊這個名字爆炸了一樣。

可是我老爹的臉色,在看到李二蛋回來之後就不好,我本來以為這個李二蛋叫我老爹哥,這不是我多了一個富豪的二叔?從村民中的議論我才知道,原來我的老娘蘭花,就是這個衣錦還鄉的李二蛋的未婚妻。

大家議論的不好聽,有的說二蛋肯定要找我老爹的麻煩,有人說蘭花沒福氣,這麽大一個老板卻毀了婚約嫁給了我老爹,這可不是瞎了眼?這種話我肯定不能上去反駁,但是我感覺村民們很可笑。

我不否認我老娘是十裏八村非常有名的漂亮女人。

但是這個李二蛋,這樣的身份,他會缺女人?

無論如何,李二蛋的到來,讓我從悲傷轉為了震驚,老人去世也能緩緩的接受,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說出了我幾乎都忘了的事兒,我對我老爹說還記得我幾天前的電話不?那時候我接了個郵件,郵件說我爺爺三天內必死,所以我才打了個電話,可是那時候我爺爺身體很好,你說這麽忽然人就沒了,是不是被那個郵件給詛咒的?

“郵件在哪裏?我看看!”我老爹平時很穩重很斯文的一個人,卻在聽我說了這個之後忽然站了起來,表情幾近猙獰!

我對他說那是電子郵件,已經被我刪了,但是那個郵件很短,我複述了那個內容之後,我老爹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

“您知道點什麽?難道我爺爺是被人殺的?”我問道。

他卻搖了搖頭。